第78章 若人生只停留於初遇(五)
“奧義·光明……”
“奧義·疾速……”
一上手就用了兩個法術。
劇烈的白光充滿了整個洞穴,混淆了敵人的視線,二人彷彿身處一個白色的世界。
“疾速”發動,獲得來自風之女神的祝福,雙腿灌滿了力量,宛如插上了翅膀。
好機會!
“劍技·雷擊……”
奈奈的速度快的讓人目不暇接,手中電弧涌動的長劍避開魔種劍士的巨劍,直取兩個醜陋的頭顱。
“嘰嚕咕嚕……”
看穿了她的襲擊,魔種劍士示以古怪的笑容,彷彿在說你的速度太慢了,右手提劍輕而易舉接下這一劍。
“別得意的太早了,還沒完呢……”
迅疾的寒霜從腳下瘋狂蔓延出去,迅速的凍結了魔種劍士的全身,將它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冰雕。
“奧義·冰封……”
她露出得意的冷笑。
本來白皙的面龐,此刻蒼白如雪。
低等級的半吊子術士碰觸不符合自己目前等級的高級法術,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風險和收益並存,為了活下去,必須進行這個冒險。
目前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咔……”
見鬼……
笑容瞬間冰凍。
一道巨大的劍光在眼中越放越大,帶着攝人心魄的寒光。
彷彿是一個世界碾壓過來,自己顫抖的身軀毫無反抗之力。
她來不及作出反應,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
可憐的石壁被她撞出一個巨大的裂坑。
“唧呼唧嚕……”
魔種劍士似乎在說——你就這麼點本事嗎?人類的小鬼!
“咳……”她背靠在石壁上,冷冷的吐出一口黑血,沒有回答。
父親大人送給自己的珍貴皮甲,為她承受了大部分的攻擊,但還是被一劍斬破,讓其餘的力量毫不留情的宣洩在脆弱的胸膛,撕開了嬌嫩的肌膚。
如果不是護心鏡在關鍵時候護住了她的心臟——.此刻的她已經是一具屍體。
即便如此,她知道面前的怪物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它使出全力,自己的皮甲根本不能抵擋,只怕……
自己會像那些已死的地精一樣,斷作兩截。
而這個怪物的“心慈手軟”,不是因為有着什麼善心,而是因為它那變態的偏執——殘忍的將對手摺磨而死,絕不允許自己的敵人輕輕鬆鬆的死去!
但這也是自己不能承受的——身體的劇痛已經讓四肢失去了知覺。
所以你這噁心的怪物,想對我做什麼呢?
“咕力咕力……”
魔種劍士手舞足蹈,顯得格外振奮。
正如一個將少女逼近絕路的猥瑣慣犯!
怪物的張狂讓身處絕境的奈奈陷入了恐懼的深淵。
聽說有些魔種劍士會對人族的奈奈做下殘忍的事情……難道……
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感受到下體傳來的濕熱,她瑟瑟發抖——也許現在死掉的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咕力咕力……”
魔種劍士掛着猙獰的笑容緩緩走向他——如此美妙的獵物,該如何享用呢?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啊……
“對不起,父親大人,請原諒我的錯誤……”
奈奈面帶凄然,做出了抉擇——用上下顎緊緊咬住了舌頭……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她準備我了斷的那一刻,眼前的魔種劍士笑容一窒,不敢置信的跪在了地上,隨着眼睛裏的神采熄滅,撲通一聲倒在了面前。
“這……”
魔種劍士倒下的那一刻,奈奈注意到它背上插着的一把長劍。
一柄古怪的劍,通體碧綠,佈滿裂痕,彷彿風吹一下就會化作碎片。
“嘶……”
奇怪的聲音響起。
她抬起憔悴的玉臉,猛然瞪大了眼睛——那個石像,不如說是和石像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前,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用空洞無神的血色眼睛盯着她。
石屑從他的身上緩緩飄落……
誰能想到潮濕的石壁中竟然藏有一個人?
讓人始料不及的青年。
歲月的神奇力量使他從古老的石化封印中蘇醒過來,掙脫了束縛自己的石壁。
他穿着一身千瘡百孔的黑色古典長袍,如墨染過似的長發迎着洞穴中的微風輕輕舞動,血紅的眼瞳里閃爍着妖異的光芒。
他來到少女的身前,取回插在魔種劍士背上的長劍。
碧綠長劍不知是何材質,看上去流光溢彩,只不過殘破不堪,從劍柄到劍尾佈滿了無數的細小的裂痕,似乎只要拿起長劍在石壁上輕輕的敲一敲,立馬就會四分五裂。
他看着奈奈,面無表情。
她是誰?為何被怪物追殺?
還有我是誰?我在哪裏?為何被封印?
嘶……思維剛剛運作,大腦就不合時宜的發出了劇烈的抽痛,如同有人用鈍斧將他的腦袋從中間劈開。
“啊………”
剛剛經歷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她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自顧自的癱坐在地上緩緩地喘着粗氣。
她很美很美,有着一頭如瀑布般的銀色長發,潔白的紗裙被污泥濁水浸濕,多了一些令人作嘔的顏色。
眾所周知,魔種劍士是“原始級”魔種中最不好對付的存在。
它們體型高大,有兩個醜陋的頭顱,精通幾種低級的黑魔法,一身鋒利的骨刺讓許多新手獵妖師望而卻步,它們也是“原始級”魔種里唯一會使用劍的異類,因此獵妖師公會的老手們將它們戲謔為“魔種劍士”。
魔種劍士是新手乃至一些老手最不願意遇到的傢伙,她在接任務的時候刻意選擇了它們出沒頻率最小的地區,但還是沒有想到會在地精魔這些低級魔種的巢穴里遇到它。
自信雖好,但若是過度便成了傷人害己的累贅!
父親大人的話一語成讖,曾說“那些傢伙我一個人就能解決掉啦”的自己差點死在自己的自負之下。
魔種劍士臨死前的含怒一劍,砍在了她的胸前,那掉落在地且有些生鏽的鈍劍輕而易舉地砍穿了白色的皮甲,劍勁所迸發的巨大力道把她嬌嫩的身軀狠狠地撞在石壁,一角白色的蕾絲褻衣也因為沒有減去多少的劍勁使其暴露在漆黑的洞穴之中。
若不是護心鏡在關鍵時候護住了她脆弱的心臟,白色的褻衣會因為心臟的碎靡而染上她最喜歡的顏色。
巨大的重擊讓肺部感到十分的不適,平生最輕而易舉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有些困難。
她軟軟的背靠在石壁,白皙的雙手伏在地上,纖細的雙腿壓住髒兮兮的裙裾。
洞穴滲出的水滴傳來了絲絲的涼意讓她有些眩暈的腦袋回復了點點的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