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骯髒
一座不起眼的小鎮的一個小村莊裏，一座當地的大型醫院裏。
住院部最遠的vip病房裏，一個仙氣飄飄然穿着白大褂的白天使，一臉溫柔靈氣逼人地對着病床上的白的透明，瘦的驚人的骨感小美人聞聲細語。
“你不要怕哦，我這就給你。”很輕很柔的女聲在張佳耳邊響起，霎時臉色一變，張佳猛地睜開一雙毫無靈氣的眼睛。
張嘴咿咿呀呀的說著一通話。
女人懂唇語，不惱也不煩地撫摸着張佳的長發，“佳佳，我就喜歡你的頭髮，輕飄飄的，絲柔柔的，又很容易打結。”
“佳佳不怕啊，這葯注射完了，佳佳晚上就不痛苦了。”
張佳在大病床上掙扎着，面色帶着激烈地抗拒，和恐懼，使勁搖着頭。
“不可以哦，佳佳要聽話，注射完了，我就讓白醫生幫佳佳買上佳佳最喜歡的手抓餅。”女人依舊柔聲地對着張佳說著。
說完，女人身後的兩個粗壯婆子就上前抓住張佳的雙手雙腳，不讓她動彈，女人從醫藥箱裏拿出一支抽好的針給張佳注射，一邊用溫柔的語氣道：“佳佳乖啊，不疼的。”
張佳面如土灰，她知道自己反抗也無能為力，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徒勞的。
張佳發了瘋似的在病房內四處撕扯，床單被她撕成碎條。
“王醫生，記錄好了，如果沒什麼事我便去整理案例了。”
“去吧。”被稱為王醫生的女人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後看着病房的一幕，低聲：“藥效好像有所減弱了。”
護士腳步一頓后，微不可查的抖了下身子，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
王醫生在門口站了一會後，就被手機鈴聲里的信息吸引，顧不上看病房的骨感小美人，面色帶着驚喜地快步朝着電梯走去。
……
王安換上純白色的cc牌西裝，暗紅色的領帶，又給自己扎了個丸子頭，拎着cc牌的購物袋出了小別墅。
“王醫生，這是哪位小美人約了呀？”
“我家小美人。”王醫生柔和地應到。
“王醫生這麼帥氣，這位小美人要是扛不住可怎麼辦？”
“哈哈哈……”
“咳咳咳，嚴肅點！”
王安一路優雅地從護士站走過。
睡夢中的張佳再次夢到了她後悔一生的決定。
張佳睜開滿是毫無波動的雙眼，對着面前的人一陣咿咿呀呀。
出現在病房內的正是剛才在護士站風光一現王安，王安對於張佳不尊重語氣絲毫不在意：“佳佳，我帶你看電影去。”
張佳嘴角微勾，帶着嘲諷的意味指着自己的雙眼。
王安眸光微暗，沉默一會後說道：“佳佳，我是你表姐，不會害你的。”
然而，就因為一句“我是你表姐，不會害你的”激起張佳心中的仇恨，猛地朝着聲音撲去，兩隻手揪着她的衣服后，還沒怎麼樣，整個人就癱軟下來。
王安順勢把張佳抱在懷裏，柔情的道，眼神滿是對張佳的愛意：“佳佳。”
張佳沒力氣推開她，也無法對她怎麼樣，只好藉助她的力量走到字體牆，開始摸索着，摸到一個字就扯了扯依舊抱着她的王安的衣服，直到摸索出一句話：“我要去學校，我哥的學校、我的、妹妹的、弟弟的。”
王安身子一僵，隨後道：“好，現在要按照我的要求辦了，成？”
張佳點了下頭。
王安給張佳換上cc牌的“白天使”禮服，禮服從左肩到右邊繫着蝴蝶結絲巾的腰部，加了玫瑰，一朵一朵綻放的艷麗玫瑰，下邊是一朵玫瑰花鏤空，毫無掩飾地看到張佳裏邊的絲襪。腳上是一雙公主鞋。
從頭頂梳了中間一束編了辮子后，又把左右兩邊梳下放到鬢角處，再把後邊的頭髮紮成丸子頭，最好把左右兩邊的頭髮留下一小束用定型水定在鬢角處，其他的別在耳後。
張佳拒絕王安給她上妝，她現在這幅鬼樣子就算是在名牌的化妝品也不過是貼了一張再假不過的麵皮而已。
王安還是尊重張佳的，收拾好后，王安一個彎腰把張佳抱起來，從後門離開上了車后，王安對張佳溫柔的說：“佳佳，我帶你去參加一個聚會。”
張佳沒理會她，手拽着安全帶。
王安也不氣，只是盯着張佳的側臉有些愣愣出神。
路上，王安跟張佳說了好多關於這個聚會的事情，便也是囑咐張佳不要亂說話、四處亂走。
張佳幾個手勢就把王安KO了。
沒了王安這隻大聒噪，張佳的心情依舊不是很好，原因就是玫瑰花香充斥在鼻尖，讓在醫院聞了多年的藥水味的張佳腦袋脹脹的。
王安沒少對張佳做功課，自然看到張佳皺着眉，剛想開口說幾句，就想到張佳的手勢：啞巴會亂說話？盲人能不亂走？只好默默地從一個包里拿出一瓶牛奶，把吸管插好遞給她。
……
“咚”男人一腳踢倒一條板凳上：“喂，王安那個假女人真打算把她那個小情人帶來？”
另一個男人拍了拍懷裏的女伴，陰冷的說道：“她帶不帶關我是沒多大點事，但要是嚇到我家小寶貝就有事了。”
男人額間暴起青筋，正要發飆就被一處聲響止住。
而王安剛好帶着張佳從二樓下來，自然也看到一樓門口的人。
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喲，我們百忙之中的大影帝，大校草竟然能抽的出空來參加小的們的聚會？”
說話人正是被踢板凳的男人。
“怎麼？堂堂跆拳道教練都能捨棄下眾愛徒，而我不過區區得到影帝提名的偽影帝就不能參加小的們的聚會？”
男人一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張佳趁着王安發愣，抽出自己的手，腦海里使勁回想着這個連王安這個同的都吸引了的影帝大人是誰。
她甚至在王安的心情上感受到了王安對這位影帝大人存有和王安對她的心思！甚至比她跟濃烈！
也不知道王安帶張佳是來逗笑的還是給這些人當樂趣。
被王安的同學們嘲諷的張佳面無表情的吃着王安塞給她的煎果餅子。
“死不可怕吧？”
張佳挑挑眉，示意對方繼續。
“人心。”
張佳身子一顫。
“一個人沒了心又是怎麼樣的呢？”
心？張佳撫摸上自己的心口，這東西她還有嗎？
至少她不知道。
她的自私害的全家家破人亡，她的貪婪害的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還有那個資格去提人心？
“保重，這可不是簡單的聚會。”
張佳一聽，露出一個瞭然，感覺身邊的人要起身，連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服。
“請你自重！”
“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想請你忙我報個警。”
那人一時覺得好玩，就重新坐好：“說來聽聽，如果我不感興趣就不會幫哦。”
張佳苦笑一聲，對他說：“請你錄音。”
“成。”
張佳這才緩緩道出。
“你是要我幫你找證據替你家人報仇？”那人收起臉上的微笑，看着面前這個骨感普通人，臉上沒有妝容，連個基本的打底都沒有。這是他靠近她的原因之一。要知道現如今連個大男人出個門都要同女人一樣，要打扮上半個鐘頭才出門的。
張佳面色蒼白，想來也是，多年被囚禁在病房裏，整日除了輸液吃飯睡覺洗澡和被……注射一些實驗品外就沒有出過門的人，面色能好才怪。
面容瘦，就顯得眼睛不一樣的大，眼眶下黑青色的眼圈。
張佳空洞的雙眼“看着”那人離開的方向。
耳邊依然能夠清晰的聽到那人善意的忠告:“我會幫你全因為你和她有着一樣的執着。我會幫你把錄音筆交給警察，證據我不會去找，你竟然是她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她不會為你留下一丁點殘缺的證據。”
心目中不可或缺的？
張佳苦笑着：他們就不是她心目中不可或缺的？
張佳被王安帶着逛完最後一個學校，也是自己唯一拿到證書的初中學校：因她初二開始迷上了小說，曾一度期待過明日的到來或是重生時，對於學業，她一度覺得可有可無就在用了關係進了鎮上的一所普通學校，讀了兩天放兩天假在上了兩天任性不想上學在家待了一天就被洗腦上了一天後就再也沒去上學了。
也是因為輟學后，她害怕面對別人就一直賴在家裏，直到所有家人都不明離世后，她才醒悟也明白這或許有人起了殺心，不然她的家人個個身體健康怎麼會那麼湊巧的摔倒、打架、跳樓、工傷去死。
王安從背後抱住張佳：“佳佳，對不起，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張佳感覺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在倒着流，睜眼睛隱隱約約看見王安帶着微笑向她揮別。
“咚”腦袋着地發出的聲響，張佳雙眼滿是鮮血，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整個學校很清晰的輪廓和那個人擔憂又無可奈何地眼神。
你們也是被她哄騙了嗎？
這是張佳死時想到的一句話。
這就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