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禮物
當年的煜承確實是商國的驕傲,可是一切都自從德崇公主離去之後變了,商國的奇才如今已然成為這般模樣了,旁人只是惋惜。
可這其中大概或許也只有與煜承親近之人才清楚,應瀾便是清楚的,她清楚煜承為何如此,更清楚煜承想要做什麼,只是從未有過她應瀾罷了。
煜承的一句抬起頭來,此番應瀾才敢抬頭看向煜承的眼睛,煜承的眼神之中滿是哀傷,今日是德崇公主的壽辰,難免煜承會想起往日同德崇公主在一起之時。
今日是德崇公主的壽辰同樣也是應瀾的壽辰可是應瀾在煜承身邊這麼久了,煜承卻也從未得知。
能夠讓煜承如此,能夠讓煜承亂了方寸的也只有德崇公主罷了,應瀾不過是一個武器,是不允許有任何感情,即便是有的心思卻也只能埋藏在心中。
“你怎知我在此處。”
“想來皇上能夠找到的地方屬下自然也能找到。”
應瀾來時便見商永言方才離開,此番便足夠證明煜承便在這醉生樓之中,只是這等尋花問柳之地,從來都不是煜承所喜歡的地方。
“大人,皇上已離開許久了,那皇宮中的壽辰之禮也早已結束了,大人也該回府了。”
應瀾明白,煜承如此便是為了演戲給商永言看罷了,如今看客散去,戲中之人也該退場了,而煜承便是這演戲之人。
“看來你倒是什麼都明白。”煜承飲一杯酒之後看着應瀾笑了笑。
這笑容甚是純粹,從不像是尋常一般充滿算計和猜疑,如此笑容,十年來應瀾也難得見上幾次。
“屬下在大人身邊已十年了,怎能不懂的大人您的心思。”
煜承自顧自點了點頭,想來他將應瀾從夏家帶出來也已過了十年了,這十年倒是應瀾一直在煜承身邊。
“是啊,已經十年了。”
十年過去了,十年前的事應瀾也從未忘記過,十年的仇恨卻依然還是恨。
“你怨我嗎?”
十年來,應瀾過的從來都不是安穩的日子,日日訓練,一刻都不曾停歇,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她終於成了煜承身邊最好的武器。
應瀾何曾怨過煜承,若不是煜承應瀾又如何能夠活下來,將來又如何能夠報仇雪恨,雖非尋常女子一般毫無心機,無憂無慮,可這本就是應瀾該成為的樣子。
夏家被滿門抄斬的那一日開始,屬於應瀾的無憂無慮便從此都不復存在了。
應瀾搖了搖頭說道:“屬下不怨大人,反而是要感謝大人才是。”
當年煜承將夏寒從夏家帶出來,確實是為了自己所想,可是現如今煜承似乎有些後悔,他終究還是一直利用這夏寒,想來只是覺得與偶些許愧疚。
可應瀾不怨恨他,應瀾實則是想報仇。
“罷了罷了,原本不該問你這些的。”
“大人我們該回去了。”
應瀾再三請求,這番煜承才終於起身,應瀾實則害怕煜承惱怒,但此番是在是應瀾擔心煜承才是。
商永言終究還是沒能明白煜承的心思罷了。
“好,我們回去。”
應瀾扶着煜承,方才在醉生樓中,煜承也喝了不少酒,生怕煜承摔着,應瀾便緊緊跟在煜承身邊。
可應瀾還記得,那日煜承同她提起賞賜之事,從不求什麼上次的應瀾便也是第一次開口同煜承要東西。
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想要城牆之上那盞兔子燈罷了,可是煜承也不知是應允還是不應允,但應瀾終究也不知曉那兔子等的來歷。
只是有朝一日應瀾注意到了罷了,此後便惦記着那盞兔子燈,可現如今應瀾也不知煜承究竟是何意。
扶着煜承同煜承一同上了馬車,應瀾便再也沒有說一句話,許是煜承已忘了那兔子燈的事了。
想想這些,應瀾有種莫名的酸楚感,將頭別了過去生怕被煜承看道此時已紅了的眼眶。
“瀾兒,或許你所提禮物之事。”
“沒有,所有的事都是屬下該做的,不敢求什麼禮物。”應瀾冷冷的說道,像是在同煜承置氣一般。
煜承偷偷笑了笑,便知曉應瀾只是嘴上如此說罷了,其實心中還在一直想着此事。
“既然是你想要,我自然允了你,你看看這是什麼。”
應瀾遲疑片刻之後才將頭轉向煜承那邊,只看到煜承的手上拿着的正是那城牆上的兔子燈,便是應瀾想要的。
這兔子燈出現的極為突然,像是在變戲法一樣,雖說應瀾這些年只記得冷血二字,可終究應瀾也是個女子。
應瀾看着煜承手中的兔子燈甚是欣喜,煜承終究還是將應瀾想要的記在了心上,此番更是為應瀾拿到了那盞兔子燈。
應瀾接過煜承手中的兔子燈,歡喜的說道:“多謝大人。”
“你若是喜歡就好。”那日雖煜承並未親口應允,但煜承也是記載心上的,縱然因是德崇公主的壽辰的緣故,可煜承還是滿足了應瀾的願望。
此時的應瀾高興的像個孩子一般,似乎所有的恩怨和算計都不再和她有關係一樣,應瀾只記得當年只有自己的爹爹才會對自己有求必應。
如今煜承也記得應瀾曾說過的禮物,可煜承終究都是煜承,應瀾欣喜之餘也明白此事,她終究也只是煜承的下屬罷了。
一想到如此,應瀾便再也欣喜不起來了。
“怎麼了?”見應瀾忽然表情僵硬,煜承問道。
“沒什麼,只是屬下在德崇公主壽辰之際提出如此要求,也是難為大人您了。”應瀾只是隨便搪塞兩句罷了,真實想法何曾會告訴煜承。
“此番陳如山一事你有功,所以我既然答應了你便一定做到。”
也就僅僅是因為應瀾利用了懿貴妃殺了陳如山一事立了功罷了,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煜承想來恩怨公私分明,也不知啊是好是壞。
不過一想起陳如山一事,應瀾總隱隱覺得此是絕非如此簡單,為何商永言一定要留着懿貴妃,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