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被他毒害,償命
“什麼?”
沈清寧手中的薑茶,險些掉落在地。
她忙將茶杯放好,不敢置信的看向朱玄,“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方才!主子與三皇子已經進宮去了,特意吩咐屬下來給主母回話,讓主母今晚不必等他回來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駕崩了?!”
沈清寧驚訝的問道。
“屬下也不知。”
朱玄搖頭,“反正主子與三皇子,也是立刻進宮調查此事去了。”
雲舒也驚訝的站起身來,“王妃……”
“我立刻進宮一趟。”
沈清寧不假思索,只拿過一旁的披風,便神色匆匆的出去了。朱玄與雲舒對視一眼,也連忙追了上去,“主母,等等我!”
一路急行。
沈清寧進宮時,宮人已經在換白色的宮燈了。
整個宮裏,一片素白。
雪花的裝點下,更是襯的一切寂寥而又冷清。
進了勤政殿,卻見明瑾塵雙眼通紅,明朗正守在床邊,與趙嵩低聲說什麼。
見她來了,明瑾塵伸手撣落她肩頭的雪花,語氣帶着幾分關切,“不是讓你早點歇息?怎麼進宮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坐得住?”
沈清寧搖了搖頭,目光看向明淵,“到底怎麼回事?原因可查明了?”
劉太醫跪在一旁。
不等明瑾塵吩咐,便已經低聲答道,“回王妃的話,微臣等已經細細的查看過了,並未查找出異常原因來。”
這麼說來,明淵是自己死的?
“不可能。”
沈清寧蹙眉,“皇上這情況,至少還能活幾個月不成問題。”
突然就駕崩了,一定有問題!
她拿出手套戴上,親自上前查看。
明淵死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即便屍體已經冷卻下來,但還未完全僵硬。他臉色有些白,是死人正常的白色。
但沈清寧總覺得,哪裏有古怪。
盯着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子,她才想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明淵的嘴唇,太紅了。
哪怕是一個大活人,嘴唇也不該這麼紅才是……更何況,是一具屍體?!
她仔細檢查了好一會子,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最後索性取出銀針,直接刺破了明淵的嘴唇!
見狀,明朗幾人驚了一下。
明瑾塵知道,沈清寧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於是也沒有阻止,只緊緊盯着她的動作,“寧兒,怎麼回事?”
“中毒而亡。”
沈清寧細細的查看了鮮血后,一臉篤定,“有人將劇毒,塗抹在了皇上的嘴唇上。”
聞言,明瑾塵神色一震,“什麼?!”
隨後,他臉色變得憤怒,神色陰鷙,“來人!去將眀奕,給本王帶進宮來!”
出了這樣的事兒,除了眀奕做的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人!
很快,眀奕便被帶進宮來了。
面對明瑾塵的責問,他沒有狡辯,直接承認了。
明瑾塵怒極,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他踹飛到了牆角中!
“為什麼?!”
他怒聲問道。
眀奕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蜷縮在牆角中,吐出了好大一口血來。他捂着心口,看向明瑾塵的眼神帶着幾分嘲諷,“為什麼?”
“七皇叔,你說為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眀奕也沒有露怯了。
他就像是,一點也不害怕明瑾塵了!
眀奕艱難的從角落中爬起來,靠坐在牆角,斷斷續續的說道,“當然,是為了這個皇位!”
他笑了起來。
只是,笑容帶着幾分殘酷,還有幾分悲涼。
“若非是為了這個皇位,我又怎麼會對父皇下手?他可是我老子呢!”
他的語氣,也充滿嘲諷。
明瑾塵眉頭緊皺,大步走上前。
還不等他繼續動手,就被明朗攔下了,“七皇叔,我有幾句話,要問問他。”
明瑾塵便住了手。
明朗在眀奕面前蹲下,“你既然是為了這個皇位,為何要對父皇下殺手?因為你知道,父皇即便是死了,也不會將皇位傳給你。”
“你可知,父皇早就立下了遺詔,要將皇位傳給七皇叔?”
這件事兒,眀奕的確不知。
因為,遺詔一直都在明瑾塵那裏!
眼下聽明朗說起,他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這麼大的事兒,即便是要對父皇下手,爭奪皇位,也該調查清楚才是。你就這樣貿然下手,當真是不長腦子!”
明朗毫不客氣道。
他的性情,雖算不上溫和。
但對眀奕這個二皇兄,好歹是抱着幾分期待的。
這會子,他冷笑道,“你就不怕,此事一旦暴露,你會怎麼辦?”
“就你這點腦子,這點算計,憑什麼坐上皇位?若只是貪圖這個龍椅,讓給你倒也沒什麼,但事關南郡百姓。”
“整個南郡,難道都要被你的愚蠢所連累?”
“你憑什麼,與七皇叔爭?你當真以為,你能與七皇叔相提並論?”
明朗緩緩站起身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這個皇位,本就是皇祖父傳給七皇叔的。即便是七皇叔要拿回去,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父皇遺詔中也寫得很明白,是將皇位還給七皇叔。”
“你,算什麼?”
一番毫不客氣的話,就像是夾槍帶棒,狠狠的打在了眀奕臉上。
他臉色變了又變,青一陣白一陣的。
“如今父皇已死,你又該如何?”
“我……”
眀奕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明朗在他面前,雖算不上是個乖巧或者卑微的弟弟,但從未像是今日這般,如此直白的嘲諷訓斥他。
眀奕臉上,自然過不去。
“你害死了父皇,你該為他償命。”
明朗目光緊緊盯着他,聲音漸漸變得冷淡。
他們留着眀奕,是念在血脈相連的份上。
數次留了他一條命,可他不知感激不知收斂,反而還愈發的過分。
如今,竟是敢直接對明淵下殺手……
指不定有朝一日,就會在他們背後捅刀子!
明朗握緊雙手,臉頰綳得緊緊的,“你毒害了父皇,本就該一命償命!殺了你,都是便宜了你!”
“你要殺我?”
眀奕抬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隨後,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明朗,你憑什麼要殺我?你憑什麼?!”
“明朗,你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
“野種”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明瑾塵打斷了。
他聲音冰冷,看向他的目光,也如外面的冰天雪地一般清冷,“他殺不得你,本王可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