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夏真,你要不要見見
“你……你怎麼樣?”
蘇漫舞想讓自己冷靜,眼淚卻不受控制嘩啦啦的往下流,不一會兒就將她的眼睛模糊了,卻依稀還能夠看到沈昀廷胸口處流淌的鮮血。
“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呀,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做。”
“別哭,我沒事。”
沈昀廷想要伸手為蘇漫舞擦乾眼淚,一動才想起來雙手被鐵鏈捆綁着。
“沈昀廷,你挺住,你一定要挺住,你不能有事,你絕對不能有事,否則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我自己。”蘇漫舞激勵着沈昀廷的說道,“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告訴你,你一定要活着我才能告訴你。”
蘇漫舞的話,讓沈昀廷的眼中又了一絲希冀,她是不是終於願意承認她心中有他?
蘇漫舞不知道沈昀廷聽到她那些話后的想法,她想起剛剛那個小弟說的話,他說警察來了,蘇漫舞猛吸眼淚,扯着喉嚨大喊道:“救命,救命啊……”
一遍又一遍的喊,蘇漫舞終於聽到門口傳來動靜,看到一個人飛奔的跑了過來,等那人跑過來之後,蘇漫舞這才認出來竟然是陸景。而沈昀廷在看清楚陸景的那一刻,再也承受不住,暈厥了過去。
“陸導,快救救他,救救他。”蘇漫舞哀求的說道。
看到沈昀廷胸腔處的那把鋒利的匕首,陸景眉頭緊蹙,寬慰蘇漫舞的說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定會救他。”
隨即對着門口大喊:“快,這裏有人受傷了。”
警察陸陸續續的進來,將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與沈昀廷身上的鐵鏈拆解,沈昀廷被抬到擔架上,陸景伸手攙扶着虛軟無力的蘇漫舞,剛一站起,蘇漫舞就渾身一軟的暈了過去,把陸景給嚇着了。
“漫舞,漫舞。”
陸景一把將蘇漫舞抱起,衝著了出去,一路飆車抱起蘇漫舞衝進醫院。
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蘇漫舞並無大礙,而沈昀廷則被送進手術室。陸景給沈振松打去電話,通知他沈昀廷正在做手術,結果讓陸景沒有想到的是,沈振松竟然對他說道:“死了嗎?他要是死了,我就去給他收屍。”
這是為人父母應該說的話嗎?竟然說出這種話?與蘇漫舞的那對奇葩父母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有辦法,所有需要簽名的文件,陸景只能代簽。
病房內,蘇漫舞睡得很不安穩,正做着噩夢。
她夢到自己來到一條十字路口,一輛車速十分快速的車迅速的駛來,她看到一對父母牽着一個小孩,正站在一旁等着,卻不想那車突然一個轉彎,衝到等候處。
蘇漫舞張嘴想要讓那對父母離開,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音,眼睜睜的看着車子撞向三人,那對父母直接被撞飛,那小孩被壓在車輪下,被車子拖行,形成一條十多米長的血跡。
她不敢去看,但雙腿卻不受她的控制,一步一步的朝着現場走去。然而等她走過去后,小孩不見了,只見沈昀廷胸口處插着一把匕首,身下鮮血淋漓。
她的身後突然傳來小孩子的痛苦的聲音,喊道:“爸爸媽媽,我好痛好痛啊!”
蘇漫舞轉身看去,一張滿臉鮮血血肉模糊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嚇得蘇漫舞從噩夢中醒來,起身看到插着的針管,想起沈昀廷,蘇漫舞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針管,跑了出去,見陸景還守在手術室門口,蘇漫舞急忙問道:“沈昀廷呢?他怎麼樣了?”
陸景攙扶蘇漫舞坐在椅子上,見她光裸着雙腳,微微蹙眉:“怎麼鞋子都不穿就過來了?”
“他到底怎麼樣了?”
“匕首插在十分接近心臟的地方,很危險,醫生們還在搶救。”陸景回應道,並伸手喊來一名護士,請她幫忙拿一雙拖鞋過來。
蘇漫舞擔憂的沈昀廷的性命,就連陸景親自給她穿鞋都沒有注意到。
“別擔心,都是些十分有經驗的醫生,沈昀廷一定會沒事的。”
蘇漫舞無心回應,雙手緊緊的包裹在一起,祈禱着老天爺能夠保佑沈昀廷平安無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門打開,沈昀廷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
“醫生,他怎麼樣了?”蘇漫舞問道。
“匕首已經取出來了,但還沒有過危險期,只要不發燒,傷口不發炎,過了危險期,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看着沈昀廷面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上,蘇漫舞眼中的淚水,再一次滑落,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沈昀廷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別擔心了,他一定會沒事的。”陸景安撫蘇漫舞的說道。
“嗯。”
蘇漫舞不願意回病房,陸景只能將蘇漫舞的病房也安排在沈昀廷的房間裏。見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沈昀廷的身上,關於夏真的事情,陸景便打算晚兩天再說。
當晚,沈昀廷便發起了高燒,因為傷口接近心臟,醫生也不敢給沈昀廷打退燒藥,只能物理降溫,用酒精擦拭身體。一整晚,蘇漫舞都在為他擦拭,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沈昀廷的情況才終於穩定下來。
翌日,醫生為沈昀廷確診后,才宣佈危險期已過,等沈昀廷休息夠了,就會醒來。醫生的話讓蘇漫舞如獲大赦,全身緊繃的神經放鬆,腿腳無聊的爬上自己的病床,沉沉睡去。
等蘇漫舞再醒來時,沈昀廷早已經清醒了,正好陸景送飯菜過來。
“夏真,你要不要見見?”沈昀廷看向蘇漫舞的問道。
他這麼一提醒,蘇漫舞也想起當日的不對勁,而當時和她在一起的正是夏真。在一聽陸景的話,毫無疑問,夏真和那些人是一夥兒的。
“好。”
夏真是她在沈氏集團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她想知道夏真為什麼要這麼做。
“先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見她。”陸景將飯菜端給蘇漫舞的說道。
“謝謝。”
陸景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他想要的從不是她的一聲謝謝,只是如今他們二人又經歷過一番生死,已經完全沒有了他能夠插進去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