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藍蓮花
女人的心天上的雲，而且還是三伏天的雲，說變就變。
明明三個女人要逛街，但現在搖身一變要回去聽歌。
於是四個人打道回府。
回到大棚后，翠花手疾眼快地打開盒帶，把錄音帶插進歌舞團那台不知有幾年歷史的燕舞收錄機里。
這本磁帶原本裏面只有兩首梁涼能聽上來的歌《請走行人路》和《太陽之光》。
但是這個世界一代天才竇唯似乎消失了，《太陽之光》自然也就沒了蹤影。
幾個女孩圍在錄音機邊聽歌，梁涼則抱着結他到大棚外面去練琴。
山南頭公社緊靠海邊，這裏最多的企業就是冷凍加工廠，基本已經達到沿海每個村都有冷凍加工廠的程度。
雖然五月份並不是冷凍加工廠的旺季，但每個冷凍加工廠里還是不少外地打工者，尤以姑娘居多。
不在班上的時候，這些姑娘就跑到山南頭大街上來溜達，自然而然也就看到了集市裏的大棚。
梁涼在大棚的背陰處坐在凳子上練琴，不一會兒功夫身前就圍了十幾個姑娘。
梁涼在練習掃弦。
掃弦是比大橫按還難好幾個基數的技巧，要想掃的好這需要幾年的時間，並不是掃得能聽的過去就行了。
結他真正難在右手而不是左手這句名言可不是隨便說出來的。
梁涼的掃弦就掌握的不算太好，總感覺六根弦掃得不均勻，他準備以後多多練習。
掃弦的曲子非常的多，初學者可以用《童年》，水平提高了可以用《春天花會開》《不再猶豫》等，再往下可以用《晴天》《珊瑚海》。
梁涼練習掃弦用的歌曲是《藍蓮花》，也沒有撥片純屬手掃。
“哪人呀！你談的什麼曲子呀？”一個漂亮姑娘聽了半天沒聽出什麼歌，忍不住問。
“叫哥！出門不叫哥，啥事辦不妥，這都不懂嗎？”這個時候必須要拿出點牌面，裝個比什麼的。
“小伙！你多大歲數就管你叫哥？怎麼看你都像十五六歲的樣子。”
“妹子！你乾脆把我說成十歲多好，哥二十三了。”
“那你長的可夠面嫩了，連鬍子都沒有，非常像電視劇里的太監。”另一個姑娘心直口快，心裏怎麼想嘴就怎麼說。
梁涼這個心累，這誰家的傻丫頭，會不會說話呀？你才像太監呢！
“妹子你真會說話，你這夸人的方式真奇葩，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姑娘們一陣哈哈哈。
“二妮！別打岔！小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雖然哥前面帶個小字怎麼感覺都不滑順，但好歹也算是哥了。
“這首歌叫《藍蓮花》。”
“《藍蓮花》？咋沒聽說過？”
“這世界上你們沒聽說過的歌曲多了去了，這有啥奇怪的。”
“小伙，把這什麼花唱一遍唄？”傻丫頭提了個要求。
“給錢不？給錢就唱！”
“年輕輕的鑽錢眼裏去了，一開口就提錢。”
“我現在連個媳婦都沒有，當然需要錢了，沒錢誰給呀！”
“沒媳婦還不好辦，我們這裏有十幾個人，你看中哪個了給你介紹一個。”傻丫頭又冒傻氣了。
“真的？我看着都不錯怎麼辦？”
“胃口不小呀！這麼多你都弄家去能養活得起呀？”
“養不起！”梁涼老實地承認。
姑娘們又是一陣哈哈哈。
“小哥！唱一個唄。”那個漂亮姑娘請求到。
“唱一個不要緊！晚上我們歌舞團演出，你們可要來捧場呀！”
“多少錢一張票呀？”
“不貴！才三塊錢。”
“三塊錢還不貴？我們吃飯一天才一塊錢！我們要是來一群人，你們能優惠不？”
“那要看來多少了，如果能來幾十人，我可以和班主商量商量。”
團體票當然要給點優惠了。
“你要是唱的好！我們回去給你宣傳宣傳，我們廠可是有二百多女工呢。”
這就是一個潛在的粉絲團呀！可惜現在搞粉絲經濟似乎太超前了。
“你們今天來着了，這首歌還沒有一個人聽過，你們是這首歌的第一批觀眾。”
為了這些潛在的客戶，梁涼準備把這首藍蓮花提前拿出來亮亮相。
梁涼抱起結他開始彈前奏，前奏彈奏完畢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暫停。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隨着擋字唱完，掃弦伴奏進入。
“你對自由的嚮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挂...”
姑娘們鴉雀無聲，聽的聚精會神。
剛剛聽完錄音帶的明紅玲三人把錄音機關掉就聽到梁涼的歌聲。
“梁涼又唱新歌了！”
“趕緊出去聽聽。”
三個姑娘跑出大棚傻眼了。
“怎麼這麼多人？這是開演唱會嗎？”
梁涼歌聲響起的時候，這裏又聚集了一些人，現在大棚外竟然有幾十人了，男女都有。
明紅玲三人來到梁涼身邊，一邊聽一邊琢磨怎麼給這首歌伴奏。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着永不凋零，藍蓮花啊~”
梁涼的藍蓮花比原唱提高了一個八度，聲音高亢直衝雲霄，彷彿天空盛開了無數的煙花，把世界裝扮的無比絢爛。
當梁涼手裏的結他不再發出聲音的時候，聽歌的人還沒回過神來。
“啊！這就唱完了？”那個漂亮姑娘意猶未盡地問。
“是啊！唱完了。”
“可是還沒聽過癮呀！”
“那就晚上到我們演出現場來聽，保證讓你們聽的過癮。”
“唱的真好！你最後那一嗓子，我感覺我的魂兒都飛天上去了。”傻丫頭由衷地稱讚。
這是被唱出高潮了嗎？
“哥！再唱一首唄！”
小哥前面的小字也被去掉了，這回真變成哥了。
“不能再唱了，要是把嗓子唱啞了晚上就不能演出了。好了姑娘們！這天也快晌午了，你們也該回去了，我希望晚上在我們的演出現場能看到你們婀娜多姿的身影。”
看梁涼不唱了，圍觀的人漸漸散去。
“你是不是又騙人家了？要不她們為啥管你叫哥。”
“叫哥不正常嗎？我都二十三四了，她們叫哥沒什麼不對呀！”
明紅玲啪一巴掌拍梁涼後腦上：“又吹牛了！”
梁涼惱了：“明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拍我腦袋或者是揪我耳朵，小心晚上我鑽你被窩。”
蘭芝和翠花噗嗤一聲笑了：“你真要去鑽，紅玲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明紅玲果然不含糊一把揪住梁涼耳朵，咬牙切齒道：“晚上你要是不去鑽就是王八蛋！”
完了！這王八蛋的名號怕是要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