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覺夏意,秋風忽來(7)
“上菜吧。”
是江熠。
江熠穿的是西裝,領帶打的很整齊,剛參加完一個酒會,他就趕來了自己公司的聚餐——陶影生又單開的小家。
“點的都是你們愛吃的!”
陶影生監督一道道菜上來,臉上的笑溢出來。
“我專門囑咐人家廚子,每樣少做點,不浪費。來快吃吧?”
如果不是陳凈安,也許三人不該這樣。
至少不至於六年都沒坐在一起吃過飯。
“今天江熠請吧?畢竟現在你混的最好了。”
陸洐堯一杯酒下肚。
他酸的不是他現在的發展,江熠聽得出來。
不過江熠不明白阿堯怪的到底是自己當年讓他們在雨里等那麼久,還是怪自己又回到凈安生活里。
“給阿堯上好點兒的酒,我的確該好好請你喝喝。”
江熠依舊是微笑着,表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在社會上混跡的這幾年,他早適應了一切。
“好,我不客氣了。影子,你也快吃。”
“你倆就說這些?”
“那我們應該說些什麼嗎?”
“大家都是兄弟,說話這麼陰陽怪氣幹嘛啊?”
陶影生這頓飯的目的可不是把倆人越踢越遠。
“兩位哥哥到底是怎麼了?”
————
對啊,到底怎麼了?
陶影生這天才知道了原因。
也是這天,讓塵封六年的事情重新打開。
陳凈安父親被判減刑,提前出獄,且獲得了一筆小額賠償金。
他屬於被刑訊逼供而承認了自己不該有的罪名。
王長聯回來,他洗清了一半。
只是漏稅,且在主觀不知情狀況下,若是交齊了罰款,這三年牢都不用做。
“姑姑本來想接您來着,可是她實在太激動了,方向盤都握不住,所以就在家做飯了。”
陳祝雖與外界失聯三年,卻好在外面也沒什麼太大變化。
只是三年前新展展的共享單車被人騎舊了,不懂搞公司的妹妹獨自去外地發展了,從小富養長大的獨生女開始獨立了。
“去哪兒?”
監獄門口不好打車,兩人走了好遠的路才看到一輛出租車。
“九家屬院。”
“安安,你現在住那裏?”
“對。”
“怎麼不租那套四年前的新樓?應該比這個離公司更近了。”
“那邊貴啊。”
陳凈安說的無意。
“對了爸,記者約我了,給您做採訪,我本來不想答應,但是他們都說,這是恢複名譽最快的方法了。我倒是不盼着名譽多好,只是最少還您清白,有些事情不是您做的便不是您做的。”
“行,爸都聽你的!”
“爸,姑姑現在在那邊的服裝生意做的不錯,要不您和她一起去吧?”
“我?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能搞清楚什麼服裝不服裝啊……我呀,不奢求什麼了,只是虧欠了你。虧欠了你母親。”
母親逝世的早,凈安對她映像也少之又少。
但是姑姑說,爸爸很愛媽媽。
“爸,您不虧欠我什麼。我現在月入將近一萬啦!而且當初那五十萬,也一直沒花。我可等着您出來,東山再起哈!”。
“哈哈哈……好,那爸爸更不能辜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