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奇怪的畫
吃到後面,或許已經吃飽了,皇上才總算是找回了些許理智,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雲妃,又抬眼看着正等着回話的陶桃笑了笑:“陶桃,你的廚藝是真的好,若你以後有心來宮裏給朕做廚子,這一定會重重地賞你。”
陶桃笑了笑:“民女志不在此,多謝皇上抬愛。”
皇上心滿意足的吃飽就走了,陶桃和蘇吟面面相覷,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雲妃在這時吩咐人將桌上的狼藉撤掉,然後笑眯眯的看着陶桃:“陶桃,如今你這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皇上看來對你很滿意呢,你就真的不考慮留在宮裏當御廚,皇上的賞賜可不會少哦,你真的捨得。”
陶桃哪裏聽不出雲妃是在打趣她,她搖了搖頭:“不用了,雲妃娘娘,民女實在是志不在此,民女只想當一個小小的商人。”
聽見陶桃這拒絕,雲妃也沒再繼續,只是看了一眼桌上剩下最後一個雪媚娘笑道:“你這點心皇上也是喜歡的緊,可這似乎是新鮮的,你要是出宮了,皇上突然想吃可怎麼辦?”
陶桃聞言會意的看向雲妃說道:“娘娘大可放心,這雪媚娘的方子我方才就已經想好了,準備交給采月了,我待會就教采月做。”
聽見陶桃這話,雲妃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倒是大方的很,但是本宮也不佔你便宜,你這雪媚娘的方子,本宮就拿一百兩買了吧。”
陶桃也沒有推辭,不過就是一種小點心,她還會其他的,能白得一百兩也不錯,原本雲妃是可以不必給她的。
皇上在雲妃這裏吃飯吃的高興,處理完了朝政之後,晚上理所當然的又留在了雲妃這裏。
陶桃和蘇吟像往常一樣,在夜深時分悄悄地打開偏殿的門,而前來接應她的采月朝着陶桃二人噓聲道:“二位姑娘小聲一點,今日皇上在此留宿,二位請跟我來。”說完轉身先去帶路。
陶桃和蘇吟點了點頭,然後就跟上了采月的腳步,到了禁地,采月匆匆走了,陶桃則是趕緊帶着蘇吟朝着徐子佩常住的屋子去。
但是推門進去時,又是一片黑暗,陶桃突然就有了一陣不祥的預感,蘇吟問:“她人呢,這麼早就睡了嗎?不是說了月圓之夜要過來瞧她的嗎?”
陶桃皺了皺眉,隨即將火摺子從腰間摸出,打開吹出火苗,將屋子裏的一個燭台點燃,等眼睛適應了屋子裏的黑暗,陶桃就端着燭台在屋子裏四處查探起來,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徐子佩。
“這邊也沒有。”蘇吟從內室出來時皺着眉頭說道,隨即她擔憂的詢問起來:“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如今她這身子骨可不能到處跑。”
蘇吟可沒有忘記,之前徐子佩拜託陶桃幫的忙,她現在很擔心徐子佩不顧勸告,私自跑出禁地,去見皇上了。
陶桃雖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她覺得可能性不大,趕緊出聲安撫道:“放心吧,她不是這麼沒有成算的人,我們在找一找。”說完就越過蘇吟,朝着暗室的方向走去。
接着,就在蘇吟疑惑的眼神下在牆上摸了片刻,等她摸到了一個暗格后,陶桃鬆了一口氣,輕輕將暗格里的花瓶一轉,接着就是一陣“咔噠咔噠”的響動。
蘇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隨即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發現原來是一個暗室的門,這時,她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似乎也在這裏見到過,只不過她也有許久沒來了,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如今倒是被陶桃喚起了回憶。
陶桃見暗門打開,趕緊上前查探裏面,然後瞳孔一縮。
“徐子佩!”
“怎麼了?”
聽到陶桃的驚呼聲,蘇吟趕緊奔過去,然後就藉著燭火的微光,看清了裏面的情形。
暗室不大,但是正中央卻躺着一個人,正是疼暈過去的徐子佩,此時徐子佩身體微微發顫,但是意識並不清醒。
蘇吟皺着眉頭,對陶桃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後者十分有默契的就給她用燭台引路,蘇吟趕緊走到徐子佩的身邊蹲下,然後伸手摸住了徐子佩的脈搏。
她鬆了口氣轉頭看着陶桃說道:“沒事,她就是疼暈過去了,來,先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扶到床上躺着。”
陶桃點了點頭,隨即二人晃晃悠悠的就將徐子佩從地上扶起來,抬到了榻上,陶桃想給徐子佩蓋被子,卻被蘇吟阻止了。
“如今她身上到處都在疼,你若是將這輩子搭在她身上,恐怕她的疼痛會加倍。”
陶桃這才訕訕的收回了手,將被子重新放了回去。
蘇吟凝神屏住呼吸,繼續摸着徐子佩的脈搏,接着拿出銀針,在徐子佩的身上各處穴位刺了起來。
盞茶時間過去,就在陶桃擔憂的不知應不應該開口詢問的時候,榻上的徐子佩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陶桃一直注視着她的臉,看見這一幕,驚喜的笑了起來:“徐子佩,你總算睡醒了。”
剛剛醒過來的徐子佩意識還不是很清楚,聽見陶桃的聲音后似乎愣了一下,緊接着,慢慢悠悠的將頭微微側過來,剛好對上陶桃關切的視線,徐子佩這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勉強勾了勾唇,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然後疑惑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說完不等陶桃回答,她突然痛苦的抽搐一下,然後蹙眉說道:“我身上好疼啊,好像有好多螞蟻在啃我的肉似的。”
說完,身體緊跟着抽搐一下,似乎在印證她說的疼痛到底有多極致。
陶桃心疼的看着徐子佩,隨即提醒她蘇吟也來了:“徐子佩,你別擔心,今日蘇吟也過來了,她是專門來給你檢查身體的。”
蘇吟見到徐子佩這般凄慘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嘆口氣一臉同情的問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要不然我給你開一些葯吧,可以起到安眠的作用,睡著了就不會這麼疼了。”
誰知道,蘇吟話音剛落,卻直接被徐子佩給拒絕了,只見徐子佩義正言辭的說道:“不必了,這些疼痛是我應該受的,若是連這點疼痛都受不了,我臉上的傷怎麼能好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顫抖的手撫上了臉,陶桃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疤似乎又淡了不少,隨即驚喜的說道:“徐子佩,你臉上的傷好像確實好了不少。”
徐子佩截斷了陶桃後面的話,然後看着陶桃一臉滿足:“如今這臉上的傷疤能好,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你們也不必為我過於煩心,若是給我開其他的葯,肯定會阻礙我治癒臉的可能,所以還是算了,我是一定要將我的臉治癒的。”
沒想到徐子佩會這麼執着,陶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臉敬佩的看着她,鄭重其事道:“你放心,徐子佩,我尊重你的選擇。”
蘇吟見徐子佩拒絕,也不好再提議什麼,如此一來,她倒挺喜歡徐子佩這麼個聽話的病人的。
徐子佩再稍微緩過身體疲憊之後,身體還時不時的突然抽搐,陶桃見狀就囑咐她睡一會兒:“徐子佩,你先睡一會兒,我們在這裏談談你的病情,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同你聊一聊。”
徐子佩原本是想強撐着和陶桃他們說一些事情,可是眼皮太重,她沒辦法,只能苦笑答應下來,剛剛說完好,直接眼皮一閉睡了過去。
陶桃見她這麼快就秒睡,忍不住笑了笑,轉身悄悄的拉着蘇吟去了桌邊。
蘇吟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即又看了一眼榻上正在休息的人笑着說道:“我倒是沒想到,她忍耐力這麼強,這些疼痛我以前也有病人遭受過,可是每次疼的都大喊大叫,她倒是淡定。”
陶桃聞言不置可否,只是擔憂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然後轉身去了旁邊的柜子。
她上次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柜子裏面很亂,可是那個時候她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收拾,所以就趁着現在徐子佩睡覺的時候給她收拾收拾吧。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陶桃也希望能為徐子佩做一些什麼,她身上的疼痛她不能分擔,但是給她收拾收拾屋子,還是能夠做的。
“你這是做什麼?”蘇吟見陶桃不發一言的就打開了徐子佩的柜子,有些奇怪的詢問。
陶桃回頭看着她笑道:“沒什麼,你坐着就行,待會你還要替她看身體呢,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說完就轉頭認認真真的將柜子裏的東西理出來。
就在她整理到最後一層時,打開抽屜,陶桃卻在裏面發現了幾副捲軸,似乎是畫畫用的捲軸,但是這捲軸並沒有被捆起來,反而在陶桃打開抽屜時散開了。
陶桃皺了皺眉,原本她是不想看的,畢竟這是徐子佩的私隱,可是她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被散開的畫卷的畫面給吸引了,隨即鬼使神差的就將那畫軸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在桌上攤開。
接着她就發現這捲軸上畫的居然是皇上:“這個應該是皇上吧,不過看起來很年輕啊。”
蘇吟也注意到了畫上的人,很快就認出了是當今皇上,只不過是年輕了十幾歲的皇上,畫上的皇上似乎還很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