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割耳
在長安城內,
長樂宮。
呂雉自從聽說城外的防線被攻破后,心裏就不踏實起來。
雖然周勃信誓旦旦地說能守住長安城,但呂雉心裏對他的信心卻減少了不少。
既然反叛的人是劉如意,也許可以拿戚姬做做文章。
想到這裏,呂雉帶着宮女和宦官再次來到關押戚姬的後殿。
這個女人先是和自己爭奪先帝的寵愛,如今她的兒子又公然反叛,這娘倆真是自己的一生之敵啊。
呂雉想到這裏,心裏對戚姬的恨又增添了幾分。
打開關押戚姬屋子的大門后,一股惡臭傳了出來,
呂雉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讓惡臭的味道淡一些。
一旁的宦官訓斥:“你們不知太后要來嗎?怎麼不提前處理下?”
負責看守得宦官急忙跪下道:“小的知錯了,一定讓戚姬不再這麼惡臭了。”
呂雉卻擺擺手道:“不用,這樣很好,戚姬一定很喜歡這個味道。”
說完,戚姬冷冷地笑了一下,笑容里是滿滿的仇恨和幸災樂禍。
等屋裏的惡臭味道沒那麼濃烈后,已經有宦官點亮了油燈,屋裏總算有了一絲光線,不再那麼昏暗了。
戚姬慢慢睜開眼睛,適應了光線后,看清是呂雉來了,她凄然一笑,道:“你又來做什麼?”
上次,呂雉來把戚姬的臉割花了,這次她又要來做什麼呢?
這個狠毒的女人,每次來都沒有好事。
“你的好兒子已經攻破了長安城外的第一道防線,接下來要攻打長安城了,你的好日子貌似要來了。”呂雉把城外發生的是說了一遍。
“哈哈,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的兒子一定會剝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戚姬冷戰道。
“是嗎?哀家好怕啊。不過,你覺得你能等到那個時候嗎?”呂雉反問道。
“你,你,你又要幹什麼?”戚姬渾身打了個冷戰,呂雉要幹什麼,完全出乎人的意料,什麼惡毒的事她都能幹出來的。
“好事啊,既然你兒子已經到了城外,若不送他點兒禮物,豈不是顯得我這個長輩太小氣了嗎?”呂雉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目光。
“你要送我兒子什麼東西?”戚姬心裏滿是擔憂。
“好東西,你兒子看到之後,一定會感激哀家的。”呂雉不懷好意地道。
說完,呂雉一揮手,一個手拿尖刀的宦官便走上前來。
“你們要幹什麼?”戚姬驚慌地問道,身體不由地往後躲。
“別怕,不過是要取你身上的一個零部件而已。”呂雉淡淡地道。
“不要,不要。”戚姬退到了牆角,身子被拴着的鐵鏈絆住了。
“把她的耳朵割下來。“呂雉下令道。
“喏。”宦官得令,手握尖刀向蜷縮在牆角的戚姬走了過去。
接着,傳來了兩聲慘叫,屋子裏又恢復了平靜。
只見,戚姬的兩耳處血跡模糊,就連臉上也滿是污血。
慘叫過後,戚姬雙眼發獃,緊咬牙關,好像死了一樣。
看着宦官呈上來的兩隻耳朵,呂雉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趙王一定會喜歡的。”
說完,呂雉又看了看發獃的戚姬,見她一動不動,問身邊得宦官:“她是不是死了?”
宦官道:“不應該呀,割下兩隻耳朵,怎麼會死了呢?”
呂雉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戚姬面前,踢了戚姬一腳,道:“你是在裝死嗎?不就是割了兩隻耳朵嗎?又不是要你的命。”
只見,戚姬緩緩地扭過頭來,看着戚姬,眼睛一迷,猛地竄了起來,撲向呂雉,嘴裏喊着:“本宮要吃了你。”
戚姬張着嘴向呂雉的脖子咬去。
這發生得太突然了,戚姬完全沒有想到,一直被虐待的戚姬竟然還有這麼強得爆發力。呂雉呆立在當地,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呂雉就這麼要被戚姬咬死了嗎?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了。
皇城裏有的是大內高手,豈能容忍一個囚犯對太后不敬?
只見身邊得一個相貌平平的侍衛一個跳躍,騰空躍起,一腳踹在戚姬身上。
“啊。”的一聲,戚姬倒退數步,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沒有爬起來。
“哈哈……”大殿內傳來呂雉的狂笑聲,“你以為你是狗嗎?還想咬死本宮,你叫狗都不如。”
羞辱完戚姬后,呂雉又對身邊的侍衛道:“做的不錯。”
“謝太后誇獎。”侍衛行禮道。
“把這個賤女人的耳朵裝在精美的盒子裏送給趙王,誰願意前往?”呂雉看着眾人問。
這時,剛才出手得那個侍衛上前一步道:“太后,小的張三願意前往叛軍大營完成這個任務。”
“好,那張三你就去吧。”呂雉下令。
“遵命。”張三便領命而去。
呂雉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戚姬,吐了一口唾沫,揚長而去了。
折磨戚姬,成了呂雉最快樂的事。
次日,張三便拿着裝有戚姬耳朵的精美盒子去了劉如意的大營。
聽到有漢軍特使前來拜見,劉如意愣了一下:怎麼會是?難道是來投降的?鬥打到這種地步了,不拼個你死我活,是不應該就此罷手的啊。
劉如意想不明白,便讓來人進到了中軍大賬內。
張三見到劉如意后,沒有行跪拜禮。
李帥怒喝道:“跪下,這是大漢得皇帝。”
張三看了一眼李帥,依舊沒有下跪,淡淡地道:“大漢的皇帝在長安城內,這裏有什麼大漢皇帝?”
“混賬,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樊市人看着這張三就來氣,都要抽到上前殺人了。
劉如意揮了一下手,讓樊市人退下,繼續對來人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來朕的大營,所為何事?”
“殿下,小的前來是奉太后之命,開給殿下送禮來了。”張三道。
“送禮?那個惡毒得女人能送什麼禮?”劉如意問。
“殿下,禮物在這裏。”張三說著,把盒子舉在了胸前。
劉如意努了一下嘴,示意把盒子呈上來。
一旁得侍衛便上前從張三手裏接過了盒子,呈在劉如意麵前。
劉如意喃喃道:“這個盒子倒是精美。
他說著,便打開了盒子。
當他看到那對血淋淋的耳朵時,不由得往後撤了一下身子。
這真是恐怖啊。
這就是禮物?還用這麼精美的盒子裝着,這是要上演恐怖襲擊嗎?
“放肆,你這是何意?是要存心恐嚇朕嗎?”劉如意怒道。
“殿下,這是太后得意思,您再好好看看這對耳朵有什麼不同。”張三道。
“不同?”劉如意又放眼看去,這一看讓他的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這,這是誰的耳朵?”
“殿下難道看不出來嗎?”張三不咸不淡地道。
“耳朵上有一顆痣,這難道是母親的耳朵?”劉如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錯,這正是戚姬娘娘的耳朵。”張三得嘴咧了一下。
“混賬,竟然割朕母親的耳朵,朕殺了你。”劉如意咆哮道,接着,就“刷”得一下,拔出了隨身佩戴的佩刀,蹬蹬幾步,便走到張三面前,把長刀放在了張三得脖子上,
張三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刀刃得涼意,的確,刀上已經有了鮮血。只要劉如意再稍稍一用力,頸動脈馬上就會被割破,到時候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張三。
“陛下,陛下,放下刀,也許能打探出更多戚姬娘娘的消息。”李帥阻止道。
“對啊,先不要殺他。”樊噲也道。
聽到能打探出更多戚姬的消息,劉如意瞪着眼,把刀從張三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說吧,若說不出些乾貨來,馬上砍了你的腦袋。”李帥上前道。
“你們這是想聽聽當時的慘狀嗎?”張三問。
“少廢話,趕緊說,麻利點。”李帥吼了一聲。
於是,張三把如何割下戚姬耳朵的經過說了一遍。
劉如意聽着,緊握的拳頭都要被指甲摳出血來了。
看着張三的那副嘴臉,劉如意猛地揮出一拳,打在張三的臉上。
這一拳勢大力沉,張三竟然被打的後退了幾步,嘴角流出了几絲血跡。
可見,劉如意是有多麼憤怒。
“咳咳。”張三咳嗽了幾聲,擦掉嘴角的鮮血,呲着牙,道:“殿下,小的不過是如實說了,這一拳力氣好大啊。不過,殿下的力氣再大,也無濟於事。戚姬娘娘再太後手裏,她想怎麼處置戚姬娘娘,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今日能送一對耳朵過來,明日就能宋一雙手過來。若殿下不想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母親受罪就撤兵吧。”
“放肆,信不信朕現在救割了你的腦袋?”劉如意瞪着血紅的眼睛。
“小的命如螻蟻,不值一提殿下若想萬小的性命,隨時拿去。”張三頓了一下,“不過,戚姬娘娘正在城內受罪,殿下何去何從,得拿個主意了。”
“朕殺了你。”劉如意怒道,順手把手裏的寶劍猛地擲了過去。
張三見狀,頭一歪,躲了過去。
寶劍深深地插入了身後的柱子上。
“陛下息怒。”李帥上前道。
劉如意喘着粗氣,看着李帥,示意他說下去。
“陛下,事已至此,殺一個無名小卒,起不到任何作用,再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還是留她一條小命吧。”李帥勸道。
“哼,來人,把他的耳朵割下來。”劉如意命令道。
左右侍衛得令,上前控制住了張三,拿出尖刀,就要割耳朵了。
本以為張三回求饒,沒想到他吭都沒吭一聲,做好了捨生取義的準備。
就這樣,張三得耳朵被割了下來,裝進了精美得禮盒裏。
“去,告訴呂雉那個女人,若再動母親一根汗毛,定把她碎屍萬段。”劉如意冷冷地道。
“殿下,小的奉勸一句,撤兵吧,否則戚姬娘娘會遭受更大得折磨。”張三雖然被割掉了雙耳,但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滾蛋,在朕沒有改變主意之前,從朕面前消失。”劉如意咬着牙道。
張三還想說什麼,被李帥打斷了。
“去和呂雉那個女人說,血債血償,她遲早會遭到報應的,滾蛋吧。”李帥說著,推了張三一把,他生怕劉如意改了主意,把張三給宰了。
等張三離開后,劉如意對諸將道:“三軍聽令,一個時辰后,準備攻城。”
諸將聞言,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畢竟,攻城是個技術活,事先沒有完備得計劃配合,沒有足夠得攻城器械,這都將會影響攻城的效果啊。
諸將以為劉如意昨日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是要來真格的。
也難怪,看着自己母親被割下來的雙耳,劉如意幾乎要失去理智了,這件事更加堅定了他要馬上攻城的決心。
今日被割了雙耳,那明日呢?又太多未知了。為了讓母親免受折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攻下長安城,救出母親。
於是,劉如意下了攻城得命令。
樊噲與李帥面面相覷,雖然知道這樣做凶多吉少,但面對帝王的孝心和決心,他們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