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醒來
應瀾不願見到煜承也沒法,自應瀾出了意外這幾日,煜承每隔半個時辰便要來應瀾這裏一趟,這幾日都是如此。
煜承來時應瀾早已醒了,只是沒讓俚歌告知罷了。
“瀾兒你終於醒了……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應瀾醒來,煜承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必日日擔心了,因前些日子的事,再加上此次的事,應瀾已是元氣大傷,如今能夠醒來也是上天眷顧了。
“多謝大人關心,屬下不會有事的,不過是唯有不再大人身邊才是。”
應瀾所遭受的種種皆是因為煜承,應瀾又如何能不怪怨煜承,只是這些年讓應瀾學會了忍罷了。
煜承知曉,此刻的應瀾心中多有埋怨,可這也不是他的本意,若早知曉會如此,他定然不會帶着應瀾來江南,顧定然不會就這般讓人生出錯覺。
原本他心中便是有這個人的,可只是不願面對,不願讓別人猜透自己的心思罷了。
“瀾兒,我知你怨恨我,如此也是應該的。”
“大人,屬下並不怨恨您,只是屬下覺得大人不值得如此罷了。”
既從不願意表露自己的心思,卻還是被陸柔如此認為說到底也是煜承的錯,可是應瀾不願再如此了,她在煜承身邊十年只是為了報仇,既不能奢望什麼也便只有如此一個願望了。
“瀾兒……”
“屬下知道大人這幾日一直在照顧屬下,屬下感激不盡定會好好為大人效勞的,只是如今既然屬下無礙了大人就不必日日來此了。”
說到底,只是應瀾不想計較也不想再提起那麼多了,並非是不在意。
煜承知曉此時不管說什麼應瀾都不會聽的,所以便只有現如今離開此處了。
煜承起身便走了,縱然應瀾心中是有煜承的,可如此代價是應瀾承受不來的,若是她死了,夏家當年的仇又有誰來報。
見煜承的背影多少有些落寞,俚歌便開口道:“姑娘,其實大人還是在意的。”
“俚歌,此話千萬不要再提起了,我們不過是首輔府的奴婢罷了,怎能有如此想法。”
俚歌也明白,正如她自己一般,儘管也在煜承身邊多年,一直不敢有所奢望。
“是,俚歌明白了。”
“可……可那十三公主當真就能如此善罷甘休嗎?說起來這件事也並非是姑娘的錯。”
“同他們還有什麼錯不錯的,你要知曉,在她們眼中我們不過如同螻蟻一般,何其卑微。”
這也便是為何應瀾從不計較什麼的緣故,因為她知曉,她不能計較,更沒有資格計較。
自夏家被滅門的那日開始,應瀾便已經註定了如今這般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今日的應瀾毫無怨言,只是心中瞭然罷了。
“但萬一她還對公主不利呢?”
“防不勝防不如不防,若是她執意便由着她來好了。”
三日之後便是回京的日子了,應瀾也不必再面對陸柔了,這件事終究會漸漸平息的,而應瀾也明白了許多。
應瀾縱然是擔心,但也絲毫不畏懼,若命里該是如此,那便無法更改。
“姑娘,可也不能總是這般。”
“過幾日便要回去了,難道你覺得我們還能見上公主嗎?”
如此想來也確實是,等到回去之後一切便可以安穩,縱然陸柔知道這些又能如何,這江南一行或許根本不會有這些事,原以為這是一件好事,可如今看來倒不覺得如此了。
翌日。
應瀾醒來之後陸柔倒是破天荒的來到了應瀾這裏,卻不知為了什麼,若只是說些無關痛癢的風涼話的話,應瀾倒也不必聽了。
“不知公主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本公主是來看你的。”
如此一句話是應瀾不曾想到的,陸柔不過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或許也只是來看看自己是否還活着。
可應瀾讓陸柔失望了,這一次應瀾還是活了下來。
“或許你不相信本公主說的,不過本公主倒確實是來看你的。”
“奴婢多謝公主關心,奴婢並無大礙,驚擾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罷了,我想,你為何成了現如今這般模樣你自己心中也有有數,今日本公主是來向你賠個不是。”
應瀾一時間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往日裏都甚是高傲的陸柔居然會來嚮應瀾賠不是。
如此倒是讓應瀾有些惶恐,道:“公主……公主不必如此,奴婢受不起。”
“想必你也知曉這件事也是本公主安排的,實話告訴你本公主便是因為你在他身邊罷了,若是你肯答應本公主,對他不再有什麼心思,本公主自然也不會如此了。”
陸柔像是要妥協一般,許是因為商永言的緣故,但應瀾也並不知曉是因為商永言的緣故。
如此有何難,應瀾本就沒有如此打算,往日裏不過是些奢望和幻想罷了,何曾願意牽扯其中。
只是陸柔從不肯聽一點解釋所以才會如此,如今既然陸柔主動這般,應瀾自然樂意。
畢竟應瀾也明白自己和煜承雲泥之別,原本就不會有什麼可能罷了。
公主請放心,從前奴婢便說過,奴婢本就沒什麼心思,既如此奴婢定然會答應公主。”
“其實煜承哥哥也艱難,當年如煙姐姐死了之後便成了後來這般模樣。”
煜承瞞過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瞞過應瀾罷了,但應瀾又不能說穿。
“可本公主不服,為何當年皇兄偏偏賜婚如煙姐姐和他,為何不是我。”
論對煜承的愛,陸柔自己覺得從不比商如煙差,可自己還是什麼都得不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有這樣的機會,她不肯放棄,生怕會有什麼事端。
如此對待應瀾也是同樣的原因,陸柔何曾想過殺人,不過是害怕失去煜承罷了,她本意善良,只是愛錯了人的緣故罷了。
“公主,所有一切皆有因果,公主該明白才是。”
陸柔冷笑一聲,她怎會不知,只是不願意麵對罷了,不然又何必執着於這麼多年,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