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擁而眠
趙南青接到陸羽的投訴電話時,他還沒到家,一聽說宋飛魚醉得不省人事,他家都沒回,馬上驅車去了武館。
趙南青去到武館,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跨過一地破碎的障礙物,看見陸羽守在宋飛魚身邊,而宋飛魚還抱着她的雙截棍,睡得正香。
見狀,趙南青冷峻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笑意,他慢慢俯下身子,正準備把宋飛魚橫抱起來,卻被陸羽攔住。
陸羽由衷地告誡趙南青:“千萬別碰她,你看我的眼睛,就是剛剛拉她的時候給揍的!”
趙南青同情地瞧了一眼陸羽的熊貓眼,低聲說:“沒關係,師兄,她要揍就儘管揍吧。”
說完,趙南青不管不顧地俯身抱起宋飛魚,起初宋飛魚沒什麼反應,只像個睡熟中的小孩似的,動了動嘴唇。
陸羽心裏正不平衡,誰知宋飛魚突然照着趙南青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趙南青噤聲忍耐,陸羽則越看越感到可怕:“師弟,要不咱倆去給她掛個急症,看看她到底是得了狂犬病還是酒醉?”
趙南青忍着痛,等宋飛魚咬累了,軟軟地靠在他懷裏,他才對陸羽說:“你去睡吧師兄,她就是喝醉了,我會照顧她的。”
以趙南青對宋飛魚的了解,宋飛魚喝一壺清酒都能斷片,今天她還喝了老宋的高度酒,當然得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待陸羽上樓歇息,趙南青也抱着宋飛魚回了房間。
趙南青把宋飛魚平放在床上,替她洗了臉,本想趴在床邊歇一會兒,卻聽見宋飛魚帶着哭腔問:“你為什麼要掛我電話?”
趙南青抬起頭看向宋飛魚,只見她的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滾落,她好像非常清醒地注視着趙南青,在等他回答。
趙南青心上一軟,他的手指輕輕掠過宋飛魚的眼角,替她拭去眼淚,他放下一切戒備,柔聲哄她:“今晚有很重要的事,不方便接電話。”
宋飛魚楚楚可憐地看着趙南青的眼睛:“你以前不管多晚都會接電話的,你現在不喜歡我了。”
趙南青溫柔地笑了:“不喜歡你,會故意去花博會等着見你?不喜歡你,會帶你去爺爺奶奶家,就想多看看你?你還以為我真的是被強迫的?”
宋飛魚破涕為笑:“你終於說真話了?”
趙南青看着宋飛魚,一時之間還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裝醉還是真醉,不過嗅着她這一身酒氣,趙南青估摸着她十之****是醉了。
是以,趙南青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嗔:“我還沒問你呢,幾個月不見,你都交異性朋友了!那人是誰?是不是想追你?”
宋飛魚用腦袋蹭了蹭趙南青的手,瓮聲瓮氣地說:“那只是個普通朋友,他是和我表白來着,可是我告訴他我還想着你。”
“這還差不多。”趙南青鬆了一口氣,他和宋飛魚這樣坦誠地對話讓他覺得很輕鬆,可以忘記一切壓力。
宋飛魚打了個呵欠,眨巴着眼睛對趙南青撒嬌:“我要你陪我。”
說著,她拽了拽趙南青的手。
趙南青笑了,他語氣曖昧,故意問她:“你要我怎麼陪你?”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宋飛魚此刻什麼都敢說,她笑嘻嘻地道:“你陪我睡一會兒。”
趙南青目光寵溺地看着她,而後脫了鞋襪,和她一同躺在床上,與她相擁而眠。
這一夜,月色與星光同樣溫柔。
次日清早,宋飛魚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千斤重,她頭昏腦脹地去摸枕頭下的手機,卻意外地摸到了一隻手。
宋飛魚嚇了一跳,觸電一樣縮回手,擦了擦眼睛朝身邊看。
下一秒,宋飛魚看見了一張白皙俊秀的臉孔,正是熟睡中的趙南青,而宋飛魚正枕着他的胳膊,還被他抱在懷裏。
“這真是……見了鬼了!”宋飛魚心裏一陣發毛,而後開始回憶昨晚的事。
她記得昨晚,她因為失眠而下樓找酒喝,家裏的酒柜上擺滿了老宋珍藏的酒,她就隨便拿了一瓶,喝完之後整個人異常興奮,然後她好像又下樓,多拿了幾瓶。
模糊記憶里還出現了趙南青含情脈脈的目光和深情的話語,他好像,對她說了一些真心話。
思及此,宋飛魚頭疼欲裂,身旁的人動了動身子,也睜開了眼睛。
宋飛魚正屏息凝視,不知所措,眼中的人卻輕輕一笑:“醒了?酒鬼。”
宋飛魚下意識把臉埋進他的胸膛,瞬間有些不想做人。
趙南青輕輕拍了拍宋飛魚的後背,然後起身洗漱。
接着,趙南青本想出去給宋飛魚買點解酒藥,誰知趙母突然打來電話。趙南青閉着眼睛都能猜到母親肯定是發現自己昨晚開車外出,而且一夜沒回家,所以打電話來盤問,一接電話,果然如此。
正當趙南青和趙母解釋時,躺在床上的宋飛魚大聲打了個噴嚏,恰好被趙母聽見。
趙母的關注點瞬間變了:“你昨晚,和女孩子在一起過夜?”
趙南青瞬間芒刺在背,他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索性破罐破摔:“沒錯,昨晚我和飛魚一起過夜的。”
趙南青本以為一向傳統的母親會斥責自己不知輕重,誰知趙母瞬間欣喜,她語氣歡快道:“原來是和小宋在一起啊,你們……算了,我不多問,你們倆好好待一會兒吧!”
說完,趙母掛了電話,電話掛斷的前一秒,趙南青甚至還聽見趙母清晰的笑聲。
過了母親這一關,趙南青鬆了一口氣,便下樓給宋飛魚買醒酒藥去了。
宋飛魚躺在床上,因為宿醉而動彈不得。百無聊賴中,她想起在機場大巴上聽見的有關蒙面俠的傳聞,於是找到關於蒙面俠的論壇,想要八卦一下。
宋飛魚打開論壇,看見許多蒙面俠和人比武的照片,而關於蒙面俠的最新的帖子,是職業散打選手丁松發的。
據丁松描述,他在昨晚和蒙面俠的比武之中慘敗,思前想後,他認為自己心浮氣躁,實力衰退,不配再打拳,於是他決定暫時停止散打事業。
“這不就是想隱退嗎?”宋飛魚心下想時,往下翻了翻。
下一秒,她的手指猛一停頓,視線定格在那個帶着狐狸面具的黑衣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