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塌了
楚楚在岳城一家民營企業上班。
她告訴過我是公司前台,而且她不無得意地透露,這是岳城最大的民營企業,叫胡氏集團,老闆胡標是岳城首富。
我對首富沒有概念,心想無非就是錢多。而且我對首富也沒多少興趣,反正首富永遠也輪不到我。我就一草根人家出身的人,大富大貴很難。
我爸說過,大富有命,小富殷勤。我命里無富貴,就算打破腦袋鑽,照舊一無所有。
想起要去見楚楚,我心裏沒來由的激動不已。去年我回岳城見過她一次后,此後我們再沒在一起。只有等待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打開視頻叫她。
楚楚每次在視頻里出現的時候都很慌張,我安慰她說,我們是老夫老妻視頻聊天,沒必要刻意去修飾自己。楚楚每次都會抿嘴而笑,在我強烈的要求下,她會驚鴻一瞥地給我展露她美麗的身姿。
我與她的親密關係也僅限於此。見面的時候,我只牽過她的手,深情地吻過她。卻沒越雷池一步。我們約定,最美好的東西要留在最美好的時刻,而最美好的時刻,就是她成為我新娘的時刻。
但只要是視頻聊天,我便肆無忌憚。有時候我會厚顏無恥地讓她掀開衣服,看着玲瓏飽滿的山峰使勁咽下去一口不懷好意的唾沫。
買了一束鮮花,我興沖沖往楚楚上班的地方去。
到了一問,才知道她還沒來上班。我沒多問,從她公司出來,徜徉在她公司門前的停車坪上。
停車坪很寬闊,只有幾株零星的樹。我在花壇邊坐下來,耐心等待楚楚回來。
昨晚她沒去車站接我,我後來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發現關機。心想她一定是有事脫不開身,否則她知道我回來娶她的消息,天大的事她也會不顧一切拋開來接我。
屁股剛坐穩,我便看到一輛超豪華的奔馳轎車過來。車在大樓前停下,過了一會,從裏面鑽出來一個嬌俏的身影。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只需一眼,我便知道那是楚楚。
我興奮地拿了花,正準備迎上去。突然車門的另一側打開,鑽出來一個禿頭男人。
楚楚快步轉到禿頭這邊,小心翼翼地攙扶着禿頭下車。我正想喊,眼光便被禿頭的一隻手噁心住了。我看到他的手正肆無忌憚的在楚楚屁股上摩挲。
我以為楚楚會發脾氣,只要楚楚叫出聲來,我便會如猛虎一般撲上去將禿頂男人撕碎。
可是我沒聽到楚楚的驚叫聲,她恍如很享受一樣的,側過臉看着禿頭男人嬌笑,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話,禿頂男人的手便摟住了她的腰,兩個人邁步進了大樓。
我被眼前的一切看得呆了,心裏跳出來一個疑問,這禿頂男人是誰?他為何與她那麼親密?他摸楚楚屁股的手法是那樣的嫻熟,顯然是個花叢中的高手。
楚楚不反抗,反而一直在嬌笑,他們的舉動,已經暴露出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小可。
一股屈辱湧上我的心頭,我的心彷彿被一把鋒利的小刀在慢慢地割。
無須多想,她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我將鮮花扔在地上,使勁踩了一腳,揚長而去。
我一邊走,一邊暗暗發誓,我一定要讓楚楚這個女人嘗到悔恨的滋味。在我心底,岳城附一的百萬年薪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在岳城這個小地方,能拿百萬年薪的人屈指可數。我要讓她知道,失去我就是失去財富,失去愛情。
我強忍着悲傷的心情,調轉頭往附一醫院去。
在京都已經與院長歐陽雷說好,我將儘快去附一醫院報到。附一醫院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一切,我只需要在辦理簡單的手續后,即可成為附一的一名主治醫生。
歐陽雷給我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在於他從學校了解到我的一切。
我自從跟隨導師讀了碩士后,導師已經帶着我幾乎走遍了全國前三十的大醫院會過診,會診還不算,我在導師的指導下,已經成功獨立完成了不下百宗的外科手術。
我是個外科醫生,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因為我的出色表現,我導師寧願不帶他的博士出去會診,而是堅持將我帶在他身邊。
附一醫院人事科接到我的報到手續后,臉上的神色變幻了好幾次。他委婉地告訴我,科長不在家,要不,你明天來?
我呵呵一笑,爽快答應。正要走,他又喊住我,遲疑片刻,欲言又止。
我被他的樣子逗得笑了,安慰他道:“兄弟,你有什麼話要說的?我聽。”
他訕訕地笑,低聲道:“小李,如果你有別的地方去,明天可以不來了。”
我以為自己沒聽清,睜大雙眼問:“你剛才說什麼?”
他摸了摸後腦勺,慌慌張張地說道:“這裏可能出現麻煩了。院裏沒有你的聘任通知。”
我大惑不解,一個月前,他們的院長歐陽雷還與我談笑風生,高度讚揚我回鄉報效家鄉的決心。怎麼突然就沒我的聘任通知了呢?
我提醒他道:“我叫李喬,京都醫科大畢業的。歐陽院長與我親自談好的。”
他尷尬地笑,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叫李喬,當然也知道院長與你談過的事。但是現在有變化了。院裏沒你的聘任通知了。”
我突然有種如雷轟頂的感覺。他的話里不是已經明明白白告訴我了,附一醫院沒有聘任我的計劃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報到上班,人家已經將大門關上了。
我試探着說:“你是不是搞錯了?要不要問問歐陽院長?”
他沉下去臉,樣子變得生硬起來,“小李,我是人事科,這種事,不會出錯。”
我不甘心地笑了笑,“我自己去找院長。”
“不用了。”他態度越來越冷,指着門對我說道:“小李,你要是沒其他事,我很忙的。”
我一直認為這是個誤會,我是院長親自去招聘的人才,怎麼可能出現被拒之門外的結局?我想申辯,但看到他對我不再理會,只好咽下去話,轉身從附一醫院出來。
屋外的陽光很強烈,我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
一天時間不到,我接連遭遇到愛情背叛,事業受挫的雙重打擊,頓時感覺世界的末日就要來臨。
我試着掐了一下胳膊,沒錯,有痛感。這表示不是在做夢。
我突然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電話就在這時候響起,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我高中同學,約我見面。
我問他是誰,他始終不肯告訴我。只是說見面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將心一橫,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