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不和諧
明明心裏安慰自己,有妙醫長老這個青洲大陸首屈一指的靈藥師給他治療,他一定會沒事的,可一顆還是彷彿懸在心上,七上八下的。
腦子裏走馬觀燈的,都是那日茅草屋裏,他護着自己,窘迫又羞澀的模樣。
占氏最終還是沒忍住,在亥時三刻,估摸着外面的人都已歇下,就輕手輕腳的來到前院。
悄聲打開房門走進去,入眼,就是面色通紅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男人。
占氏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這麼燙,燙得占氏迅速的縮回了手,這聞遠都跑哪裏去了,不是叫他負責照看曲逸風嗎?這是把人撇下,跑去偷懶了,還有,
女兒不是說請了妙醫長老來看過,怎麼人還燙成這樣
占氏又急又氣,這麼晚也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她急忙跑出去倒了一盆冷水,拿着濕毛巾回來給他敷滾燙的額頭,過程中,曲逸風的眼睫微微顫動,嘴唇也微微張翕過,占氏以為他正夢魘,伸出空出來的那隻手放在他的心口輕輕拍着,安撫他,床上的男人才總算平靜下來。
占氏的眼睛盯着他平穩起伏的胸口微怔,思緒又回到那日的破茅草屋裏,眼神漸漸恍惚。
直到半夜子時,曲逸風的燒才完全退掉,這高熱,來得快去得也快,占氏也並未多想,她收走他額頭上的濕毛巾,本來是想離開的,但鬼使神差的,腿沒挪動,反而半跪在床前,手肘撐着床板,雙手托腮,細細盯着眼前這個眉眼精緻的男人。
占氏覺得,自己這副樣子跌定像個犯花痴的小姑娘,不過好在這麼晚沒人看到。
她以前勤於修鍊,這輩子,就只經歷過沈充之這麼一個男人,可惜被傷得太痛,讓她再無法正視自己的感情,也令她對男人望而卻步,特別是知道曲逸風對自己的心思,經過茅草屋那一次,她以為他是抱着對她負責來着,明明對他說了那麼多次不用、不在乎,可面前這個男人依然捉着她不放,她就知道,他對她動了心了。
占氏伸出手,細細的描摩着男人精緻的眉眼,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她不敢再愛了。
占氏嘴角帶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熟睡的男人,微不可察地嘆一口氣,趁他不知道,多看幾眼吧,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
屋頂,琨玉帶着占春花悄聲飛上來,伸出修長如玉的手,當先揭開一片瓦礫,占春花立刻把精緻的臉蛋探過去。
她本來是想來看看她娘有沒有被曲逸風吃了,結果,貌似她娘要吃曲逸風衝動的多一些。
占春花悄無聲息的砸舌,自己真是多此一舉了。
正無聊着準備離開,屋頂下面突然傳來動靜,一直躺在床上熟睡的曲逸風突然伸出手,抓住占氏的手。
占氏正描摩他精緻的眉眼,摸得樂此不疲的,孰料被捉了個正着,占氏很尷尬,誰料,醒來后眼睛一點也不惺忪,甚至表情還帶着幾分春風得意的曲逸風居然還笑着對她說道:
“錦繡,你要是喜歡摸,我以後天天給你摸”
占氏:“……”
手還被他抓着,占氏想抽回去走人,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發過高熱的病人為什麼手勁這麼大。
占春花趴在屋頂上,認真思考着曲逸風剛才那句話,覺得挺孟浪的,這麼能撩,占氏肯定頂不住。
“你你你……,你什麼時候醒的”占氏驚恐的望着她。
曲逸風:“就,從我燒大概要退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占氏:“……”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睜開眼睛,一直裝睡到現在”
曲逸風瞧着占氏是真動了氣,心虛的低下頭,有點委屈的道:
“你剛剛,那樣溫柔撫摸我的樣子有點像我娘,我還以為是我娘在守着我呢”
占氏:“……”
曲逸風抬頭偷偷瞥了占氏一眼,瞧着她沒剛才那麼生氣了,甚至眼裏還流露出一絲愧疚,他才敢真正的抬起頭來,正視着她:
“錦繡,你這幾天為什麼老是不肯見我,害得我每日葯飯不思,妙醫長老給的葯也忘了擦,傷口都發炎了”
占氏不可思議地瞪着他,他這是在指責自己害他發高燒。
曲逸風傻笑着看着她,放下緊扣她手腕的手,捧起她白皙的手,包裹到自己的雙掌中。
她的手很柔軟,可能是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握過兵器的緣故。
曲逸風把她微微緊握的手掌攤開,修長的五指探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叉緊握在一塊,身子微微向前探去。
占氏覺得很曖昧,屋子裏的溫度有些高了,她一早想抽身離開,可奈何曲逸風握着她的手握的十分緊,占氏的心尖像被一隻羽毛輕輕搧過,正晃神間,曲逸風的臉已經探了過來,精準無誤的噙住她的唇。
占氏下意識的使勁推了他一下,眼前的男人在她的唇齒縫間痛苦的“嗯”了一聲,蒼促吐出一口冷氣之後他微冷的唇依舊沒有離開她嘴唇的意思,反而把她給擁進懷中,霸道又溫柔的緊緊擁住她。
眼前的男人似乎沒什麼經驗,只會簡單的啃咬,他啃咬她的唇,又碰觸她的牙關,占氏的表情由憤怒到面無表情,最後很不可思議的眨巴着眼睛。
屋頂,占春花的雙眼被一隻溫熱的大手蓋住了。
占春花抬起頭,有點不滿的瞪向琨玉。
琨玉把那片瓦輕輕蓋上,低頭看着她,用嘴形示意:該走了。
占春花不想走,她滿腦子都在想着,若是曲逸風趁着病中,把她娘給吃了怎麼辦,可琨玉並沒有給她糾結的機會,他雙手毫不費力的將她撈進懷裏,腳尖一個蜻蜓點水,人已經離開了屋頂。
回到他們自己的屋裏之前,占春花已經想通了,貌似占氏也不吃虧,就讓曲逸風今晚好好伺候她吧,誒。
占春花抬眼看着琨玉,他已經打開門率先走進去,立在桌前,用火摺子把桌子上的蠟燭點燃,皎潔的月光灑在他修長出塵的背影上。
占春花高聳的肩膀瞬間慫了下來,噯,只能看不能吃,要命。
她泄氣的走到自己的羅漢床上,琨玉回過頭來看她,那雙眼星星點點,溫柔又繾綣,美得像今晚滿是星星的夜空。
他邀請道:“媳婦,我們還是一起睡吧!”
“不要”占春花毫不猶豫地道:“你回去睡,不要管我,脫衣服在床帳里脫”
說完,占春花胡亂的把身上的外衫扒開放在側板上,身子一躺,一雙鳳眸生無可戀的閉上,挺屍。
琨玉鬱悶的嘆了口氣,俯身給她蓋好被子,轉身回到自己的拔步床上,把床帳放下,這是占春花吩咐的,她說她怕她夜裏醒過來,看見他獸性大發,誒,明明在別人眼裏是那麼恩愛的一對夫妻,誰知道他們倆人的夫妻生活這麼不和諧呢!
琨玉閉眼,開始思考金都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