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萬世之戰（中）
‘薩瓦塞恩，你為什麼要放棄唾手可得的執政官一職而選擇投身神學呢？’一位身着黃金鎧甲的戰士從薩瓦塞恩的窗前一躍而入來到他的書桌前，薩瓦塞恩無奈的看着眼前自己這個冒冒失失的弟子，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無奈。‘塔爾達林，你不可以在老師面前如此無禮。’另一位身着戰甲的青年急忙從門外跑來，先是警告了一句好友，便轉頭歉意地向薩瓦塞恩致敬，‘對不起尊敬的老師，塔爾達林他只是關心您，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薩瓦塞恩無奈的笑笑：‘亞頓，作為你們的老師，難道我還不了解你們嗎？’亞頓摸了摸自己光潔的腦門，彎了彎自己藍色的雙眼，‘嘿嘿，我這不是怕您心情不好嘛。’說完拉住了想要說話的塔爾達林，搶先一步開口道，‘不過現在看來，老師您不僅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沮喪反而。。。’亞頓說到這忍不住閉上自己的雙眼，試圖將自己感受到的更清晰的表達出來。
‘反而透露着一絲了悟與解脫。’薩瓦塞恩笑了笑，解答了自己學生的疑惑：‘我本就不想擔任帝國的執政官一職。'薩瓦塞恩放下手中的書冊，微微嘆息‘自我有意識以來，帝國便年復一年的與西方的鮮血部落進行着戰爭。無數的鮮血，無數的生命，都隕落在這場看不見盡頭的戰爭中。’薩瓦塞恩遙望着遠方的天空，‘從雄心壯志到垂垂老矣，我父親用他一生的心血也沒能實現大陸的和平，反而在雙方的戰爭中，不斷地研發出新式武器，進而導致戰爭越發的可怕。’
薩瓦塞恩對着窗外的一顆老樹似乎看入了迷：‘而每次我方研發出新武器，對面也很快就推出了類似的版本，就彷彿有一個無形的幽靈，竊取了我們的一切成果。這一直以來都是是帝國高層的心頭大患，如今獠牙王的能力暴露，雖然暫時使得國內不再嚴查內奸，但我能感覺到，這只是暫時的平靜，這件事如果不得到妥善解決，必然會導致更加惡劣的情況出現。’
‘就算獠牙王能夠吸取他人的靈魂獲得記憶和力量，只要我們的科技足夠先進，我們也能夠輕易消滅他，我不相信他的智商也能夠增加，畢竟那樣的話為什麼他不自己研究武器呢？’塔爾達林掙脫了亞頓的束縛，瞪了亞頓一眼，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是呀老師，就算獠牙王能力強大，但也不可能敵得過我們越發先進的科技力量，這一千年來，獠牙王從最開始的絕對優勢逐漸淪落到如今的勉力支撐，足以看出我們的科技發展是能夠壓制他的呀，為什麼您？’亞頓聳了聳肩，將雙手背在身後，走到了薩瓦塞恩身旁，疑惑地看向窗外。
薩瓦塞恩轉過身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微微搖頭：‘哪裏有那麼簡單，獠牙王不足為懼，但是他的力量卻會引發巨大的災難。’‘他的力量？’亞頓和跟過來的塔爾達林異口同聲地詢問。‘是呀，他的力量。’薩瓦塞恩再次將自己的目光鎖定在窗外的老樹身上。‘可是老師，我不明白。’塔爾達林看了看那棵樹，搖了搖自己的大腦，而一旁的亞頓卻是若有所思。
薩瓦塞恩眯起自己的眼睛：‘獠牙王正如你們說的那樣，終究會被時代淘汰，但他所代表的力量，卻很有可能導致我們的文明步入滅亡。’說到這裏，薩瓦塞恩忍不住閉上自己的雙眼，似乎看見了什麼黑暗的未來。‘獠牙王的邪惡力量一直以來都隱藏於迷霧之中，即使鮮血部落的戰士擁有超過我們戰士的力量，但那也可以用個人天賦解釋。
但是獠牙王卻不同，自從幾百年前的那場戰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親自參與作戰，所以我們一直認為他和我父親一樣，都是逐漸步入晚年身體不支。’薩瓦塞隆睜開雙眼，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但是這次他出現了，我們發現自己大錯特錯，獠牙王不僅沒有隨着時光的流逝而年老體衰，反而比以前更加強大，他僅憑一己之力，就衝進了防守嚴備的軍營，殺死了被重重保護的工程師，甚至最後還突破了大軍的封鎖，簡直不可思議。’
‘老師，我不贊同你的看法，或許一開始，我們會畏懼他的力量，但是現在，就算是獠牙王也不敢直面我們的軍隊，他這次夜襲也只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最後是在大軍合圍之前倉皇逃離，這足以證明他並不是舉世無敵的。’塔爾達林捏緊自己的拳頭，他正是之前這場戰鬥的指揮人員之一，被獠牙王偷襲大帳成功使得他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對此耿耿於懷，不僅深入分析了獠牙王的力量還反覆訓練自己手下的士兵夜間巡邏的能力，發誓要獠牙王如果再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不，塔爾達林，我的摯友，我想我有些明白老師的意思了。’思考許久的亞頓回過神來，似乎明白了薩瓦塞恩的苦心，‘我想，老師是擔心，我們帝國內部的人，會去學習獠牙王的力量？’薩瓦塞恩回過頭，讚許地看着亞頓，‘沒錯，亞頓，獠牙王再強大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但他的力量卻是可以複製的，我很擔心我們之中的人，會去學習，會去模仿。’
‘老師，你是說獠牙王的邪惡力量？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想到殺死其他人來延續自己的生命，我們並不是獠牙王。’塔爾達林終於反應過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盯着薩瓦塞恩。
‘是的，塔爾達林，我們並不是獠牙王，我們也可以相信其他人不會去嚮往那個邪惡的力量，但是其他人會這麼想嗎，所有人呢？他們能夠始終堅信這一點嗎？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終有一天會爆發，而一旦獠牙王反應過來，他勢必會大肆散佈自己的力量方法，而生存是所有生命最基礎的本能，只要有一個人越過那條虛幻的界限，世界都會就此沉淪，到時候我們的人民會彼此猜忌，互相懷疑，自相殘殺，到那時，我們所有人都是獠牙王。’
薩瓦塞恩指向窗外那棵老樹：‘生命本如那落葉一般，在自然而然處回歸天地，但是卻有人，有股力量，能夠截取這股力量，打破了自然的循環，延續自己的生命，而這種方法一旦擴散開來，勢必導致災難的降臨，到時候整棵大樹都會枯萎，沒有人能夠倖免。’
薩瓦塞恩使用自己的靈能將一片樹葉卷到手中懸浮：‘所以我一直都在思考，到底該如何避免這個黑暗的未來，而神靈，是我目前找到的唯一的辦法。’亞頓和塔爾達林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師，‘諸神賜予我們舉世無雙的靈能，讓我們能夠彼此交流，強大者甚至能夠念力移物，所以我在想，是否能夠讓我們的靈能力量更加強大，而不需要依靠殺戮其他無辜的生命。所以我加入了神學院，拜入了大祭司的門下，而這，就是我近日的成果。’薩瓦塞恩將樹葉凝成一個綠色的球體，並讓這個球體圍繞着亞頓和塔爾達林旋轉。
‘但是老師，諸神難道不僅僅只是傳說嗎？’亞頓制止了塔爾達林想要戳一下球體的行為，稍微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是的，在以前我也一直懷疑諸神是否存在，但是自從我拜入大祭司的門下，我知道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而有件東西讓我確認諸神一定是存在的，而獠牙王的邪惡力量，也一定是受到了某位邪魔的蠱惑。’薩瓦塞恩揮手散去綠球，無視了塔爾達林可惜的眼神，領着自己兩位弟子來到了自己的書桌前。
薩瓦塞恩從自己的長袍內、書本凹槽內、書桌夾層出取出三把不同鑰匙，在自己弟子獃滯的眼神中，走到了書架前，在抽出某本書之後，書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片刻后露出了藏在書架后的一個密道。薩瓦塞恩示意他們跟上，在他們三人都進入密道之後，書架又咔的一聲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牆壁也合攏了起來。而在來自外界的光芒消失之前，整個密道已經亮起了微亮的光芒，原來通道的四周都鑲嵌着夜明珠。
在夜明珠的光芒指引下，一行三人來到了通道的盡頭，映入亞頓他們眼帘的是一個刻滿無數未知花紋的青銅大門，門上有三處花朵樣的凹槽，最中心的位置是一顆巨大透明的寶石，薩瓦塞恩將三把鑰匙分別插入三個插槽，並將自己的右手按在大門口的寶石之上，一道淡藍色的光芒閃過，三把鑰匙自發旋轉起來，而大門也緩緩打開。
薩瓦塞恩引領着亞頓他們進入這間密室，亞頓他們細細打量這個密室，整間密室的規模並不算大，左邊的架上擺着從骨頭到紙張材質的書籍，想來便是一些自古保存的資料，右邊的架子上則擺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器具，似乎是一些古老的造物，而最吸引他們注視的便是密室中心的高台處，那不斷散發藍色光芒的盒子。
薩瓦塞恩關上密室大門，走到高台處，示意亞頓他們跟上前來，‘亞頓，塔爾達林，你們感受到了嗎?’薩瓦塞恩指着那散發著光芒的盒子，詢問自己的弟子。‘是的老師，我，我能感受到，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在這盒子之中。’在進門之後就感覺這個盒子不太對勁的亞頓首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沒錯老師，我也感覺到了，那是什麼？’走到盒子跟前的塔爾達林，也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