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WDNMD致命空槍
“喀吧……”
冰冷精密的現代武器被李哥抓在手裏,李宰世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映在李哥的眼球中,他沒有刻意地調整呼吸,但是長年累月的職業生活卻讓他在這種緊張時刻自然而然地穩定呼吸頻率。
只剩下一顆子彈的黃金左輪被他舉了起來,頂在腦門上,月牙悄默默爬上來,將枝丫藤蔓的影子投在李哥臉上,月色下的他清雋冷酷的臉龐顯得陰惻惻的。
大家的眼神遊離在李宰世和李哥兩人之間,但更多是在後者身上駐足,與勉為其難地接受這是場賭命遊戲這個結論相比,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李少開得一個小玩笑。
能夠站在這周圍的人非富即貴,再其次也是頗有姿色的一些女孩,看到被趕進油鍋的李哥,有的人則心生憐憫,然而更多的則是想要看場鬧劇。
“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他,而是別人的話,或許這場鬧劇就要以生命代價來演出了。”
李哥冷冰冰地將這些難以登上枱面的話在心裏赤裸裸地講出,肩膀隨着呼吸一起一伏,片刻間猶如回到了當年。
S7王朝SKT大戰皇族RNG,小組賽就把當年冠軍三星零封的皇族,四強賽中一度把SKT逼入絕境,雙方打滿BO5,李哥五把加里奧逆天改命,在最後一場比賽BP時,李哥閉眼冥想,也是今天這般姿態。
剎那間,神遊物外的李哥回過神采,眼神一亮,在眾人注視下,扣動了扳機。
“哐當——”
撞針和金屬碰撞的清脆撞擊聲響徹在每個人的耳朵中,像顆釘子釘在原地的扣馬在心裏猛地鬆了口氣,緩緩鬆開了抓地的腳趾。
可轉念一想,他又不得不再次繃緊心神。
李哥是他一同戰鬥至今的摯友,他有所擔心是正常的,可李宰世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是SK集團老闆的私生子,這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人。
“行了,李少,你就別開玩笑了——”扣馬站出來強顏歡笑道。
李宰世瞥了他一眼,輕飄飄丟下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后,朝着李哥伸出了手掌。
李哥沒有着急交出左輪,而是環顧四周,將眼神從所有人身上慢慢掃了一遍后,最終才落在了李宰世的身上。
“別急,會給你開槍的機會——”
李哥說完這句話,迅速舉起左輪,對準自己的腦袋,沒有任何猶豫扣下了扳機。
“哐——”
又是一發致命空槍。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哥接連又扣下了三次扳機。
三次皆是空槍。
扣馬人都看傻了,李哥這槍法簡直比茄子都離譜。
周圍的看客們窘態各現,誰能想到這個傢伙會如此瘋狂,對着自己連開五槍,這得是有多大的心吶。
六個彈倉,空掉五發子彈,這個結果對於李宰世而言顯然是不行的,他無法忍受這樣的小概率事件出現。
“五子不行啊——”
可李宰世已經來不及過多思考這個問題,因為眼下有一個更迫切的問題擺在他的面前。
他要如何收場?
俄羅斯轉盤的遊戲是他提出來的,刻薄挑剔的規矩是他定下來的,在場的所有人目睹了一切,現在他又能怎樣當眾反悔?
反悔是一定要反悔的,不然他能真的去死?
六槍空五槍,唯一一顆子彈必定在這最後一槍里,他總不能真來個飲彈自盡吧?
李宰世沒有接李哥遞過來的槍,他只是盯着李哥稜角鮮明的臉龐看着,他沒辦法想像這個傢伙是怎麼有勇氣對着自己腦袋連開五槍的,更無法理解為什麼五槍全是空槍。
當年他在伊麗莎白號上豪賭,從幾百萬贏到十數億,他這次能夠賭贏李哥——不是問題。
可赤裸裸的現實擺在他面前,他不得不去接受,這麼小概率的事情都能讓對方碰上,對於這種人,他只有一種稱呼——賭怪。
藤蔓隨風輕輕搖晃,如若細腰美人,呆若木雞的李宰世猛地向後看了一眼,隨即說道:“WDNMD,這藤蔓動了,我不玩了——”
“哦?”
李哥將左輪舉了起來,對準說著就打算轉身離去的李宰世。
“是這樣嗎?”
李哥似笑非笑望着李宰世的身影,近若瘋狂的舉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
李宰世用餘光看到了李哥將槍口對準了自己,沒想到那個******看着文質彬彬的傢伙內心是如此瘋狂。
在這一刻,從小仗着自己私生子身份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宰世,真的有些慌了神。
錢沒有了可以再掙,女人沒了可以再養,面子沒了可以再捧,命要是沒了,那可真就什麼都沒了。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李宰世想起了李哥在遊戲裏的表現,原來他現實中亦是如此,只不過平時沒有暴露出來而已。
李宰世心裏很清楚,如果李哥選擇開槍,不管結果如何,李哥都會為他償命。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要是死了,李哥受到怎樣的懲罰,對於一個死人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旦死亡,豪車別墅,權勢女人,這一切的一切,可就都沒有了啊——
“站住——”
聽到李哥的話,李宰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法往前邁步絲毫。
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不管是在嚴厲的父親還是那個優秀的兄長面前,他都可以爭論辯駁,可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有種全面潰敗的感覺。
在這個半小時前還被他僅僅認為只會打遊戲的男人面前,他潰敗了,徹徹底底的潰敗。
“你以為人生是遊戲嗎?”李哥將左輪對準了李宰世的后心,淡淡道:“你想開始就開始?你想結束就結束?”
說這話的時候,李哥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這個世界裏也只有他自己能理解自己罷了。
對這些人而言,這是觸手可及的人生,可對他而言,這不就是一場遊戲嗎?
什麼時候夢醒了,什麼時候遊戲也就結束了。
“你想要什麼?”
李宰世帶着顫音說出這句話,他立在原地,雙腿發軟,早知道不應該讓那些保鏢離開的。
“我應得的。”
李哥冷着臉色,丟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隨即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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