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魚可以買來放生嗎？
“HeyIwasdoingjustfinebeforeImetyou，Idrinktoomuchandthat'sanissuebutI'mokay……”
早上7:30，鬧鐘響了。
指紋解鎖手機，一條消息通知映入眼帘。
王楓一下子睡意全無！
發來語音消息的是一個網名叫上善若水的男人。
“你好，我家養的魚賣不出去，你能幫我賣嗎？還有，廣告費能不能再便宜一點？五百太多了。”
王楓趕緊回復。
“廣告費好商量，你具體說一下，你們的魚是什麼情況，為啥賣不出去。”
“本來外地有一家烤魚自助一直在我們家訂魚，結果人家不開了，塘子裏一下子積壓了五萬多條魚，要是再不賣出去，我就只能全都放生了。”
王楓有點奇怪。
魚不是越大越好嗎？為什麼要放生呢？
“我去找你，咱們面談。”
“好。”
“車費報銷嗎？”
隔了十幾秒，對方才回復王楓。
“報銷！”
王楓也覺得有點丟人，不過一想對方是家裏承包了幾萬條魚的池塘的塘主，他就覺得好多了。
花五塊錢坐公交車直達村子裏。
他還從來沒有坐過這麼遠的公交車。
到站之後一邊打聽，一邊找地方，最後，總算見到這個塘主，一個中年農民。
並不像王楓想像的那樣，有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王導好！”
王楓：“？？？”
神特么王導！他就是一個打工的，不是導演那麼牛的人。
王楓道：“魚在哪裏？先去看魚。”
“跟我來。”
路上，塘主自我介紹一番，王楓知道他叫李建輝，幹這一行已經十年了。
“你干這麼久，應該有很多門道才對，怎麼突然就賣不出去了？”
李建輝說道：“哎，我本來也這麼想，結果那一家不要魚了，我再找別人，也不要，說自己的都賣不出去，太難了！”
王楓：“你們在菜市場沒有攤位嗎？”
“就是菜市場的攤位不管用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從網上買魚，菜市場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人家都嫌我們菜市場的東西不衛生，都吃了幾十年了，一直就沒事啊！”
塘主大倒苦水。
王楓道：“那你怎麼不在網上賣魚？”
“這不是找到你了？網上賣東西，別人不知道，根本賣不出去啊！”
王楓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變化，心裏一陣狂喜。
廣告費妥了，不說五百塊，甚至能翻十倍二十倍！
王楓：“網上店鋪有嗎？”
“有。”
王楓：“賣的是活魚？”
“賣不起活魚，賣的是魚乾。”
王楓點點頭。
確實，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些便宜的生鮮到底能不能賺到錢。
不過根據事物發展的規律來看，一個新的東西出現，一開始肯定是燒錢的。
可以肯定的是，一個村子裏小小的塘主，燒不起這個錢。
王楓道：“我雖然是第一次帶貨，沒什麼經驗，但咱們還是按照專業的帶貨來，包場加抽成的模式，你覺得怎麼樣？”
李建輝道：“說的具體一點。”
王楓：“包場一場直播五百塊，賣一條魚，我要一塊錢的抽成。”
李建輝算了算，覺得可以接受。
一條魚他可以賺十塊錢，給王楓分一塊錢他確實不太願意。
但是，賣不出去那就一分錢沒有，而且儲藏，飼養都是成本，多撐一天，虧幾百塊！
李建輝說道：“可以，你要是賣的數量少於一千條，我就不給你包場費。”
王楓並不知道一千條魚能賺多少錢，但他覺得有點難受。
看看人家帶貨，不管賣不賣的出去，先把包場費用收了，而且一收就是十幾萬，幾十萬。
他呢？賣不夠數量，居然還不能拿到包場費。
王楓：“那賣不夠一千條，賣一條還是給我一塊錢的分成對吧？”
李建輝：“這個沒問題。”
“先給我十塊錢的車費。”
李建輝再次把王楓打量半天，他有點認不出來王楓了。
以前在電台打廣告的時候，他跟王楓都沒說幾句話，總之，就是感覺很高大上。
現在，也太接地氣了吧！
李建輝道：“以前你不是這樣啊，連十塊錢的車錢都出不起？”
王楓：“給不給？不給我就不打廣告了！”
李建輝：“……”
他掏出十塊錢給王楓。
王楓：“再給我幾條魚，直播的時候要用。”
“你不會要拿回去吃吧？”
王楓：“你在質疑我的專業性？”
李建輝嘴裏不斷低聲嘀咕什麼，拿出兩條魚乾給王楓。
王楓：“兩條？太少了吧！我直播的時候，不把排面搞起來怎麼行？後面起碼要放一貨架吧？”
“一貨架？好傢夥，你要我給你提供一個月的伙食是吧？沒門！”
王楓道：“那這樣，給我能放表面上一層的魚乾，這樣總行了吧？”
李建輝沉默片刻，道：“要不在我這裏直播？”
王楓：“不行，我的直播設備都在家裏。”
他這次沒說實話，其實只要一個手機就可以直播。
當然，像素得高一點。
李建輝一番天人交戰，只能給王楓一袋子魚乾。
王楓直接扛起來，直奔公交車站。
賺了！哪怕一條魚賣不出去，他起碼白得了一袋子魚乾，賣出去也能賣個二三百，可以算是開了個好頭。
回到家裏，王楓開始佈置自己的直播間，在桌子上把魚乾整整齊齊碼好。
開啟直播！
直播間人數，是0。
王楓並不意外，他開始按部就班的介紹。
“今天我給大家帶來的是草魚魚乾，都是很好的魚乾，純天然沒有添加劑，大家趕緊來買啊！”
沒有一個彈幕，王楓有些泄氣，難道真的就賺了一袋子魚乾？
要不是在電台鍛煉了五年時間，王楓說不定就堅持不下去了。
想想看，其實差不多，電台的觀眾，也很少，不過沒有像直播這樣，可以很直觀的讓他知道。
窮則思變，王楓覺得他應該想點辦法了。
這時候，一條彈幕飄過。
“主播主播，你的魚可以買來放生嗎？”
王楓定睛一看，這個人叫杜永文。
王楓道：“媽的你是不是來搗亂的？看清楚，這是一條鹹魚，魚乾，放生？你這叫給野生動物投食！”
彈幕突然多了起來。
“主播主播，你的魚上過大學嗎？”
“主播主播，你的魚會潛泳嗎？”
“主播主播，你的魚乾能當尚方寶劍嗎？”
王楓一陣疑惑，這是好起來了？但是問題怎麼都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