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京城誅邪(三)
天機閣,建在皇宮外,皇城內。皇城是都成的重要官衙、倉庫和防衛等建築所在。這天機閣,左面不遠是刑部衙門,右面不遠就是禁軍官署。天牢,也在皇城的西北一角。整個皇城被禁軍包圍守護着,一般人進不來。當然千機閣內的人也個個身手不凡,但夜間只留幾人值守,別的都要回家。而這國師不同,因為是個無家室的道人,他是既在千機閣辦公又在千機閣住家。
尹天成和聶曉雲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憑着非凡的速速和機智還是悄然潛了進去,只是二人尋了好幾個重要房間卻都不見那國師人影。無奈之下只好抓了兩個舌頭逼問,可惜那二人卻都不知道國師身在何處。尹天成又繼續問他們是不是幽冥教的成員,二人竟然死活說不是,說自己只是武功得到了國師的賞識,才有幸加入千機閣,卻從未加入過什麼幽冥教。
尹天成看二人樣子不像作假,又將他們上衣拔了,身上也並沒有找到那幽冥教的紋身標記。
再問他們是不是聽國師的指揮迫害了原千機閣的成員,二人也說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尹天成不禁道:“冷天冥心思周密,他並未直接用幽冥教的成員加入千機閣,而是在民間另外找人,讓他們讓能聽國師的,比皇帝的禁衛好糊弄就行,除掉千機閣以前的成員,卻不用這些人下手,由他們幽冥教的人動手就行。國師操縱着這些人這裏一趟那裏一趟地敷衍皇帝,讓原本的千機閣失去應有的作用。”
“還真是狡猾啊!咱們這次要空手而回嗎?”聶漠北道。
“入得寶山怎麼空手而回?”尹天成一笑道。
“還有別的辦法?”
“我們先離開這兒!”
尹天成和聶漠北一前一後出了千機閣。來到一隱秘角落,聶漠北道:“你有什麼打算?”
“在往前面去,就是刑部衙門了,既然國師悄悄藏了起來,極有可能那苟尚書也並不在自己家中,我想,賀蘭朗他們此行很有可能和我們一樣。這二人既然是同夥兒,會不會也藏在一起?那要是藏在一起的話,刑部衙門到是個不錯的地方。”
刑部衙門外面另有衙役站崗。
但卻難不住尹天成和聶漠北。二人悄悄飛落在屋頂,尹天成和聶雲飛打了個手勢,示意二人分開找,跟着自己去向後院而去,聶漠北則去往了前庭。
從前庭大堂經過,便是議會廳,兩屋都沒有人,聶漠北側耳傾聽,又微微鼾聲從左邊一內室傳來。
“想必那是一個休息室,會不會就是那苟尚書或者國師啦?”
聶漠北提刀悄悄接近門口,房門緊閉着,輕輕推了一下,還上着門栓。
聶漠北怕破門聲將裏面的人驚醒,又繞到外圍,看是否窗戶,可窗戶也是拴着的。聶漠北只好又到了房頂,輕手輕腳地取開上面的瓦片。瓦上的灰土掉了下來,落在那在趴在案上入睡的人身上,只是,他卻並沒有醒來。
聶漠北看那房內,書案上點着一盞小燈,案上趴着那人,微肥的身軀,頭上還帶着官帽。
“是苟尚書!”
聶漠北飛身落下。
“有此刻!有刺客!”那趴在案上的人連連大叫,同時反手朝着聶漠北發出一把鐵砂。
浩哥聶漠北,處變不驚,一掌朝着飛來的鐵砂拍去,掌力沖開鐵砂,也“砰”第一聲擊碎了對面的窗戶。
那“苟尚書”一下從窗戶飛出。
尹天成看他那身法和剛才發暗器的力道,知道絕不是那不會武功的苟尚書本人,這是一個武功一流的高手。於是也不去追,只飛身朝屋頂的破洞鑽出。
飛身出屋,外面“抓刺客”的聲音已響成一片,聶漠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飛身朝宅外而去。剛落在街道,迎面一對巡邏的禁軍已經向他飛奔過來。聶漠北趕緊朝另一個方向飛縱。卻聽得那隊中有人大喝:“好大的賊膽!”身子向離弦之箭朝他飛射而來。
聶漠北一路飛奔,那人如影隨形,竟然甩他不掉,一直保持着幾丈的距離。好在別的禁軍卻跟不上來。
“狂徒休逃!我今天定要將你擒下!”
那人一路追趕,一路發聲吆喝,使得附近巡邏的禁軍都超這邊圍攏過來。
快到皇城邊上,牆頭上的禁軍齊刷刷舉起了弓箭,防止聶漠北往城外突。
聶漠北此時也別無他法,只好飛身朝城牆一處硬闖。
“嗖嗖嗖嗖!”
箭羽朝他飛射而來。
聶漠北將刀揮成一個防護圈,身弱旋風狂卷而上。那些箭射過來只發出“叮叮噹噹”一片響聲,便紛紛掉落在地,聶漠北的身形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了箭雨,飛出了城牆。
“果然有本事!吃我一掌!”
聶漠北剛落在地上,便聽得身後之人大喝。他剛才被箭雨阻擋慢了那麼一霎,那緊跟他的人便已經追上他到了掌力所及的範圍。
聶漠北只覺得背後一股雄厚暗勁壓了上來,忙一回身,一掌推出。
二人掌力相接,但聽得砰地一聲,如一悶雷,那人被掌力震得砰砰砰腿了幾步,而聶漠北卻身體反彈,一下飄出幾丈開外。
“糟糕,他走脫了!”
那人身後追來的禁軍中有人驚叫。原來聶漠北接着他這一掌之力飛身遠逃。
“哪裏走!”
聶漠北剛才正空中一折虎腰準備落地,切聽得一人大喝。
跟着“嗖嗖嗖!”三箭,直取他上中下三路。來箭的力道,竟有破石之勢。
聶漠北知道這三箭可飛剛才那正箭雨可別,若人在空中硬接,力道有限,可能無法全部化解,只丹田一口氣下沉,使了個千斤墜一下落地。三支箭的上一隻落空從都上飛過,另兩隻與聶漠北鋼刀相迎,竟磕得出火星四射。
跟着一人飛身落在他前面,手中長戟一橫攔住去路。
“何方惡徒,竟有這般伸手!”來人聲如洪鐘,向聶漠北大喝問。
聶漠北看這人,四十有餘,長得十分魁梧,應該比自己還高不少,穿得是一身幹練的短打,但是那腰間繡的蟒圖在月光下閃着微微金光。
“原來是護國大將軍到了,早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聶漠北穿的是夜行裝,矇著面。
“閣下伸手的確了得,但你在京畿重地竟然也敢殺害朝廷命官,簡直是目無法紀猖狂至極!我今日就看你有多少能耐,能否逃得出我們輕羽軍和禁軍的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