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魂守
“所以你說不做上下級，就是要成為繼承人和被繼承人？！”蕭青道。
“沒沒沒，老夫沒這意思，當個朋友，畢竟你將來肯定還有很多事要找我。”
“你怎麼這麼確定？”
“誰叫老夫當初也是這樣呢。”凡聲說，“就在這裏吧，希望你準備好接受老夫的饋贈。”
“嗯，希望真的是饋贈。”蕭青看着凡聲這毫不正經地樣子不禁喃喃道。
凡聲輕閉雙眼，胸口一道溫和的光漸漸亮起，從他胸口蔓延，直到四肢。
“這光看着好眼熟……”蕭青心想。
凡聲眨眼間光芒大放，一道由光形成的龍捲衝天而起，照亮一切黑暗。
那龍捲像是在找目標一般，在空中搖擺一段時間後向直直向蕭青衝來，速度之快讓他甚至來不及反應。
金光從蕭青的七竅魚貫而入，頭部頓時傳來一股強烈地痛感，好像有一堵保護着大腦的牆被轟然撞碎一般！
光芒分成兩股，一股順着蕭青地四肢百骸遊走，穿透着他所有的經絡，另一股湧入蕭青的意識世界，掀起一片驚濤，在空中凝聚成一團龐大無比的光球，沉入海底。
漸漸的，蕭青的身體開始亮起來，而凡聲的身體卻漸漸暗淡下來。
那龍捲不斷涌動着，持續了十多分鐘之久。
終於，龍捲變小，最後熄滅，凡聲抬着的手放了下來，趔趄兩步，險些倒在地上。
“老頭！你沒事吧。”蕭青見狀脫口而出。
“老什麼頭！老夫叫凡聲！”凡聲說。
“哦哦，凡老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有點累罷了，不過……”凡聲打量一下蕭青，“你身體沒什麼異樣？”
“有，頭有點疼。”蕭青如實回答道。
“身體沒事嗎？”凡聲有些詫異道。
“沒事啊，身體還有點暖和，這大冬天竟然覺得這身衣服快穿不下了。”蕭青回答。
“這不應該啊，”凡聲心裏思索道，“第一次打開脈絡應該是會渾身疼痛的。”
“有什麼問題么？”
“你之前是不是開過經脈？”凡聲問。
“不知道，我不記得開過，不過我身體裏有個奇怪的東西，就是雷電，會不會是它開的？”
“不會是它，你確定你沒開過？”
“如果不是那個雷，那我就確定沒有了，嗯……”蕭青想了想，又問，“那這個經脈多少歲可以開？”
“多少歲都可以，只要有條件，甚至剛出生的嬰兒就可以，但是六歲之前和三十歲之後都不適合開，開起來難度很大，不是太脆弱就是太僵硬。”凡聲說。
“開完有什麼好處么？”蕭青問
“學運動類的東西比較快吧。”凡聲說，“這你應該深有感觸，老夫還好奇為什麼當初你學的都那麼快。”
“嗯……那看來我確實是開過。”
“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沒有八歲之前的記憶。”蕭青坦然說，“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獨自一人了。”
“八歲？！”凡聲心中驚呼一聲，“這個孩子的背景，怕是很不簡單，八歲開經脈需要的人力財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
“怎麼了？”蕭青見凡聲面色不對，又問。
“沒事沒事，我們繼續。”凡聲說，“還有別的事要跟你說。”
“嗯……好。”蕭青道。
凡聲在蕭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從斗篷中摸出一個捲軸，“回答你之前的問題，那個傳送能力並不是我的，而是它的。”
凡聲晃了晃手中的捲軸，“這是妖魂，是每一個魂守都自然而然會感應到的，它可以是任何事物。”
“任何？也可能是人么？”
“嗯……是，但是你最好不要期待是人。”
“為什麼？”
“有生命的妖魂往往很強，你壓不住，你可知你們考試的島嶼上所有的建築都是老夫的妖魂造出來的么？”
“……現在知道了。”
“但是對於我們魂守，要去造那麼一個島嶼，至少要十多年，還不能在一個夜晚就修復他們。”
“原來那些破房子都是你修的。”
“準確的說是它，但是它沒有生命，歸屬於老夫，所以也可以說是老夫修的。”凡聲面色嚴肅道，
“所以你知道一個非生命的妖魂的實力是多麼強悍，而有生命的妖魂，他的實力將是這個十數倍，魂守如果壓制不住，那魂守幾乎就只有死命一條。”
“那最開始的海嘯什麼的，是不是也是你的妖魂。”蕭青問。
“沒錯，如何？是不是感到絕望？”凡聲得意地笑道。
“……”蕭青又想白凡聲一眼，“那個和妖魂的感應是什麼時候發生？”
“嗯？你現在沒感覺到么？”凡聲疑惑道。
“是的。”蕭青說。
“這不太妙……”凡聲道，“這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
“唉。”蕭青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你正常來說不該是緊張或者害怕么？”
“不知道，我沒這個感覺。”蕭青聳聳肩道。
“……”凡聲面色逐漸變得陰沉下來，“看來你身體裏那個東西，終究是對你有影響了。”
“那個被你封印的怪物？”
“你怎麼知道是我？”
“看這個光就知道了。”蕭青抬手，光芒從他手中流出，“謝謝你，不然我真不知道當時我會怎樣。”
“沒事。”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知道那個是什麼。”蕭青問。
“雷妖，是寒冥的一大妖獸，他的魂被雷封印在身體裏並且馴化，雷也因此成為寒冥首屈一指的戰士。不過它的力量需要靈力才能催動，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可以自發活過來並且使用自己的力量。”
“明白了。”蕭青若有所思地點頭說。
“你的心智被他破壞了。”
“為什麼這麼說？”蕭青不解道。
“感覺，也許並不明顯，但是以後日子還長，你會發現的。”凡聲搖了搖頭說，“現在最明顯的是，你的恐懼心理被破壞了一部分。”
“這還有救么？”
“老夫也不知道，不過方法應該可以遇到，但也可能你永遠遇不到，都看緣分了——你的機緣。”
“行吧，不過我覺的我少一點恐懼也挺好。”蕭青笑說，“臨危不懼可以得到更多生機。”
“唉，你能這麼想就很好。”凡聲嘆了口氣，說。
“那我們還有別的事么？”蕭青問。
“老夫最後再交代你兩件事情：第一、你是魂守，你有你的使命，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那個使命一定對我們勝利有益處。”
“嗯，這我知道，只是我還沒得到這個使命的內容，沒得到我這一卦。”
“等你熟練掌握了能力之後就會看到了。”凡聲說，“第二件事，你要足夠強大。”
“這肯定。”
“但是沒有人可以給你提供用來提高自己的練習場所。”凡聲說，“所以你要去別的世界，而不是繼續在這裏。”
“其它世界？”
“對啊，不然你認為天涯從哪裏來的？”凡聲說。
“也是，我之前還好奇它從哪兒來的。”
“嗯，你去別的世界的方法都在你腦子裏，早去早回。”
“好。”
“嗯，開始練習吧，最起碼基礎的使用要學會，要讓那最後一卦蹦出來。”凡聲說。
“在這之前我能問你兩個問題么？”蕭青說。
“你問。”凡聲說。
“你為什麼要選孤兒？”蕭青說，“我之前問過，很小的時候問過，他們說是我們孤兒的心智會更早成熟，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原因。”
“嗯，確實不是，因為那一百零八個人的後代，最有可能在孤兒中。”凡聲說。
“為什麼？”
“因為我一個人面對那天上來的人很艱難，他們總要來幫忙的，而這是比深入雷區更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凡聲苦笑兩聲，“你也要準備好接受你的戰友在面前死去的痛苦。”
“第二個問題，你選人的標準是什麼？”
“意志堅定，心底善良，見過黑暗而不屈於黑暗，有領導力……總之有很多，都是卦上寫的，你不用管了，總之選的是你。”凡聲說，看了一眼手錶，“你還有十五個小時，應該夠吧。”
“但願夠唄。”蕭青歪了一下頭說，手中的光芒已經漸漸流出，突然蕭青只覺腦海中有什麼衝出水面。
“等會兒，不用練了，卦象來了。”
“什麼？！”凡聲這回叫出了聲，“你是妖怪吧！”
“哈哈哈，這話聽得還挺多的。”蕭青笑道。
凡聲調整了一下情緒，“什麼卦？”
“嗯……終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