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確認地位
世人皆尊商國首輔一句煜大人，一來是為了讚揚煜承年紀輕輕但對商國貢獻頗深，二來更是因為煜承在六年前，比如今皇帝更為得民心。
商國六年前一統天下，究其原因，最大功臣便是首輔煜承之功勞。
也因為此事，煜承才是從一界小小太子陪讀一躍成為首輔。
可想而知，比起世襲下來的太子，煜承在百姓心中的根基更為牢固，甚至更為過之。
故而在民間，幾乎無人敢對首輔府中人有半點不敬之行為，更是莫提說像今日大夫人敢直接出口污衊乃至動手的了。
大夫人似是完全沒想到煜承竟然會親自到來一樣，躺倒在地怔怔望着他，一時間竟是連請安都忘記。
煜承瞥了大夫人一眼，只低低開口道，“應瀾是我府上自幼養着的大夫，先前因為醫技未精故而不曾宣揚過。前幾日應瀾方才出關，皇上便是將此事委以相府。希望大夫人您能明白，應瀾幫您是應了皇上的吩咐，她甚至先前連巡撫的面——”
這最後一句話，煜承刻意加重了聲音，聽得四周人皆是不由得垂下頭來，不敢去瞧煜承的眼眸。
“都是不曾見過的。”
既然煜承今日開了這個口，那麼便是足以可見應瀾於他府中地位如何。
也無異於是在向今日在場權臣宣告：應瀾是首輔府中之人。
應瀾略微驚訝地抬眸望向煜承，似是根本不敢相信今日他竟是會站在這裏，為自己說話一般。
應瀾微斂神色，稍稍一屈膝以聊表心中謝意。
隨即她便是冷冷望向大夫人，方才因為煜承出現而晃動的瞳孔已然恢復往日清冷，“大夫人，若是沒事我便是該隨煜大人回去了。鉤吻之毒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夠毒殺巡撫大人，此毒能夠麻痹人的神經，長久服用將會造成人體內神經壞死，最終導致所謂猝死。若是您想查出兇手，我且建議您查一查大人身邊之人。”
言罷，應瀾便是恭敬對着煜承一撐手鞠躬，俚歌匆忙取來大毛斗篷為應瀾披上，只伸出手之時，斗篷便是被一雙纖長的手取過。
煜承輕柔地將斗篷披在應瀾肩上，隨即便是輕輕攬住應瀾肩頭。
他感受到應瀾身子猛然一僵，就連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都是瞬間變得慘白，彷彿煜承每一分的溫柔於她而言，皆是千斤石壓在心口一樣，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煜承衝著大夫人揮了揮手，眉眼間皆是戲謔的笑意，瞧的大夫人急火攻心，一口鮮血猛然嘔出。
正廳里迅速陷入一片混亂，僕人們的尖叫聲混雜着前來弔唁的訪客的交談聲，襯的應瀾這一角格外的清凈。
她垂下眼眸來，確認自己已經遠離了正廳的視線範圍，不動聲色地避開了煜承的臂彎，屈膝便是半跪於地。
“屬下辦事不利，竟是要主子出手，還請主子責罰。”
微風拂動枝椏，吹的樹葉嘩啦嘩啦直響，襯的這四下環境更為死寂。
太過寂靜了，寂靜的應瀾甚至不由得摒住呼吸，生怕自己聲音過大，驚擾到了面前的男子一樣。
殊不知煜承只是久久地看着她，那一雙眼眸盛滿溫柔之意，似乎要將應瀾給柔柔包裹住一樣。
倘若應瀾看見，只怕是以為這老天變了天了。
可是她沒看到，過去的十年裏她沒看見過，今日亦是沒有能夠抬起頭去直視他。
“瀾兒，你做的很好了。”煜承低低開口道，眼神一沉，忽然壓低了嗓音來，“我已將巡撫死因飛鴿傳書給皇上。怕是今夜巡撫府中將不會太平了。”
應瀾明白煜承話中意，皇上既然是知曉了巡撫乃是被身邊人下了久毒才致死，必然是會在今日之內派人封鎖府上，徹查府中每個人。
想要揪出兇手，唯有今夜守株待兔。
此事本已經不在應瀾此次任務範圍內，可是她仍舊是深吸一口氣，試探問道，“我想查出下毒人，還請主子准許。”
她自從十年前被煜承撿回府中，便是從未違反過煜承半句命令，更是旁說提出半字要求。
幼時是害怕被拋棄，害怕自己回去那個修羅場中，不過時至今日究竟是在忌憚什麼，應瀾自己也是捉摸不透幾分了。
煜承十分滿意應瀾地這份態度，點了點頭來，更是輕輕一拍手，只見四周屋頂處皆是一閃即過數十個黑衣人。
“我已備好守衛，若是這裏有事發生，你可憑這枚哨子使喚這些暗衛。”煜承輕柔地將那枚漢白玉所製成的精緻小哨懸於應瀾脖頸間，冰涼的手指在觸碰到應瀾的肌膚一瞬，應瀾便是忍不住僵直了身子。
“瀾兒，這次是否能夠立功，讓你一將功成的機會，可是決定在你了。”
-入夜
巡撫大人死於親信之手一事，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原本以為會被當做復仇對象的百姓們瞬間鬆了口氣，紛紛開始提起了巡撫生前的二三事。
有人說，他雖是一生清正廉潔，可是偏偏大老婆不是個省油的燈。素來挑事挑剔，乃是長安城裏頂頂難伺候的夫人之一。
而這位巡撫大人又是極聽大夫人的話的，雖說他人無法從巡撫身上開出一條賄賂的路子，可是他們也是懂得去討好這位大夫人，讓大夫人給巡撫吹耳旁風的。
那十八條人命，亦是跟這一行為息息相關。
只不過大夫人手段不簡單，倒是將此事壓的密不透風，竟是半點風聲都未曾走漏。
不過百密一疏，終有一漏。
應瀾藉著燭火看向那一卷羊皮畫軸，手指撫過畫軸中心位置，觸摸到那一點堅硬。
她用力一按，只見整張畫軸都是瞬間散開，只凸出中間那一塊——價值連城的青城山鳳凰翡翠玉。
這塊玉自古至今唯有一塊，三百年前被古人挖掘出后便是進貢給皇室，成為每一個國家皇室的鎮國之寶。商國自然也是不例外。
不過十年前，這塊寶貝不翼而飛，大內密探尋覓十年皆是沒有半點跡象。
沒想到它竟然是會以這種情況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