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靈音閣
自古，吃喝玩樂之地都是八卦聚集地。
柳困困不想打草驚蛇，敵暗我明，她只能悄悄打探消息，是以換了香囊以後，又悄悄買了一身低調的男裝，回府偷偷喬裝改扮一番。
不多時，醉仙酒樓窗邊端坐一名淺灰衣袍身量矮小的小公子，端着茶水聽着一樓說書先生口若懸河。
“這靈音閣可是江湖第一大傳說，崛起無聲，發展卻迅速，短短數年，便成了江湖第一大情報暗殺組織，這天下之大，只有你不想問的事兒，沒有靈音閣不知道的事，雖說無人得見靈音閣真面目，可傳聞……
那青衣幫幫主年老多病，纏綿病榻間，疑心幫中暗鬼叢生，導致門派多事，卻又查不出門道，險些被暗鬼奪了命，是以萬般無奈找了門路求到了靈音閣……”
說書先生一揮扇子，頓了頓，“您猜怎麼著？當晚，暗鬼名單就送到了老幫主床前，次日老幫主便雷厲風行得清理門戶，青衣幫肅清內鬼，日漸壯大，現在都還是個傳奇！”
柳困困好奇地聽着說書先生將靈音閣說的那是一個玄之又玄，不由好奇，便招來小二打聽：“他說的靈音閣，在哪兒？”
小二不以為然，“您可別當了真，這些只是說書的瞎掰的，哪裏有知盡天下事的靈音閣，就是個噱頭。”
可柳困困見說書先生說得有鼻子有眼兒，並不相信，畢竟事無空穴來風，見小二忙着招呼其他人，這才給了銀子打發人走了。
若真有靈音閣的存在，她就能很快知道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了。
說書先生說完一段便下了台，底下人依舊議論紛紛，意猶未盡，柳困困起身跟了上去，那說書先生領了錢正要出門，回頭見柳困困堵在前頭，笑着說：“客官，今日說完了，您想聽什麼，可以提前點，明日再來聽。”
柳困困給了他一錠銀子，開門見山：“您方才說的靈音閣，在哪兒？”
怎麼不懷疑真假，一上來就問在哪兒？說書先生一驚：“說書就是圖個樂子，您可別當真了。”
見他神色有異，支支吾吾地左顧右盼，柳困困眼神一轉，“跟我來，先生，我想跟你聊聊。”
威逼利誘，總有一樣能成。
將人帶到了後巷，周遭一下安靜下來，柳困困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一錠金子，“先生，在下誠意拳拳，就是有事相求於靈音閣。”
說書的就是在酒樓賺個過生活的錢，平素打賞銀子的也不少，這麼大方的還真是少見，收下金子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看你誠心，我才坦誠相告，這巷子最深處有一花樓，便是那靈音閣的一個落腳點。”
柳困困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了一堵牆，“這不是死巷子嗎？”
老先生一模鬍子，笑着說：“這經常去煙花之地找樂子的都知道，巷子裏別有洞天，那邊，其實是個‘花門’。你過去按照暗號敲三下停一下敲三個來回即可。”
“那豈不是尋花問柳的都能去？靈音閣……”柳困困心裏腹誹，靈音閣做生意這麼隨便的嗎？
“不，尋常只是去享樂的，畢竟是青樓，做得隱秘越有噱頭，可以吸引達官貴人……”老先生又壓低了聲音，“若想同靈音閣做生意，只要穿着大紅色的衣裳，便會有特定的人來接待，不過只有晚上才會開門。”
柳困困懂了，自古青樓煙花地就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這靈音閣把青樓當作據點，很聰明了。
“多謝老先生。”
有希望了！
等到天黑之後，柳困困裝睡打發了下人，悄悄翻牆出去，這次穿的是黑衣，還背了一個包袱，幸好她身手敏捷，翻牆也不算什麼。
到了安靜處，柳困困才從包袱里把紅色男裝拿出來換上，原身個子嬌小，目測不超過一米五五，她白日裏買了最小的男裝，晚間穿上還是太大了。
一咬牙，柳困困撕下黑色布條將腰間扎了起來，抽出一些衣服，再把褲腳綁住，勉強可以出行，這才照着暗號敲開了暗門。
果然，一名駝背小廝迎了她進去，先是有些詫異，緊接着恭恭敬敬道：“公子裏邊請，歌舞表演剛剛開始呢。”
巷子這邊果然別有洞天，入眼是一棟三四層高的花樓，外間瞧着便極盡奢華，就差在樓頂鑲嵌夜明珠，廊間來往衣着都為上品，姑娘們也比外頭的庸脂俗粉強了好幾個檔次。
柳困困穿着一身紅衣，自以為瀟洒不羈，進了樓興奮道：“這就是高檔夜總會啊。”
可是她卻忘了自己個頭矮，撐不起這身衣裳，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來到花樓里，大廳里歌舞昇平，檯子上七八個姑娘圍成一朵花的樣子伴歌起舞，美輪美奐，底下一片叫好聲，男男女女嬉笑一處，熱鬧的不行。
她身後又進來兩名欣長的公子哥，柳困困迎面見三五個漂亮姑娘扭着腰走過來，張開手正想學着電視裏的泡妞橋段左擁右抱再親上一口，做戲做完整。
結果，姑娘們掠過她，嬌笑着依偎進身後兩人懷裏：“李公子，劉公子，有日子沒來了，可想死我們了。”
“就你們幾個嘴甜。”兩位公子笑着摟着姑娘，還不屑地俯視着柳困困一眼，嗤笑一聲走了。
柳困困氣結：“什麼玩意兒？爺不是來花錢買消遣的嗎？”
可周圍的鶯鶯燕燕皆是視其為空氣，看不上她這豆芽菜的身材，確實讓柳困困氣得不輕。
一小廝連忙笑着迎上來：“公子，樓下吵得慌，不若我帶您去雅間，可觀賞歌舞，可單點姑娘作陪。”
柳困困眉眼一動，看了他一眼，勉為其難道：“走吧。”
靈音閣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可小廝將她帶入一房間，卻沒有半分破綻，殷勤地伺候，端茶送水，問她需要什麼，只是對待客人的樣子。
柳困困等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便擺擺手：“你先下去，我待着就好。”
既然靈音閣的人不來，那她就自己查。
小廝一離開，柳困困立馬關上門窗，撩起衣袖開始在房間裏敲敲打打，翻箱倒櫃地偵查起來，甚至跟只老鼠似的趴在床底找機關，跟做賊似的。
既然是暗哨地點，肯定會有靈音閣的標記，或者蛛絲馬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