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師兄又吃醋了
“夫人,最近似乎對我隱瞞了許多事情?”
正好君棄遠端着茶盞飲茶,被熱茶湯升騰起的白霧,遮去眼中幾分莫名與不悅。
完了!秋後算賬了,沈若愚不自覺端正坐姿,擺出一副誠實乖巧的模樣:“夫君這幾天都在忙,怎好讓些許小事,打擾夫君的時間?”
這話是真是假,君棄遠豈會聽不出來:“與夫人有關的事,都是我最重要的事,並非尋常小事。”
說哄人的話也不管用,沈若愚暗自長嘆一口氣,便決定和盤托出:“夫君想問便問吧。”
確實有幾件事,值得讓君棄遠注意,卻抵不過心中醋意:“那個上神是誰?何時與夫人見面?又為何相助於你?”
吃醋了!沈若愚忍不住輕笑一聲,很快止住那抹笑意:“前不久,龍奕上神來此與我相見,他要阻止楊叛的陰謀,便相助於我。”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君棄遠生出一個念頭:“龍奕上神?他與夫人那個心魔是何關係?”
“心魔龍奕,乃是龍奕上神的分身,龍奕上神為了相助於我,便派分身下凡化為我的心魔。”
兩個人有一樣的名字,沈若愚早已知曉會被人猜到,便說出她自己知道那一部分事實。
可是,在君棄遠聽來,此事不符合常理:“夫人僅是一個修鍊之人,尚未位列仙班,何至於讓一位上神,特意派分身下凡相助?”
原因為何,沈若愚倒是沒有細想,只覺得可以龍奕上神相信:“我也不清楚,龍奕上神曾說,事關天機,不可多說。”
防人之心不可無,君棄遠對這個龍奕上神,並不是全然相信,才不會承認是吃醋:“人有善惡,神仙也是,夫人需有防人之心。”
防人之心嗎?九重天有楊叛這等墮仙,應當也有良善的神仙。
那天,她與龍奕上神談話時,如同朋友那般相處,並沒有感到不自在。
唯有一點較為奇怪,記得龍奕上神與她初次見面,第一句話竟是喚她作玉微,還有那句這一世,喚她作沈姑娘,又是怎麼一回事?
玉微?這一世?她分明喚沈若愚,並不是玉微這個名字。
前世今生,過於縹緲,更常見於話本里,至於現實中,她都不曾去過冥界,怎知有無這一說?
龍奕一介上神,若想殺她這個凡人,便是眨眼間的事,何至於費這般大的功夫來算計?
是敵是友,沈若愚還是能分辨出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與龍奕上神,都有楊叛這個敵人,我們現階段不會有危險。”
“異靈丹又是什麼丹藥?夫人為何曾對車道友說,服下此丹藥會有不好的後果?”
不在家幾天,君棄遠便覺得,被自家夫人瞞了許多事,這會自然要問清楚。
問得沈若愚乾笑幾聲,誠然是有些心虛:“夫君,異靈丹乃是九重天的仙丹,我等凡夫俗子,若要服下仙丹,自然有不好的後果。”
凡人難以服用仙丹,這個事實,幾乎是所有修鍊之人,都很清楚的事實。
良久,君棄遠放下茶盞,正視着眼前之人,模樣難得認真與冰冷:“是嗎?”
對上那雙冷眸,沈若愚很有壓力,再次將問題拋回去:“難道夫君不相信我?”
沒聽見明確的答案,君棄遠揚起一抹腹黑的笑容:“若是夫人騙了我,便會付出一些代價。”
忽感後背發涼,沈若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全身心都是瘮得慌:“我知道了。”
對自家夫人是寵是罰,君棄遠都有自身的想法:“最近這段時間,外面不太平,夫人便留在家中,好生修習混靈陣。”
變相的關着她,莫以為沈若愚聽不出來,當然還要不死心的爭取一下:“夫君,我想吃山下鹿鳴樓的飯菜,可否……”
不等人將話說完,君棄遠便逕自打斷:“我稍後便下山去鹿鳴樓,將夫人喜歡吃的飯菜,悉數都打包回來。”
一句話就將沈若愚的退路堵死,但她還不能說一個不字,感覺委實是太憋屈了:“嗯。”
只見君棄遠突然起身,走到沈若愚身旁坐下,並將人輕輕地摟在懷中:“夫人,滅天大陣太過兇險,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心底冒出幾分難過,叫沈若愚喉間發苦,只好輕聲答一句:“……好。”
感受着懷中之人的溫暖,君棄遠眼底藏着幾分不舍,面部神情比之前柔和不少:“夫人,若是可以,我斷然不讓你去冒險。”
“夫君,若是整個人間都不在了,我們如何還能活着?我冒險去破解滅天大陣,便是為了爭取我們活下去的機會。”
破陣危不危險,沈若愚並不在乎,她所在乎的人和事,無非是自家夫君與師門眾人的安危。
爭取一個生的機會,君棄遠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些沉重的答道:“我知道了。”
感覺不太對,沈若愚伸手回抱着君棄遠,無聲的安慰着心中所愛之人。
對於自家夫人的安慰,君棄遠隨即低下頭來,在沈若愚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一口,盡顯夫妻間的情意。
此刻,君棄遠暗自做出一個決定:定要盡最大的努力,護夫人周全,哪怕付出性命都可以!
成親以來的時間,沈若愚對君棄遠這般的親近,從一開始的羞澀不已,到後來的學會接受,如今更是習以為常。
她這位夫君,人前是大冰山,人後是粘人精,性格反差很大,如同一隻高冷的小橘貓。
不過,沈若愚也不反對,自家夫君的親近,更是隨着時間推移,不斷加深心中情意。
世間最美好之事,莫過於歲月靜好。
一對璧人相擁於青竹屋之中,臉上均是幸福的神情,不知羨煞多少孤家寡人。
砰!外面傳來什麼東西,撞在結界上的聲音。
聽到外面的動靜,沈若愚與君棄遠相視一眼,一同起身打開房門看情況。
屋外遍佈帶紅光的天地靈氣,正不斷撞擊乾陽宗的陣法,似乎受到主人的召喚,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有乾陽宗的先例在前,又有其他宗門的例子在後,決不能讓變異的天地靈氣出去害人!
許是沈若愚與君棄遠心有靈犀,各自取出慣用的靈劍,不斷揮出劍氣消滅變異的天地靈氣。
兩條白龍,瞬間現於君棄遠身後,又有寒雲劍雨在旁,看架勢是十分威風!
待君棄遠雙手打出一道法力,便使兩條白龍與寒雲劍雨展開攻擊,開始大範圍的消滅變異的天地靈氣。
一道道寒雲劍雨所過之處,便會消滅一團團變異的天地靈氣。
兩道龍吟,響徹九霄,盡顯上古神獸的氣勢。
兩條白龍懸於半空,僅是一個神龍擺尾,不知橫掃多少團變異的天地靈氣。
如此厲害的道侶,另一人又會差到哪裏去?
在沈若愚手持有情劍之時,身形如同清風般飄忽不定,周身還凝聚着無數風刃與風劍。
上一刻閃現,下一刻消失,沈若愚隨手揮出的法力,足以消滅四周的變異天地靈氣,如同一個殺傷力巨大的陣法,
任變異的天地靈氣再厲害,也架不住數量多的攻擊架勢。
劍氣,夾雜着風刃與風劍,無數道細小不起眼的力量,聯合起來的巨大力量,產生爆發般的消滅效果。
曾有多次的合作經驗,這對夫妻聯手起來,也算是所向披靡。
原本在荊山的變異天地靈氣,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消滅乾淨,現今的危機算是暫時解除。
“大師兄,小師妹,當真是好身手!不像我一人獨戰。”
話語剛落下,薛樂便帶着滿身傷痕出現,所幸傷勢並不是很嚴重。
等到君棄遠收回寒雲劍與兩條白龍,便從空中降落到地面,再取出一瓶療傷丹藥:“先療傷。”
服下療傷丹藥,薛樂就地盤膝療傷,良久才算緩過來。
太奇怪了!從沈若愚方才對戰至今,深感變異天地靈氣的有些不對:“二師兄,到底發生何事?為何變異的天地靈氣不斷向外涌?”
眨眼間,薛樂從地上站起來,順便還換了一件藍衣衫:“看這些變異天地靈氣的變化,應是三位渡劫靈尊,尋到滅天大陣的陣眼。”
若尋到陣眼是好事!沈若愚素來喜歡速戰速決,不想破陣之事再拖下去:“就等三位渡劫傳信回來,我們稍作準備便出發破陣。”
破陣意味着會有危險,君棄遠看向沈若愚的目光,眼中難免多了幾分擔憂。
不說其他人,薛樂身為二師兄,自然會擔心自家小師妹:“此事不急,小師妹學會混靈陣再說。”
學會混靈陣僅是託詞,沈若愚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好轉移其他話題:“對了,乾陽宗發生這些事,為何不見師父他們?”
“聽說溫林掌門另有密令,交給化神以上修為之人,師父也會收到密令,想必是做什麼任務去了。”
具體的內情,薛樂並不知曉,大多都是猜測而已。
不只是明心真尊不在荊山,而且乾陽宗還少了許多弟子,變得比從前都冷清許多。
這份冷清,讓沈若愚心生不妙,深感這等緊要關頭,決不能給親人添亂:“嗯,我這便回去修習混靈陣。”
說完這句話后,沈若愚便回到青竹屋,開始認真修習混靈陣。
看出自家夫人心情不好,君棄遠很體貼的不去打擾,反而揪着自家師弟不放:“二師弟,方才沒有說實話。”
聞言,薛樂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大師兄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生怕被旁人聽到,君棄遠特意布下隔音陣法:“師父有事不在荊山便罷,怎麼二師弟方才也不在?”
“大師兄才與小師妹成親,放心守着小師妹便是……至於其他的事,我辦事,大師兄放心。”
話里話外,薛樂都對此事避而不談,誠然不想讓這兩人知道太多。
以君棄遠對薛樂的了解,此人不想說之事,無論如何都不會說,這會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卻是會事後追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