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世白蓮花
她一身剪裁良好精緻的白色連衣裙,完美地襯托出了她姣好的身姿,黑色的長直發披落下來,一直垂到了腰間,見程遇薇上車,急忙露出一個嬌怯的微笑。
“那個……程姐姐,你好。”
這話剛一出口程遇薇便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對着情敵都能叫姐姐叫得眼都不眨,不愧是女主。
程遇薇利落地爬上後座,對着坐在副駕的林雪思擺了擺手:“別叫我姐姐,我可受不起。”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顧遠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一點就炸,這人難道是個炮仗?
但出乎程遇薇意料的是,顧遠川竟然沒說什麼,只是坐進車,重重地甩上了車門。
“程姐姐,對不起,我本來不想打擾遠川的,但遠川知道我沒吃飯,就非要帶我來吃飯。”林雪思透過後視鏡偷瞄了一眼程遇薇,繼續道,“你不要誤會,我和遠川沒什麼的。”
如果不是看過原作,程遇薇就信了。
顧遠川看都沒看程遇薇一眼,轉而柔聲對林雪思道:“別跟她說這麼多。”
其實對於顧遠川和林雪思進展怎麼樣,程遇薇一點都不關心,她只關心她什麼時候能和顧遠川順利離婚然後拿着撫養費溜之大吉。
程遇薇擠出一副自認為最柔和的笑,道:“別跟我說啊,我沒關係的。”
顧遠川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頓,冷聲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打什麼注意,是你告訴我媽的吧?想要利用我媽逼我回心轉意,我告訴你,不可能!”
……不是,怎麼又成我的鍋了?
程遇薇現在只覺得自己頭上頂了一堆的黑鍋,給她一片白布她都能現場來一出竇娥冤。
多說多錯,她決定不說話了。
“哼,沒話說了吧?”顧遠川卻是冷笑出聲,林雪思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角,眼裏透露出楚楚可憐的味道:“好了遠川,不要說了,不要為了我和程姐姐吵架。”
喲,好一朵絕世白蓮花。
程遇薇後悔沒把家裏的瓜子揣一把帶出來,不然現在就可以邊磕瓜子便看戲了。
只是,這齣戲並沒有演太久,顧家大宅便到了。
顧遠川下了車,將鑰匙扔給泊車的傭人,又打開車門,讓林雪思下來,過程中還不忘體貼地抬手護住她的頭。
“慢點。”
林雪思感激地朝他笑了笑,顧遠川拿眼角餘光瞥了眼程遇薇,若是在往常,她必定已經是滿臉嫉妒,然後強行擠上來,但這一次……
程遇薇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邊,而是自顧自地下了車,關上車門,抬腿就往別墅內走。
走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一臉的歉意:“不好意思……一起進去吧。”
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戲碼?!
顧遠川只覺得一把心頭火不知不覺地燒了起來,他挽着林雪思,看都不再看程遇薇,溫聲開口:“思思,我們進去吧。”
再次被無視的程遇薇聳了聳肩,她其實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進去而已,所以想跟在顧遠川的身邊,免得出什麼意外。
沒辦法,誰讓顧家老宅太大了,修得又跟個迷宮一樣,原作小說里自然也不會事無巨細的連顧家大門朝哪開都寫出來……
程遇薇跟着進了客廳,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的宋之晴。
宋之晴臉色並不好看,冷冷地看着站在顧遠川身後的林雪思,一開口便是毫不留情面:“誰讓你把她帶回來的?”
林雪思像是受驚了的小鹿,驚慌道:“阿姨,您別怪遠川,遠川是聽我沒吃飯才帶我來的……”
顧遠川對着自己這個媽媽還是有幾分敬畏的,他走上前,道:“媽,不就是一頓飯嗎,你看,思思她還給你帶了禮物。”
說著,他將一套包裝精美的茶具遞上來,“知道您喜歡喝茶,她挑了很久呢。”
宋之晴掃了那套茶具一眼,語氣嘲諷:“她挑了很久?付錢的是我這好兒子吧?”
程遇薇也伸長脖子看了看茶具,那是在國內外很有名的一個牌子,每套都是絕版孤品,頗受上流社會的追捧,當然,價格也是不菲。
林雪思剛從國外回來,雖然工作也不錯,但如果要買下這套茶具,她恐怕要不吃不喝攢上幾個月才夠。
“阿姨,不是的。”林雪思咬着唇,目光堅定,“這是我在國外勤工儉學攢下來的錢,並不是靠遠川。”
“勤工儉學?”宋之晴又是一聲嗤笑,“我記得當初你走的時候,也收了我不少錢吧?怎麼,那些錢是被你吃了嗎?”
林雪思的臉又白了白,身體忍不住輕微地發起抖來,但仍然強撐着道:“……不是的,阿姨,您當初給我這些錢,是為了讓我離開遠川,那如果我把這筆錢還給你,您是不是,也能接受我回到遠川身邊呢?”
說得好!
如果不是她現在的身份不合適,程遇薇幾乎想為林雪思這番話鼓掌了。
女主就是女主,短短几句話便將之前收了錢踹掉男主的事給帶過去了,還給自己安了個情深不悔的人設!
顧遠川目光閃動,明顯是被她這些話觸動到了。
“喲,林小姐,你當我是助學貸款?”宋之晴卻是不吃她這套,“更何況,林小姐也知道,遠川已經結了婚,如果林小姐你還有一丁點的家教的話,就應該離遠川遠遠的,畢竟像你這麼一個黃花大閨女跑去做小三這種事,說出來你臉上也不好看吧?”
這話說得就相當嚴重了,幾乎是一點面子都沒給林雪思留,甚至狠狠地羞辱了她一頓。
林雪思一張清麗的臉上血色盡褪,一片慘敗,而宋之晴沒有再分一個眼神給她,她放下手邊的報紙站起身,徑直走到程遇薇身邊挽起她的手,語氣軟了下來。
“遇薇啊,餓了吧,走,我們先去做,管家,上菜!”
程遇薇機械般地跟着宋之晴走了幾步,宋之晴的氣場太過強大,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