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潛伏的真兇
為什麼會有兩隻貓，兩隻鳥，重複地出現在監控中？
加爾哈特此時突然改變了剛才小媳婦式的委屈姿態，汪汪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這些人類，不懂了吧！”
史帕克翻了他一個白眼，總覺得這貨的解釋應該……不是很靠譜：“好好好，你懂你先說話。”
“嗨，這有什麼稀奇的，這就是時間回溯魔法，你們肯定沒見過！在我們以前打地下城時，一般厲害的大法師，有時候會準備一個兩個這種類似的捲軸。一旦遇到團滅之類的突然情況，可以讓時間逆轉10秒鐘。不過這法術，釋放範圍比較有限。”
這個狼人一本正經地賣弄他當初打地下城的經驗。
……
…………
其餘三個人像圍觀弱智一般圍觀着他：“老哥！醒醒！這裏是蜀山特區，哪來的時空魔法？”
加爾哈特想了想：“不對啊，不是有繃帶人嗎？他們不是搞了什麼么蛾子的吸星大法了？所以為什麼不能有魔法？”
“怎麼說，這時空魔法感覺都高級了點。他但凡有這技術，不能屋子外往裏面轟一發炎爆術嗎？連整個大樓都炸飛了，為什麼要搞那麼複雜，還時空回溯法術……”
史帕克反駁他，怎麼來說，這個時空回溯論，都很不科學，絕對不是什麼好辦法。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二哈雙手抱胸，把這個皮球踢給了她。
“很簡單啊，監控錄像被篡改了……又不是第一次。”
沉默。
久久的沉默。
四個人一語不發。
“那個，史律師啊，我們門口已經裝了紅外監控，按理那個繃帶人是進不來的。”艾利其實覺得這事應該不太可能了。
自從之前洛希的案子被查出有篡改過監控記錄，他們又核查了其他案件。
比如說，去年那個蛇人丹尼爾交通肇事的案子，路口的監控因為可能拍到了那幾個暗精靈，也被篡改了記錄，幾乎什麼都沒留下。
其他幾起掏心案，或多或少也發現有篡改的痕迹，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夥人都隱藏得很好。
大家都懷疑是那個能偽裝成別人的繃帶人，偷偷潛入軒轅篡改的。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現在門口都裝了紅外監控，只要體溫低於常人，就會響起警報。
因為根據異界人的說法，這些死靈系的生物，體溫比起常人總是相對較低的。
“那麼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這個矛盾。就是有人篡改了那段監控記錄，拿一段沒人的畫面覆蓋了一段。但是另一方面，繃帶人卻沒有進入過軒轅……”史帕克把這段邏輯給列出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艾利皺着眉頭
“我們假設，這兩者如果都是真的，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這個篡改監控記錄的，另有其人……”
沉默。
更久的沉默。
更尷尬的沉默。
還是艾利打破了沉寂：“你的意思是說……有內鬼？”
“不然呢？記錄被改了，又沒有外人進入。”
“這個指控很嚴重啊……你有什麼懷疑的對象嗎？”羅一德壓低了聲音，這種說法作為他們軒轅的人，是不敢貿然提出的。但史帕克是青玄下面的法援科，倒也是說了無妨。
史帕克看了眼軒轅的兩人：“我能有什麼懷疑的對象，你們趕快找人去存監控的機房，查查看指紋什麼不就好了……”
見這兩人還沒明白：“快去啊，最好悄悄的，別讓外人知道。”
一小時后。
“他媽的見鬼了！”羅一德把一疊厚厚的資料摔在桌上，把待在房間裏已經半睡半醒的加爾哈特給嚇醒了。
“什麼見鬼了？什麼見鬼了？”
“機房中午事發后，果然有人進去過！”羅一德憤憤地說。
加爾哈特算是明白了：“那就是說，證明是有人篡改記錄，我是無辜的了是吧！！”
羅一德更是沒好氣：“你就想着你那點破事，出息。”
“什麼叫我那點破事？我被按了一個故意殺人的罪名誒！我不想我那點破事，難道你幫我想？？”
“本來我們也沒懷疑你！你別鬧了！查了下，機房果然進去了人，急匆匆地連機櫃都沒關就走了。這個進去的人，我們查了下ID，發現是四年前半月戰爭時期死去的警員！當時他的ID權限沒有消去。”
史帕克聽明白了：“也就是說，有人拿着當時沒有消去權限的ID，混入了機房，然後篡改了記錄？那指紋呢？”
艾利這時也沖了進來：“我們現場發現有一枚比較新的指紋……可是！我比對了現在所有軒轅的人！一個指紋都對不上！”艾利也極其敗壞地說。
看來敵人始終領先他們一步。
“會不會是指紋信息也被改了呢？”
艾利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別鬧，指紋信息是機密，修改指紋信息這種最高權限，是要進全國的聯網系統的。一般錄入后只有局長去申請才能改的，還要多道程序驗證。你別告訴我你懷疑局長……你是逆轉裁判打多了吧，看警察局長，檢察院院長都不是好人……”
“那麼……艾大檢察官。為什麼犯人不戴手套呢？一般不是為了防止被發現都戴手套的嗎？為什麼會留下一枚？”
“那個機房的終端是觸摸屏，戴了手套識別不出來，一定得脫手套。他其實也擦過指紋，只是有一枚比較高的指紋忘記擦掉了，被我們找到了。不然真是一點線索都沒了。”
史帕克看了他們拍的照片，指紋所在地，是機櫃的上方翻起的外殼，左側的一個凹陷把手內。
因為這個終端設備在機櫃內，一定要把外面的外殼翻上去，才能使用內部的終端。估計是一時急，把其他的擦完后，漏擦了這一個。
“那也很古怪啊，為什麼右邊沒有指紋？難道他把右邊的擦掉了？”史帕克問道。
羅一德搖搖頭，這種只擦一邊的操作沒有任何的合理性：“也可能他只有一隻手吧？”
艾利整理了下思路，稍稍放下點心：“反正，我覺得應該不是內鬼。指紋查過了，沒有重複的。”
羅一德也表示贊同地點點頭。
只有史帕克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我……有些事不太敢確定，要不，我們……”
想了想，撥通了一個電話：“我覺得，我得先找一個壯丁。”
~~
黑暗中，一個人摸入了機房，他看了看四處無人，緩速的移動到終端前，打開了系統，翻閱起了審訊室的錄像記錄。
但審訊室內，空空如也。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感覺有什麼不對，轉身想離開房間。
隨後一瞬間，機房的燈突然全都打開了。
“果然是你啊……真是沒想到……”
這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了過來：
“外面那些話，什麼石頭之類，是你們在釣魚是吧。”
“外面？”艾利檢察官從另一邊走出來：“什麼外面？”
史帕克和羅一德嘿嘿一笑，要欺騙敵人，就要先欺騙自己人，這猴戲連艾利都沒告訴她。
之前在軒轅的辦公大廳……
【“什麼？加爾哈特被捕了？”
在軒轅的大廳里，妮絲蒂娜大聲問道，顯然很吃驚。
“對！我現在去申請會見！你快幫我填單子！”
史帕克大聲地說。
“你那麼急做什麼？”
“他好像聽那個被殺掉的人臨死前說了什麼，看到發光的石頭，反正和我另外一個案子有關！我要去問他！你快填單子！”
隨後，她和羅一德在辦公室裏面大吵了起來，半棟樓都能聽到……】
“我們就在想，這個變色龍人之所以被滅口，一定是這個張基德掌握了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關鍵信息。而當時殺人和負責刪監控的，應該是兩個人。那麼如果他臨死前留下訊息，也就是dyingmessage,也是合情合理的。”羅一德苦笑了下：“所以，我們猜，負責刪監控的人，其實並不知道當時裏面發生的情況，這才有機會用女神之淚的情報，把你釣出來啊，立柯……”
機房內，坐在輪椅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鑒證科的陳立柯，陳警官。
“你們幾個是怎麼懷疑到我頭上的？”
“很簡單，我們之前在機房發現一枚指紋，我們就在想有兩種可能，史律師你說吧。”羅一德把話頭交給了史帕克。
史帕克也是苦笑了下：“我當時在想，要麼是他忘記擦了，這可能性其實很低。要麼……就是他根本擦不到。所以我就懷疑，是不是有人打開機櫃的門，但是卻沒有關上，或者說他關不上。這個機櫃的門是有氣壓彈簧的，彈上去要關起來，起碼要站着，坐着是不行的……”
陳立柯聽到這裏，一下子明白了，那扇開着的機櫃門。如果只是開着，說誰出去忘關了也很正常，但開啟的門上面還有一枚，他無法擦掉的指紋。或者說，他根本無法擦到的指紋……
想到這裏，他怨恨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腿，這無用的雙腿，如果可以站起來，就可以做得更完美，不會被懷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