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帝是個基佬
“太后,您……您無礙吧?”
不知過了多久,江采幾乎快要睡着時,耳邊忽的傳來一記怯弱卻包含擔憂的聲音。
她聞言看去,俏生生的絕色面容便盡落眼底,美人總是很容易讓人印象深刻,江采甚至都不用思索,便脫口道:“貴妃怎麼來了?”
貴妃聞言面上擔憂更甚,她想上前一步,動作卻猶豫了,她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臣妾聽聞太后遇刺,內心惶恐不安,早在出事那日便迫切的想來探望,但不知臣妾哪兒做錯了,皇上他,他……”
貴妃越說越屈,最後竟開始嚶嚶啜泣起來,江采渾身一個激靈,她不喜歡哭,更不喜歡見別人哭。
此時心中頓時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渾身難受,聲音不自覺提了起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哭什麼?”
或許江採的話太重了些,貴妃狠狠一怔,連哭都忘了,呆愣愣的看着江采。
她怎的覺得,太后像是變了個人?
“說說吧,皇帝對你做什麼了。”
到底是美人垂憐,面對那一張泫然欲泣的臉,江采始終狠不下心,她反問。
貴妃這才想起今日的目的,連忙再次掛上淚眼汪汪的表情道:“皇上罰臣妾禁閉半月,今日能出來,是皇上體恤臣妾關懷太后的心意。”
“他為什麼關你禁閉?”江采挑眉。
貴妃聞言更是憋屈,那日從乾寧宮回去便接到皇上口諭,讓她在殿中抄經念佛半個月,這不擺明了關她禁閉么。
但冤的是,她連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都不知!
“臣妾不敢越矩,儘管有天大的委屈也只放在心裏藏着,只是沒能第一時間來看望太后,感到十分自責。”
儘管貴妃這一番話說的是含蓄再含蓄,但江采還是聽出了她的意思,無非是讓她在皇帝面前替她說說好話,解了她的禁閉。
“貴妃安心,等哀家見到皇帝,定會問明白,還你個公道。”江采做模作樣,再一次甄嬛附體。
貴妃聞言頓時喜笑顏開,半秒后又憂愁的嘆了一口氣,江采見狀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撐着額問:“又怎麼了?”
“雖然臣妾這麼說實在是大不敬,但是事關整個皇家……”
貴妃為難的湊着語句,七拐八繞的話聽得人一個頭兩個大,江采不耐的催促:“長話短說。”
“皇上自臣妾進宮起便未曾臨幸過臣妾,不僅如此,宮中嬪妃娘娘都未曾被寵幸,臣妾懷疑,皇上……有龍陽之癖!”
貴妃說的飛快,到底是姑娘家,說到男女之事再端莊也羞紅了臉頰。
這個新聞着實具有爆炸性,雖然那種事對於身為法醫的江采來說,不過就是兩具會喘氣兒的行屍在做活塞運動。
但關於皇帝是基佬,還是確實如貴妃所說,事關重大,她嚴肅道:“此事切勿宣傳。”
貴妃自然與她不謀而合,她腆着臉聲音細細的道:“皇上已登基五年,至今無所出,為了皇室後代着想,臣妾希望太后能勸勸皇上。”
江采奇怪同樣作為師家女兒,師江采被賦予重任,但貴妃卻對師家所做之事半點不知情,是被保護的太好,還是其他?
無從解答。
對上貴妃期盼的眼神,江采隨意的應下,敷衍一句:“哀家會好好說教的。”
達到目的的貴妃也不久留,以‘太後身體有恙,多加休息’的不走心借口離去,留下江采對着空蕩蕩的大殿發獃。
是夜。
十二月的天氣實在談不上舒服,即便屋子裏燒着暖爐,但對於習慣了空調的江采來說,這點溫暖絕對不夠驅除寒意。
她蜷縮在榻上,哆嗦到恨不得將暖爐揣進被窩裏,無奈之際,不得不放開五感,盡全身心的力量來打散注意力,催眠自己趕緊睡着。
屋外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外再無其他,因此那腳步聲便異常清晰起來,甚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乎快要穿過十米走廊……
等等,巡邏士兵怎麼敢進太后寢宮!
黑暗中,江采倏地彈跳起來,她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警惕,有了前車之鑒,她如今對於刺客這種生物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母后的嗅覺真是越來越精準了。”
熟悉的上揚尾音,傲慢的理所當然,這種語氣除了當今皇帝,誰還能複製粘貼?
江采太過認真的分辨身份,以至於忽略掉他話里的意思,如果她聽去並且上了心,一定會驚奇的發現,他竟然知道她嗅覺過人。
然而即便知道來人是容湛,江采防備依舊未能撤下,三更半夜,皇帝夜探太后寢宮,驚悚程度絕對不輸刺客偷襲。
“出門左轉五十米,陛下的寢宮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