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未來可期
十年後——
經過不懈的努力(苦苦掙扎),明溪終於在28歲這年研究生畢業了。
同時也迎來了結婚十周年紀念日,柏嚴將當日的所有工作行程延後一周處理,他要把時間騰出來陪明溪去旅行。
這十年,西簡氏財團瘋了一般的與東柏氏各種競爭和作對。
而且每一年東柏氏的財團慶典都會收到簡桀的問候函,內容每年都一樣,僅有一句話:什麼時候離婚?
面對簡桀的挑釁,柏嚴一笑置之,離婚是不可能離的,就算他有本事勾引明溪出軌也不可能離婚,唯有喪偶!
出行前的一場四大家族之大鱷交流會。
北柯氏的總裁是柯西的二哥,由於二哥太忙,讓身為財團執行總監的柯西代為參加,柯西不情不願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撇着嘴,四人里就他職位最低,他的得力發小某老九又不在,總覺得這次會晤有坑。
西簡氏財團總裁依舊是簡桀,X市最難泡的鑽石王老五,心裏藏着一個愛而不得的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坐他對面的那個男人。
南溫氏財團董事長溫樹予坐在單人沙發頻頻拉起袖子看手錶,晚上七點還要去學校參加孩子的家長會,去晚了怕女兒不高興,Jill到遙遠的A市出差一周,當爹當媽又當老闆的日子太難了!
柏嚴單手托腮翻着手機,明溪剛給他發了一組畢業典禮上的照片,他面露笑意,心情無限美麗。
“我爸帶我媽去環球旅行了,你們提的這些問題,我回去轉告我二哥吧!”柯西有些的無奈的說道,柯大強自從將二兒子提上去當總裁后,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溫樹予點點頭,道:“還有什麼事嗎?”
他是真的急着走。
簡桀冷冷地盯着柏嚴,遲疑了片刻,道:“她……過得還好嗎?”
柏嚴將視線從手機里轉移出來,抬眸道:“你不打她的主意,會更好。”
簡桀頓了頓,道:“我只是比你晚認識她。”
“呵~”柏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這種事可能會有先來後到,但結果卻不一定是由先來後到而決定的。
人總對得不到的東西擁有過份的執念,那不是愛,是偏執的勝負欲。
“沒什麼重要的事我要走了,我家長會要遲到了!”溫樹予自動過濾掉他們那些無意義的對話,起身要走。
“你侄女嫁給這種人,你就那麼放心?”簡桀微微揚起下頜,冷笑道。
“嫁給你,不也一樣?都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還是選個自己喜歡的吧!”溫樹予摸了摸西裝外套,掏出手機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他眼裏,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自從當爹后,他的大叔氣質愈加顯著,因為忙碌而無法保持高質量的優雅。
“不行,我真的要遲到了……呃……柏嚴,祝你們結婚紀念日快樂……柯西,替我跟你爸媽問好……簡桀,你呃……別在一棵樹上弔死了,女人不行,男人也可以試試,性別不要卡得那麼死……哎呀,我走了我走了!”
溫樹予走到門口覺得就這樣走了不太禮貌,又退回來幾步跟每個人說了一句話才走。
柯西看了看柏嚴,又看向簡桀,道:“性別真的不要卡得那麼死!”
說罷,又鄭重地拍拍簡桀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柏嚴雙手插在褲袋裏,淡淡道:“我要去學校接太太了,再見。”
簡桀一臉懵逼的看着陸續離開的他們,恍然後站起來怒視他們離開的背影。
許久后,他常常舒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地笑意,愛而不得是常態,但他卻偏偏相信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醫學界上的天才在面對愛情這件小事卻如此擰巴偏執,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什麼深得他心的女孩出現嗎?
他搖了搖頭,走了出去,今夜註定漫長孤寂……
珀斯西北海岸的赫特瀉湖,那少女粉的湖泊,讓明溪激動得緊緊抱住身邊的丈夫,道:“太美了!”
柏嚴是做足了功課才帶她來的這裏,這世間所有的美好,他都想帶她去領略。
看着自己的妻子如此的開心,柏嚴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道:“後天,我們去西南海岸外的洛特尼斯島。”
“那裏有什麼?”她摟着丈夫的腰,仰着頭,像個天真的小朋友。
“短尾矮袋鼠,它們被稱為‘世界上最快樂的動物’。”他想了想,輕聲說道。
“哇哦~”她像只小貓一樣,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以表達自己的喜悅。
結婚十年,他將她寵成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朋友,可以不用成熟,不用太懂事,也可以不用長大,除了時而為考試而憂愁,她的人生便無憂無慮。
柏嚴摟着她,坐在湖邊吹着舒適的風,他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就是跟她在一起,無所謂做什麼,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好。
她望着湖面,回想起十年前自己的人生,所有的遭遇與此刻相比,似乎都不算什麼。
當一個人見過這世間的遼闊,就會發現當下的困難都不算什麼,流浪漢也有自己的浪漫。
原來悲劇與悲劇走到一起,也是可以負負得正的。
有時候,人對未來的擔心,不過是杞人憂天。
她微微抬眸,看着身邊這個已經38歲卻依舊英俊優秀的男人,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老公,我們生個孩子吧!”她說得很突然,柏嚴並沒有心理準備。
結婚十年,柏嚴對這件事看得很淡,因為他覺得明溪太小了,生孩子這種事太辛苦,他不捨得讓她承受一點點的苦。
聽到明溪心血來潮的提議,他的眉微微挑動,道:“這可不是養小貓小狗哦。”
“我知道,人們總說孩子是父母愛的結晶,我現在想擁有這樣的一個結晶。”明溪對他明媚一笑,溫柔和煦。
孩子的存在,不是為了證明他們有多相愛,而是延續這份愛。
柏嚴的眼神里透着一絲隱隱地擔憂,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生育有風險,他不太願意用她的健康去換一個孩子。
見柏嚴猶豫,她便故意耍起了小性子,道:“你就配合我嘛!”
“小溪,我也很希望能有一個像你的孩子,但比起孩子,你對我更重要,如果孕育生命需要用你的健康去做交換,那大可不必。”
如果說是愛情是自私的,那他是極度的自私,為了滿足自己對她的愛,一分一毫都不願意讓。
“可是我真的想生一個孩子嘛~我保證讓自己健健康康的!”她開始撒嬌耍賴。
“你怎麼保證?”柏嚴故作嚴肅狀的問道。
怎麼保證?她也不知道,就隨口那麼一說,誰知道未來會怎樣?
“就按時產檢,百分之百遵循醫囑生活,我一定一定好好的!”她豎起三根手指,佯裝出一副認真發誓的樣子。
他盯着明溪純真無暇的臉,沉滯了片刻,似乎在做着某種思想鬥爭。
許久后不由得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那好吧……”
說實話,他真的不太願意,但是又好奇明溪當媽媽究竟是什麼樣的。
如果生一個長得像她的孩子,應該也很不錯,會很可愛。
“我愛你!”她摟着他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結實的胸膛。
柏嚴毫無預兆的一把將她抱起往回走,明溪本能地摟住他的脖子,一臉疑惑:“咦?”
“你不是想生孩子嗎?”
聽到他的問話,明溪頓時恍然,原來現在是要回去造人。
“那麼快的嗎?”她面露驚訝之色。
“既然決定了,就要付諸實踐。”他微微挑眉,調笑的回答道。
見懷中的妻子臉頰微微泛紅,看起來甚是可愛誘人,他情不自禁地覆上了她的唇,細細地廝磨着。
他一隻手像抱孩童一般將明溪一路抱回酒店的房間,兩人的唇幾乎沒有分開過。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將她的身體束縛在自己的懷抱里,交頸廝磨。
他埋頭貪婪地攫取着她獨有的香氣,呼吸逐漸變得灼熱……
雖說孕期應該嚴格控制飲食,但由於柏嚴的廚藝進步迅猛,明溪一天六餐,導致腹中胎兒有些太大了。
應醫生的要求,明溪每天都需要適當的運動,不能太懶。
自從明溪懷孕后,柏嚴每天都捨不得離開家門,生怕她到處亂跑有危險。
於是,兩人一分開就視頻連線,只有開會時間柏嚴才會將視頻關靜音。
由於外邊太冷,明溪挺着一個大肚子在跑步機上散步,雖說柏嚴平日根本不允許她這樣做,因為怕她跌倒,但他不在就沒人管得到她了。
突然覺得自己腳越走越濕,她將跑步機停了下來,低頭一看,頓時內心一怔,羊水破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視頻,柏嚴還在開會,原本想聯繫他,想想還是覺得先去醫院比較靠譜。
她扶着腰走下跑步機,道:“張姨!”
張姨是他們的保姆,平時柏嚴上班不在就由張姨照顧她。
“來了來了,太太!”張姨急匆匆的從廚房跑來。
“準備一下待產包,我們去醫院吧!我羊水破了。”她深呼吸了一下,說道。
一聽到明溪說羊水破了,張姨比她還急,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
“不用拿那麼多,把待產包和我房間床頭櫃裏的證件拿出來就行!”明溪故作淡定的說道。
說罷,明溪給柏嚴發了一條信息:看你在開會所以我先自己去醫院了,一會兒見!我愛你!
張姨扶着明溪走出家門,張姨再次慌了,道:“唉呀,太太,我不會開快艇,老李和小李去市區採購了還沒回來!怎麼辦啊?”
老李是這座島上的管理員,小李是老李的兒子,柏嚴讓他們負責採購和維護島上生態平衡。
“沒事,我會!”明溪安撫着急上火地張姨並走向快艇。
“那怎麼行,您這……”
“我只是羊水破了,又不是殘疾了,還不至於不能動,上來吧!”明溪很乾脆的說道,她沒時間繼續磨嘰下去了,等下生半路就麻煩了,趁現在還沒有開始規律宮縮,她得儘快趕到醫院去。
於是明溪挺着個大肚子,英姿颯爽的開着快艇往對面的岸上飛馳而去。
她一下快艇,就看到了正往這邊趕來的柏嚴一行人。
雖說開會時間靜音,但對於明溪的信息他一直都是特別關注的,生怕錯過了什麼。
一段相互奔赴的愛情,莫過於此。
彼此在乎,彼此尊重,只要你需要,就算你嘴上說隨便,他都能立馬安排,而不是你說隨便,他就真的隨你的便。
穿上隔離衣進入產房陪產的柏嚴緊緊的握住明溪的手。
明顯感覺到柏嚴手套好像濕了,她抬頭看着嚴肅的他笑道:“你幹嘛那麼緊張?是我生孩子誒!”
“你就是我的,有區別嗎?”雖然柏嚴戴着口罩,但瞳孔震動透露着非常明顯的焦急情緒,在他看來,沒有你我之分,他們就是一體的。
“哈哈,原來你也有那麼可愛的時候!”雖然宮縮讓她很不舒服,但看到他為自己着急的樣子,頓時覺得心滿意足了。
全程陪產,突遇宮縮乏力,胎兒也有些過大,醫生反覆評估后,決定臨時將順產轉剖宮產,按照規定行剖宮產手術家屬得到外頭等待。
但在柏嚴的強硬要求下,他還是留了下來,沒辦法他有錢。
柏嚴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別過頭去不敢看有人對明溪動刀的畫面。
因為是局部麻醉,她沒覺得很痛,但能感覺到肚子上有東西在划動,很是神奇。
她發現柏嚴別過了頭,但他依舊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不願鬆開。
他並非所向披靡,也有擔心害怕的東西,但即使如此也要緊緊握住,不願放棄,被他愛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雖然他別過了頭去,但不代表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
在醫生眼裏,那只是一場手術。而他想到的是:被人用刀劃開肚子,她一定很痛吧!
平時都不捨得凶她,就算是打鬧都不敢還手,生怕弄傷她,一想到她在挨刀子,他竟心疼得眼眶濕潤,睫毛扇動抖落了兩顆男兒淚。
他一生當中,只為兩個人掉過眼淚,一個是他母親,另一個就是明溪。
“柏先生,恭喜您,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您要不要親自為她剪臍帶?”醫生突然對他問道。
柏嚴愣了愣,看了看明溪,沒有接話,但心裏非常開心,因為他就想要個女兒,最好跟明溪長得一模一樣。
“去唄!”明溪氣若遊絲的說道。
他有些不大願意,想陪在她的身邊,但此刻的明溪有些累了,想把他打發去看看孩子。
他走到新生兒處理台邊上,打量了一陣,不由得微微蹙眉,長得不像明溪!
分明是女嬰版的自己,柏嚴眉頭緊鎖的給孩子剪了臍帶,一副不太滿意的樣子。
護士幫忙將他剪臍帶的這一幕用拍立得照了下來,給他們夫妻留作紀念。
明溪看到那張照片,覺得好氣又好笑,道:“老公,你是對什麼不滿意?”
“跟我預想的不一樣,長得不像你。”柏嚴雙手抱胸,若有所思道。
明溪頓時被他氣笑了,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思考這種問題?
無奈麻醉開始退了,傷口有些痛,她不由得擺擺手道:“等我有力氣了再跟你理論。”
“……”柏嚴有些無辜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孩子,愣了愣,欣慰地笑了出來……
東柏氏財團董事長柏嚴中年喜得千金,東柏氏的族人原以為自己有機會成為柏嚴的繼承人,沒有到他自己生了個繼承人,頓時嘆息聲一片……
起名字是一門技術活,都說名字是父母賦予孩子一生的祝福,明溪翻閱了好幾本字典、漢語詞典和成語詞典,都沒有看到合適的。
剛給孩子換好尿布的柏嚴抱着孩子走了過來,道:“還沒想好?”
“你的姓給女孩子起名字太難了……”
“那就跟你姓。”
“也行……但顯得你地位太低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東柏氏的頭頭,跟自己姓讓他很沒面子,雖然他不在意。
“我在基因方面已經佔了優勢。”柏嚴抱着女嬰版的自己,毫無求生欲的說道。
雖說一開始因為孩子長得不像明溪,與他預期不符,但這孩子的鬧騰程度不亞於明溪,不喜哭非常愛笑,非常可愛。
作為新晉奶爸的柏嚴,這次是遇到了非常大的挑戰,同時也非常享受這個過程,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女兒。
明溪白了他一眼繼續翻看詞典,道:“寶寶乖,媽媽給你起個好聽的名字。”
“叫……柏樂曦如何?”柏嚴突然說道。
“柏樂曦?解釋一下寓意為何。”
“你不是說孩子是愛的結晶嗎?我愛你,柏LOVE溪……快樂的樂,晨曦的曦,希望她未來能擁有所有的快樂,且陽光的活着。”他輕聲解釋道。
柏嚴愛明溪,這是他們愛的結晶,所以是柏LOVE溪,即是——柏樂曦。
“柏樂曦,柏樂曦,樂曦……嗯,不錯誒!”
明溪默念了幾遍那個名字,越念越喜歡,她欣喜的吻了他,道:“我愛你!”
她滿眼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輕輕的撫摸着樂曦的頭道:“寶寶,你以後的名字就叫柏樂曦,希望你未來快樂常在,生活在陽光的包圍下,是個媚明的女子。”
柏嚴滿意寵溺的望着自己的妻子,道:“她會的。”
明溪抬眸對他和煦一笑,原來幸福不過如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