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佔有欲
對上他沉沉的眼神的時候,她竟然有些慫。
“……那個……”
男人施施然打斷了她的話,“我敗類?”
“……”
“我流氓?”
“……”
“我猥瑣?”
“……”
“來,還有什麼要罵的,一次性說全了,”他的呼吸很溫熱,不疾不徐地都落到了她的一側臉頰和耳骨,“小爺我愛聽。”
“……”
紀漫兮覺得,這人現在壓根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跟鬧着玩似的。
“不罵了?”
“……”
她抿了抿唇,覺得有些好笑,“盛修遠,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
怎麼說也是堂堂無數女人的男神,這三句兩句地,跟那些街頭小混混的話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真的是……
太猥瑣了。
“嗯?”
男人堂而皇之的俯下身,滿帶笑意地托住了她的臉,“你不是說我猥瑣嗎?”
“所以我就算正經了,在你眼裏也擺脫不掉這個頭銜了,那我還正經個什麼勁兒,”他的嗓音很沉,沉到讓人心悸,“一點兒都不符合小爺我的作風。”
“……”
雖然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是……
咱也不能這麼理直氣壯啊。
紀漫兮耳朵有些癢,呼吸都綳了起來,卻也正是這個時候,門外宋庭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帶着隱隱的急切,“爺……”
“漫漫。”
話還沒說完,宋庭的聲音就被打斷了,“你在裏面嗎?”
那很明顯是屬於舒文彥的聲音。
紀漫兮本能地舔了舔唇,眉心都微微擰了起來,“盛修遠,你快放開我,我還有事情沒解決完呢。”
畢竟她是陪着舒文彥出來的。
下一秒,扣着她手腕的手竟然出乎意料地鬆開了。
“紀漫兮。”
低啞又模糊的嗓音氤氳了意味不明的笑,“你說,如果我在這裏做了你,舒文彥心裏會怎麼想?”
她瞳眸本能地縮了一下,“你……”
“嗯,你不說我也知道。”
他雙手撐在門板上,有條不紊的嗓音貼上了她的耳骨,“他肯定會想,這個這麼女人水性楊花,不管是什麼樣兒的男人都來者不拒,”頓了頓,“這人還在外頭呢,就控制不住自個兒在洗手間做上了……”
“盛修遠!”
紀漫兮那裏受得這樣的刺激,情緒直接就失控了。
喊他名字的時候,都伴隨着尖叫。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水性楊花這四個字就貫穿了她的青春時期,連帶着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都抬不起頭。
街坊鄰居看到她,都會指指點點。
“你看那個就是我隔壁的小姑娘,年紀輕輕不學好,明明家裏都是知書達理的書香門第,結果到了她這裏卻到處勾搭別人,真是把紀家的臉都給丟光了。”
回到學校,也會接受無數異樣的眼光。
“你不是喜歡勾搭別人嗎?你去啊,還上什麼學啊,我們來學校是學習的,不是你勾搭別人的媒介,你簡直就是我們學校的污點,乾脆退學算了。”
就連舒顏,也因此受到了牽連。
那時候她恨自己無能。
所以在那些年少無知的年紀,在所有人都懵懂地崇尚自由和戀愛的時候,紀漫兮將自己縮在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裏,然後順帶上了鎖。
再也沒有光能透進來。
“怎麼?被我戳到痛處了?”
盛修遠瞧着她情緒失控,扣着她臉蛋的手都微微用了幾分力道,“紀漫兮,你跟在我身邊這幾年,你身邊有多少個覬覦你的男人我不是不知道,但是那也都是僅限在覬覦的前提下,要是越了界……”
他指腹按在了她的唇瓣,“你最好想清楚,一炮換星途暗淡,值不值,嗯?”
紀漫兮背脊抵在門板上,大腦一片空白。
“今兒個爺就先放過你,”盛修遠的聲音很懶散,好像剛才的威脅全然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要是再有下一次……”
“你最好想清楚,要換多少個姿勢,才能讓我的氣消。”
紀漫兮瞳孔已然渙散。
門外也隱隱響起了爭吵聲。
舒文彥聽到那聲獨屬於女人的尖叫,想也不想地就朝着宋庭狠狠給了一拳,就差一腳踹門的時候,卻被傅少司攔住了。
“小舒總,這裏是我的地兒。”
舒文彥那平常可是說一不二的性格,尤其是這會兒保護欲爆棚,完全不帶看對方是誰的,“滾開!”
他朝着傅少司,直接給了一拳。
宋庭的身板兒不敢跟舒文彥做對,但是傅少司可不會慣這位大少爺的脾氣,直接就側身躲開了。
他朝着旁邊的黑衣人淡淡吩咐。
“攔着點兒。”
睨了男人一眼,“這剛從裏面出來,可別一不小心又給進去了。”
舒文彥一時之間氣急,當下就拳頭風朝着過來的兩個黑衣人掃了過去,場面一時之間鬧地不可開交。
旁邊的辛芷溪看着都傻眼了。
盛修遠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旁邊兒站在牆角,臉上腫了一半兒的宋庭。
“這是怎麼了?”
他視線落在了旁邊兒掛了彩的舒文彥身上,“話說這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的人我都還沒捨得動呢,這就給人欺負了?”
“誰打的?”
他仰着下巴,朝着周圍的人都掃了一圈兒。
旁邊的舒文彥看着身後緊閉的門,直接上前走了一步,“人是我打的。”
“哦?”
盛修遠懶懶散散的朝着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然後及其不屑地給了個懷疑的眼神,“你哪位?”
“你……”
“爺……”舒文彥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旁邊的宋庭打斷了。
盛修遠瞧着宋庭那看起來委委屈屈的表情,當下就淡淡嗤笑了一聲,“活該,自己那小屁孩都打不過的拳腳功夫,我看給你一拳頭這都是輕的。”
平時也不練。
關鍵時刻掉鏈子。
宋庭,“……”
包廂里的燈光昏暗,連帶着顯得氣氛都有些凝重。
舒文彥平時也都是被人捧着的大少爺,這會兒因為是有目的前來,還是忍着暴怒的情緒冷聲問道,“漫漫在哪兒?”
盛修遠壓根沒看他。
“不知道舒大少爺說的是誰?”
他的嗓音浸染着調笑,“這夜笙叫漫漫的小姑娘多了去了,總不能但凡是叫這個名字的,都是舒大少爺要找的人?”
氣氛有明顯的詭異。
別人看不出來其中的端倪,但是傅少司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是獨屬於男人之間的挑釁。
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權和歸屬權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