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你必須活着
吳小暖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容離,“你就這樣想讓我離開?哪怕是肚子裏有了你的孩子,你都會眼睜睜的看着孩子喊他做爸爸?”
“我只要你活着。”楚容離咬牙。
吳小暖看着楚容離眼帘輕顫了起來,到底還是忍不住地吼了出來,“楚容離,你是不是除了讓我回到冷亦恆那,其他的都不在乎,是不是!”
“是!”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我必須讓你活着。”
“活着?”吳小暖笑得有些凄涼,“楚容離,不要逼我,我說過,沒有你的陪伴,我寧願去死!想要我回到冷亦恆身邊,就算是我死,也不可能死在他的身邊!”說完,她吸了吸鼻子就轉了身。
“小暖……”
楚容離眼底一片死灰,他難道僅僅是為了最後幾天的溫存,而讓她眼睜睜的在他懷裏死去嗎?
這已經不是愛與不愛的選擇題了,而是無力和絕望下的無奈。
沒有哪個男人,會親手把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的。
這幾天,不光是莫非墨這邊,自己的秘密基地那邊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配藥,可是……再快的速度也不是十天的時間能配得出出來的。
就在吳小暖要拉開天台樓梯門的時候,有隻強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吳小暖一喜,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被楚容離冰冷的話一腳踢進了冰窟。
“讓醫生幫你檢查一下,如果沒有最好,要是有,馬上打掉!”
吳小暖瞪大了眼睛,覺得這樣的楚容離陌生的讓她害怕。
不可置信中帶着一些驚慌。
她只是在逼楚容離,又不是真的懷孕。
楚容離看着吳小暖眼底的驚慌,既心疼又愧疚。
吳小暖從來就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可現在她居然把所有的心機都用在了不離開他。
手指被吳小暖一根根的扳開……
“你是騙我的對嗎?”楚容離薄唇輕啟,聲音淡然。
突然,楚容離被吳小暖一把摁在了牆上,吻毫無預期的就吻了上來。
“容離,我知道你另有打算,可是,這樣的活着,我會生不如死,你知道嗎?”吳小暖的悲傷刺激着楚容離所有的神經。
他何嘗不是,不能見面,生不如死!
楚容離一手護着吳小暖的手背,一手扶着她的後腦,一個旋轉佔據了主導,吻,漸漸加深……
……
吳小暖有些木然的看着門“砰”的一聲合上。
雙眼變得有些空洞,他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那樣的活着,輿論會怎麼議論?她又如何能過自己的那一關?小秋末該怎麼辦?
吳小暖只覺得眼前的景物虛晃了起來,腳下一個趔趄,暈眩的感覺緩緩襲來,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遊離。
相較於上次的不確定,她似乎聞到了死亡來臨的氣息。
她還沒有等着孩子們長大,還沒有為雙親盡孝,還有……她還沒有與楚容離一起攜手變老……就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吳小暖閉上了眼睛,晃了晃腦袋,身體瞬間虛軟的厲害。
這樣的情況,她有心去病床前盡孝,可能會變成別人負擔。
出了醫院漫無目的的向前開着,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郊區。
偏頭往外面看去,立在不遠處的獨棟別墅居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我幫慕白設計的別墅主體嗎?”微微驚訝,吳小暖下了車走過去。
事情有些巧合得如同電影裏的劇本,吳小暖才走到附近,慕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慕先生,室內設計我這邊還有一些收尾沒有完成。”吳小暖第一反應就是他來催設計圖的。
楚傑韌坐在太陽傘地下,狹長的眼眸挑了個好看的弧度,“這事不急,只是聽蓉城那邊的人說,別墅主體已經建好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去看看。”
吳小暖覺得人生的機緣巧合真是件神奇的事,“我才到這邊,就接到你的電話。”
“真的?”電話那邊的聲音也是意外的輕咦。
吳小暖打開了視頻,她也有些好奇,這個素未見面的甲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視頻接通,那邊出現的男子,一頭略長的黑髮帶來些微卷,狹長的眼眸透着淡淡的笑意,年齡大概與楚傑韌差不多,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看到了嗎?”
吳小暖事後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一看到這個慕白,怎麼就把他和楚傑韌聯繫到了一起。
“慕白”坐在太陽傘地下,看着吳小暖有些憔悴的臉色,“你精神不太好?”
吳小暖怔愣了,她沒有想到對方會先注意到她,扯着嘴角,抿了淺笑,“大概是沒有休息好,你這會是在海邊度假嗎?”
“慕白”笑了,笑容里有幾分洒脫,“不是度假,我住在海邊,哪天有機會邀請你過來玩?”
“你太客氣了,不用,不用了。”吳小暖下幾乎意識,就覺得被陌生男人發出這樣的邀請不妥。
好在他也沒覺得尷尬,岔開了話題,“可以帶我先看看別墅嗎?”
“好啊。”吳小暖拿着手機,邊走邊解說著現在的位置是設計圖上的哪個位子。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把室內設計稿拿給你看?”
“不着急。”
“我沒有時間了……”
“嗯?”對方輕咦,“什麼意思?”
“啊?”吳小暖反應過來,急忙搖頭,“我的意思是,還有別的工作要做……”
“慕白”的臉上帶着疑惑,好在他的紳士風度不錯,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好好照顧自己,”緩緩的聲音似乎帶着淡淡的關切,“有些事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只要堅持自己的信念一直走下去,終於有一天會春暖花開。”
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特別是從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口裏說出來,吳小暖不覺微皺了眉,“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對方笑了笑,沒有解釋而是再一次的帶開了話題。
吳小暖掛了他的電話,回到車裏的時候,眩暈感再次傳來,她不敢開車,只能是躺靠着等待那樣無力反抗的感覺消失。
面對死亡,每個人都有太多的放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