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鑽洞
等梁涼吃完晚飯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大隊院子裏已經是人山人海,老遠就能聽到歌舞團的大喇叭正在放着節奏非常快的舞曲。
來笑來笑來來來來來來來笑...
現在放的是一首八十年代最著名的荷東的士高曲子,梁涼一下就聽出了是那首著名的來死狗。
梁涼走出家門向下就路過隋福祿家門口,站在門口就喊了一嗓子。
“福祿!”
“早跑出去了!”隋福祿母親從廚房間探出腦袋。
這個沒義氣的傢伙,自己跑了也不叫自己一聲。
隋福祿家下邊就是許河濱家。
不用問這貨也一定早撩杆子了。
許河濱的妹妹許梅從屋子裏跑出來:“梁涼哥帶我去看歌舞好不?”
許梅今年十四歲,已經有美人的影子了。
她將來確實是美女,而且還和梁涼有過幾年戀情,不過最後也是勞燕分飛,各奔西東。
“帶着你?我自己還不知道怎麼進去呢,一邊玩去!”
許梅堅決不一邊玩去,像個尾巴一樣跟着梁涼。
平山大隊隊部是一個由石頭圍成的院子,北方有十間房,其中三間是衛生所,另外七間原來是大隊供銷社。
供銷社黃了以後就變成了大隊的隊部。
東邊和西邊全是圍牆,南面也有一排房子,原來有一個飲料廠,現在也廢棄了。
這個院子長寬各有六十米,西邊開門。
歌舞團的大棚就挨着廢棄的飲料廠廠房,大棚的門對着西北方向的大門。
此時大棚的門大開着,能直接看到裏面的舞台。
隨着強勁的音樂,舞台上六個穿着比基尼服裝的姑娘正起勁地扭着的士高。
還真有點環肥燕瘦的感覺。
這個歌舞團的班主還是很有些道道的,這是故意讓外面的人看的,通過這些熱舞勾引人們心底的慾望,然後才能乖乖地掏錢買票。
能看到裏面情景的地方旁邊就是賣票口。
梁涼擠到賣票口前往裏看。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C位的明紅玲。
歌舞團六個姑娘里,明紅玲無疑是身材模樣最好的了,尤其她的皮膚是真的白。
就算梁涼這個曾經的油膩中年大叔看到她扭動的腰肢都有衝動,就別提那些還沒結婚的奶黃子了。
受不了刺激的人就掏錢買票進去看西洋景,沒錢的就只能幹咽口水。
可以說買票進去的人完全就是被裏面那六個環肥燕瘦勾引進去的。
許梅緊緊地拉着梁涼的衣角,生怕一眨眼梁涼就憑空消失了。
“你咋不去找你哥呢?”許梅都看着她哥了,但還是跟着他。
“他沒錢。”
“我也沒錢呀。”
“我知道你沒錢,但是你有辦法能進去。”
這小丫頭才十四歲就這麼厲害,怪不得長大像狐狸精似的。
“那你跟緊我,走丟了我可不管。”
梁涼本來是準備去問問班主他加入歌舞團的事兒,但看到演出開始前亂糟糟的,就是去問人家也不一定有興趣搭理他,還是等演出結束再去問也不遲。
演出是七點正式開始,到十點鐘結束。
“各位父老鄉親,畢勝歌舞團的精彩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有買票觀看的請抓緊時間了,有買票的請抓緊時間了。”
歌舞團的大喇叭傳來了班主的聲音。
現在大棚里已經進了很多人了,估計已經超過了二百,這讓班主畢勝的心情分外好,聲音里都帶着愉悅。
“馬上就開演了,咱們什麼時候進去呀?”許梅小丫頭一聽演出就要開始了,急眼了。
“急個屁!再着急自己變成老鼠鑽進去。”
許梅就噘嘴,能變成老鼠她早就進去了,還至於跟在你後面。
梁涼抓着許梅的手,既然有求於他自然是要佔點便宜的。
他握着許梅手的那一瞬間明顯感覺出她身體哆嗦了一下。
十四歲的小姑娘就懂事兒了?你身體哆嗦啥呀?
梁涼領着許梅從大隊院子大門出來,剛一出大門就看到了許河濱和隋福祿這兩個沒義氣的傢伙。
這兩個傢伙也和梁涼一樣兜比臉都乾淨,正在抓耳撓腮。
“槍在手!跟我走!”梁涼牛哄哄地說了一句。
四個人向南來到了南邊廢棄的飲料廠外。
飲料廠被廢棄后所有的門窗都用破木板子釘上了。
他們以前偷着進來玩過,因此知道哪裏能鑽進飲料廠里去。
四個人像四隻老鼠一樣鑽進了飲料廠,來到了北牆外。
北牆外就是歌舞團的大棚,因為靠着牆的原因,這裏沒有那些鐵欄杆,大棚幾乎就緊靠着飲料廠北牆。
他們只要鑽出窗戶就能鑽進大棚。
“盡量小聲把窗戶上的木板拆兩塊下來,別被歌舞團的人發現了,能鑽過一個人就行。”梁涼囑咐完畢就和許河濱小心地搬掉一塊釘窗戶的木板。
一塊木板要鑽過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怎麼也得兩塊。
第二塊木板釘得就結實了一點,這浪費了他們很多時間。
這回可以鑽進去人了。
“許梅先進,然後福祿和河濱你們進,我最後一個進。”
許梅手腳非常麻利地鑽出窗,然後掀開大棚的帆布鑽進去了。
接着是隋福祿和許河濱。
待他們都進去后,梁涼最後一個出了窗戶也鑽進了大棚。
正是倒霉遇到紅槍隊,梁涼進了大棚還沒等喘口氣,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挺着個大肚子的美艷女人盯着他。
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歌舞團的人,從氣質上分析應該是歌舞團里有身份的人。
難道是遇到班主老婆了?
遇到班主老婆的下場就是補票,如果沒錢就得被驅逐出境。
他好不容易鑽進來當然不想享受被驅逐出境的待遇。
“大美女!你好!”梁涼笑呵呵地來了一句,然後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就又說了一句。
“大美女!你鞋帶開了。”
美艷女人下意識地就低頭去看鞋,等發現自己穿了一雙拖鞋后再抬頭的時候,面前的青年已經沒影了,早鑽人群里去了。
“這個小滑頭!”穆水花想想笑了。
她確實是這個歌舞團的老闆娘,剛才在大棚里巡視就看到這個地方好像有人鑽進來了。
穆水花掀起大棚布就看到棚布外一個窗戶上的木板被撬掉了兩塊,剛才那小子就是從這裏鑽進來了。
不過穆水花也沒有去堵這個漏洞的想法,因為演出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