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阿淵要離婚
戚若雪最近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不管奧斯頓怎麼變着法的給她換廚師,戚若雪仍舊吃不下飯。
這天中午,她又是只喝了一點雞湯就吃不下了。
阿苗退出來將門輕輕關上。
奧斯頓就立在門邊,“睡了?”
“剛睡着,先生要進去看一下嗎?”
“別了,讓她睡吧,她本來就睡不踏實,萬一再吵到她可怎麼辦。”
阿苗想說小姐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可轉念一想,小姐可比瓷娃娃要金貴多了。
“先生,阿大還沒有回來嗎?”
“他今天早上打過來電話,說厲亦淵還在醫院,具體什麼情況他打探不到。”
“可不管厲總那邊發生什麼事,周姨也應該有消息傳來的,就是因為最近一直聯繫不到小姐才那麼著急。”
奧斯頓囑咐她照顧好戚若雪,“我親自過去一趟,他若是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阿苗,“……”
先生這普通話,絕了!
奧斯頓前腳說完,後腳就上了私人飛機,他雖然沒有帶很多人,卻也沒有刻意保持低調,他的行蹤還是被裴莫言知道了。
裴莫言握了握自己出了汗的手心,有點猶豫不決。
於是他給穆雲發了個消息,詢問裴晶晶這幾日的情況,卻不想她竟直接回過來電話。
“裴總,裴小姐剛睡着。”
“她這幾天怎麼樣?”
“不太好,”穆雲用毫無波瀾的語氣同他講話,“雖然她總是發脾氣,可是我知道她是害怕,她很努力的吞咽食物,吃完卻還是會去衛生間裏吐個乾淨,她睡眠也不太好,睡着的時候總是做噩夢,好幾次都是哭醒的。”
穆雲多說一句,裴莫言手心裏的汗便褪去一分,她把話都說完,裴莫言的心便又堅定起來。
“行,我知道了,你照顧好她。”
裴莫言掛斷電話拉開抽屜,裏面躺着一支沒有任何標識的玻璃注射藥瓶。
“阿淵,對不住了。”
他把那小瓶液體揣進兜里,驅車去往醫院。
“我給你帶了宵夜,吃點兒?”
“怎麼這麼好心?”
劉世安揉了揉疲憊的額頭,打開包裝袋,裏面是一份蟹黃比面還多的蟹黃面。
“有心了,這家店離醫院這麼遠還給我送過來。”
“阿淵一直不醒,我既要照顧晶晶還要看顧公司,全靠着你在這裏頂着了,辛苦了。”
劉世安放下手中的筷子,“老裴……”
裴莫言擺擺手,“你邊吃邊聽我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你隨意。”
裴莫言“咔嚓”一聲按響打火機,瀰漫的煙霧裏,傳來他滄桑的聲音,“我知道你怪我,我也知道我不該那麼利用阿淵,可是世安你也看見了,晶晶她是以死相逼啊!我寧願阿淵以後會怪我,我也不敢拿晶晶的命去做賭,畢竟,我就只有那麼一個親人了。”
“老裴……”
“是我慣她無法無天,怪我教妹無方,等她過了這段時間,情緒平靜下來,我就帶她換個環境,等到時候阿淵和他老婆讓我負荊請罪我也二話不說就脫掉衣服背荊條。”
“可拉倒吧,誰要看你脫衣服,要啥沒啥有什麼好看的!”
“你先吃,我去看一眼阿淵。”
等他離開,劉世安便停下了筷子,站在裴莫言的角度,他的做法自然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厲亦淵又做錯什麼了呢,憑什麼這些後果都要讓他來承擔。
裴莫言進入病房,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厲亦淵。
他將已經劃過的藥瓶掰開,放到厲亦淵的唇邊滴了兩滴。
“你在幹什麼!”
裴莫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我看阿淵嘴唇有點干,給他喂點水。”
“哼!不勞裴總費心,這事兒我來就行了。”
“周姨,”裴莫言笑的一臉討好,“我知道您怪我,可是出現今天這種局面我也不願意啊,您就看在以前我沒少照顧過阿淵的份上原諒我吧。”
“若不是看在老裴總的面子上,我就該拿掃帚把你趕出去了。”
“行行行,我也不用您趕,我自己走可以吧!”裴莫言離開前還指了指桌上的杯子,“那個水有點涼了。”
周姨朝着門翻了個白眼。
她返身拿起裴莫言碰過的水杯,“去個廁所的工夫就進來了,早知道就上鎖了!真是晦氣!”
如往常一般給厲亦淵擦過臉,周姨拿着平板想再給戚若雪打個電話,卻發現竟然忘了充電。
她自言自語道,“我這破腦子一天都在想什麼啊,幸虧帶了充電線!”
可是直到她累的筋疲力盡,平板也沒能如她所願那般開機。
第二天趙姐過來的時候,周姨便把這事兒和她講了,“哎喲,這人老了老了,沒點聲音是真不行。”
“等下讓老陳帶你去售後看一下,線不行就換個線,電腦要是壞了就讓人家修。”
“成,那我就先走了。”
周姨若是聽趙姐的話,可能事情也不會變成後來那個樣子。
“老陳,你上午有什麼事兒嗎?”
“把你送回去我得去趟老宅,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我得先把這事兒給辦了。”
陳叔一邊開車一邊看了周姨一眼,“怎麼了?你有事兒?”
“沒,我就隨口一問。”
雖然也找了護工,可是最近這個情況,他們三個人都是輪着來的,周姨也不忍陳叔再受累多跑一趟。
她剛回到家,趙姐就打過來電話,“小雪不接我的電話,也不接我的視頻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我也沒打通啊,”
“你那平板讓人家看了嗎?怎麼回事?”
“沒,我記得家裏還有新的充電器的,不行了再修吧。”
掛斷電話,周姨就開始了她的尋充電器之旅。
“這怎麼哪裏都沒有呢!新房子就是這點不好,以前放點啥現在都找不着了,”周姨一邊碎碎念着,一邊不抱希望的打開了最頂層的柜子。
剛一開櫃門,一份文件朝着她的頭就砸了下來,周姨“哎喲哎喲”的叫了兩聲,從凳子上掉了下來,幸虧是沒摔着。
“這是啥啊!”
周姨拿起來仔細辨認了一下,頓時臉色大變。
她顫抖着手撥了幾次才將電話打了出去,“老陳,快,快回來,阿淵他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