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禮物（二）
【主播自己帶節奏。】
【雙標，我們說就不行。】
布水看彈幕笑着說：“那是，你們還誰都想說啊。我爸昨天給我拿過一些水果，我準備給月永寄過去。”
【我們根本就沒有問好嗎】
【請主播珍惜水友】
“哈哈哈，你們仨不知道吧，彈幕總說讓我送點什麼東西給月永表示一下。”布水轉戰到遊戲中。
3號：我TMD就差住再你直播間了，彈幕啥時候說過。
2號：我們仨不想知道。
4號：明明是你自己想送。
他們真的就連一個人機都沒看到就把農場搜完了，安全區縮小到學校那邊去了。等他們再路邊找到車開到學校的時候，這局還有50人生存。
“啥意思，我一個人沒殺就半數都沒了。”
3號：“是不是因為你用的小號。”
布水：“那是，能用大號嗎？大號打檢測了和月永排位的時候怎麼辦。”
小芊直播間：
【布水瘋了。】
月永直播間：
【布水想你了。】
月永看見那條飛速穿過的彈幕的時候，正在瞄準公路上跑過去的人。
“哈哈，這個人光明正大的跑，真是在侮辱我的槍法啊。”開鏡，往前挪一點，再挪一點，一槍兩槍三槍，甲沒了。然後切換成掃射模式，一梭子子彈打完，那人成盒。
【這身形這麼熟悉啊】
【永兒，打死一個人還要跳一下的嗎】
月永一邊舔包一邊傻笑了一下：“是的呀，別問，問就是和別人學的。”
【布水：從今天開始我叫別人。】
月永單排了一晚上，下播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等困意來的時候打開了布水的直播間，他正在和陪玩玩。
這次她仔細看了看，布水玩一段時間的遊戲，就會往手邊的汗巾上擦一下，她仗着牌子不高，問了一句：“剛剛路轉粉，不懂就問，想問一下為啥主播要擦手啊？”
布水之前說過一遍，本來不想回答的，可是看到了“不懂就問”，突然就想起來，月永之前也這麼說過。
“沒事，我也是純主播，擦手是因為手心總出汗，影響遊戲體驗。”布水抽空解釋了一下，帶的三個水友裏面，三號的段位高一些——鉑金，其它兩個是黃金，布水就找了一個小號帶他們上分。這個分段還挺好上的，所以還能有時間和彈幕聊天。
那塊汗巾原本顏色應該是白色的，但現在已經黃了不少，應該是洗過很多遍，洗不出來了。
肖脈脈靈光一閃就下單了。
三天後布水被快遞員吵醒的時候，差點沒罵街，這幾天一直在帶水友，本來就沒有月永的糖份補充，雖然每天都說話吧，但也說不上幾句，不是他又是就是自己有事了。昨天晚上更是直着播呢，正在11殺的時候，他媽媽來了，偏讓他把蘇遇加上。下播之後，蘇遇有的沒的跟他聊了幾個小時，現在還沒睡到一個小時呢，又被快遞吵醒了。
“您好，布水先生，這是你的快遞。”
布水拿過快遞就把它扔到一邊睡覺去了，他媽總是買一些有的沒的，以前不會填寫地址，總是往他這裏郵，後來他修改了地址，好長時間郵錯了。
“看來……得把她手機……里的……地址刪……”話還沒說完就睡過去了。
花姐給肖脈脈發消息讓她過去吃飯，她一開始拒絕了，後來花姐和她說周哥出去了，她這才答應。
周記海鮮燒烤
“花姐！小止！”
“脈脈！快來，今天是小止生日，來吃蛋糕。”花姐熱情地招呼着肖脈脈，她直接愣住了：“小止，生日？可我……”
“沒事，你能來小止就很高興了，我們才搬過來沒多長時間，他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花姐說的時候，小止站在她旁邊看着肖脈脈，動也不動。
“小止，生日快樂！”肖脈脈主動走過來，摸摸小止的腦袋。
“姐姐，你真的沒生我的氣吧？”小止仰着頭，小男孩兒清秀，大眼睛閃爍着，除了開心的情緒好像什麼情緒都有。
肖脈脈皺了皺頭，蹲下：“是有點生氣呀，你這幾天為什麼沒來找我玩呀？”
“啊？”小止本來聽見前半句的時候頭已經低下去了，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又抬起來了。
“你們倆就不能好好坐着說嘛！”花姐笑着一手拉一個，把他們拉了倒了凳子上，肖脈脈真的是無心看了一眼：花姐的手腕上好像是有淤青。
“花姐，天氣越來越熱，你為啥穿外套啊？”肖脈脈試探地問一下，花姐本來揚起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轉頭和小止說：“小止，你去後面給你脈脈姐姐拿些水果，蛋糕太膩了。”
小止點點頭，蹦蹦噠噠地跑開了。
“花姐？”
“唉！讓你看見了，我就不瞞你了，這些都是他打的。”花姐像是說今天吃什麼一樣平靜，但當她把袖子撩起來的時候，胳膊上淤青之多讓肖脈脈看着都疼。
“要不是為了小止，我早就跟他離婚了，好在除了這個，他還算本分，對小止還算好，我吃點苦沒什麼的。”
肖脈脈的眉頭都要皺上天去了：這叫吃點苦？要是花姐知道他還……會不會當場奔潰。
“花姐！我……”
“媽~”小止拿着一盤水果喊了一聲，肖脈脈及時閉嘴。
“媽，我一會兒想跟姐姐去玩兒，晚上能在她那住嗎？”小止眼眶紅紅。
花姐不好意思地看着肖脈脈，她笑着點頭：“那我們一會兒去海邊。”
“嗯！”
肖脈脈和小止坐在斷船船頭，小止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姐姐，你不能說！他做的事我都知道，但你不能和媽媽說。”小止完全不像是一個他這個年齡的孩子。
“小止，這些不是你能阻止的，花姐早晚會知道。”肖脈脈沒安慰他，反而像同齡人一樣和他聊天。
“我知道，但那個時候我已經長大的，就能保護媽媽了。”小止握緊了拳頭，肖脈脈轉頭給他擦掉了眼淚，重重地點頭。
“好了，不難過，今天是你的生日，一定要開心，要不然接下來一年都會不開心的。”肖脈脈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你比我幸運一點，你只有一個壞爸爸，而我身邊有一群壞人。”
“姐姐，你家裏也有不好的人嗎？”
“嗯！他們都不是去我的親人。所以你可以因為你爸爸感到傷心，但千萬別忘了因為你媽媽感到幸福和快樂。”肖脈脈也紅了眼眶。
“嗯！”小止的手也拍了拍肖脈脈：“姐姐，以後你有我這個親人了，我護保護你們的。”
肖脈脈一下子被他逗笑了：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晚上，小止坐在了肖脈脈身邊看着她開直播打遊戲，特別地坐在一邊，她剛開播，就有一個新ID進來送了一大波禮物。
“謝謝‘脈脈含情’送的五嘉。”月永看到這個ID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怎麼會和“脈脈”扯上關係呢。
【今天布水沒事】
【今天水月動天吧】
【永兒，我需要糖份】
【怎麼都好，看你安排】
一群支配她的人裏面，還夾雜了幾個體諒她的，但人會選擇性的把自己心裏的抵觸放大，比如她現在就很心慌，因為一個ID。
“我約一下，但臨時約不太好吧，況且今天帶了一個弟弟一起玩。”月永覺得自己慌得手心都有點出汗了。她提前和小止說好了，直播的時候叫她月永。
收到消息的時候，布水已經等了五分鐘了，五分鐘之前，就有小喇叭過來報告說月永要約他一起玩，他讓衛老師取消了今天點陪玩的計劃，衛老師還用小號罵了他一句。
月永：你今天有安排嗎？
布水：安排你，可以嗎？
月永：當然，我這邊還有一個小孩，是我弟，可能會拖你後腿。
布水：等我，我換號。
月永都說了可能會坑他，可他還是換成了大號，並且喜悅之情溢滿了整個直播間。
“哈嘍！三天不見，想我沒有？”布水一進某y，就來了這麼一句，月永趕緊捂住小止的耳朵：“你注意點，我弟弟還小。”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耳機裏面布水一邊笑一邊道歉，耳機外面，小止也好像什麼都明白似的看着她。
“你笑什麼笑，叫哥哥！”月永敲了一下小止的頭，小止對着耳機喊了一聲：“哥哥好。”
小止的聲音屬於比同齡的孩子低沉一些，所以布水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瘋狂提問：“永兒啊，你這弟弟幾歲呀？你現在住的那個房子幾個卧室呀？這麼晚他還不回家，是不是在你這兒睡了呀？他睡在哪裏呀？”
“咳咳，布水？快準備！”月永被他這男朋友式的提問方式問地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
“好好好，你快回答我呀！”
“哎呀，你讓我說啥呀？對了，我給你郵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啥？你給我郵東西了？沒有呀？到了嗎？”
月永稱着排位的功夫，截了張物流信息的圖給他，然後布水就不說話了。
“喂？哈嘍？”
月永叫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應和她，小喇叭過來傳話說布水剛才突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