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無法預測
“怎麼了,齋藤桑,你看上去臉色非常差啊,晚飯怎麼也不吃了?沒事吧?”井上源三郎有些驚訝的看着齋藤。
“沒事,我好的很,局長在哪?”
井上指了指走廊對面的紙門:“他正在和土方副長討論今晚的計劃,我估計馬上大家就要出動了。”
“殺死武田桑的兇手也確定了,結合忍者們從池田登衛嘴裏得出的情報,果然是長州藩的偷襲。”
“緋村劍心和志志雄真實,這兩個人是執行者。罪魁禍首,毫無疑問是桂小五郎!”
“他指使手下的劍士,在京都製造無端的殺戮事件,意在打擊報復親近將軍一派的勢力。”
齋藤沒有接話茬,而是談到了土方歲三抓住的一行人,井上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還是耐心的給他解釋。
“嗯,你說的是飯沼一家和山本一家吧。”
齋藤換了個輕鬆點的口吻,“他們犯了什麼事,土方副長把他們抓了回來?”
聽到齋藤的提問,井上源三郎居然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齋藤。
“怎麼了,你怎麼望着我幹什麼?快回答我的問題。”迎着井上的目光,齋藤感覺格外的不自在。
“嘖嘖,不像,不像平時的你啊。”井上搖了搖頭,“你居然會關心普通的百姓。”
“保護京都的治案,保護市民的安危,正是我們新選組的職責所在,我關心下怎麼了?”齋藤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裝作好整以暇的說道。
“哈哈,沒有,沒什麼,我覺得你應該相信土方副長的判斷,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徒,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你不是常常掛在嘴邊的嗎,怎麼說來着,對,‘惡即斬’。”
“惡即斬……”慢慢咀嚼着這句話,齋藤的心中卻唯有苦澀與迷茫。
惡為何物?善為何物?
我覺得這是惡,這就是惡嗎?我覺得這是善,這就是善嗎?
齋藤似乎從未嚴肅的思考這個其中的本質。
他一直把“惡即斬”當作是他的人生信條,但到頭來,他自己也不明白“惡即斬”,斬的是究竟什麼東西。
如果僅以個人的想法來斷罪,和蔑視生命憑一己私利拔刀的匪盜有何區別?
是的,齋藤一這個男人,怎麼想,都算不上是正義的使者,他只是單純的帶來死亡與屠戮。
不管是對別人,抑是自己。
所以齋藤不能往這方面思考,因為這無疑是全盤否定了他的迄今為止做過的一切。
信奉“惡即斬”的男人,為了除掉“惡”,可以把雙手沾滿鮮血而不退縮,可以不眨眼的殺死無辜的人而不會有半分愧疚。
這不是殘忍,是斬殺“惡”必須付出的代價。
做了錯事,是十分正常的,人生哪裏會一帆風順,總會繞彎路,碰到障礙。只是若上前一步,就是萬丈懸崖,再回頭看時,從頭到尾,自己走的都是邪道,會是什麼感受。
現在,就是有個深淵,也得跳下去。
齋藤不清楚,這到底是勇敢,還是懦弱。
……
新居先六躲在二樓的窗戶后,偷偷的把布簾掀起一角,朝街道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觀望,只見到一隊隊的武士全副武裝,匆匆走過。
天邊的太陽沉入雲底,往常這個時候,島原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男人們呼朋喚友,好不熱鬧,如今,沒有生活,夜卻先一步到來。
曾經給新居送錢的客人們,變成了狂躁嗜血的猛獸。
他們不加掩飾的傲慢與貪婪,在島原的上空盤旋,不放過地面上慌慌張張找洞穴的兔子。
商人們,特別是富有的大商人們,是瞧不起很多武士的,尤其是一些低等武士。
幕府長期以來對商貿行業的政策,養出了一大批壟斷市場的大商賈,極大剝削了農民和武士的財富和時間。
武士們和商人不可調和的矛盾由此產生,“劫富濟貧”的事情頻繁發生也不足為奇。
商人們既想榨乾武士的錢包,武士也想搶走商人的財富。
而今晚正是個好機會,幕府和會津藩不缺錢,想必不會有粗俗無禮的做法。
重點是新選組。
他們原是鄉下的一幫浪士,說好聽些是存着報國之心的志士,說難聽些,就是一群泥腿子。
幕府時期的情況,類似設立guo企,但幕府缺乏對他們的監管和控制,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會在評論里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