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悵然若失
聽了鄭川的話,鄭靜既是為兒子的事情沒有被發現而鬆了一口氣,同時內心深處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若失。
她不想去深想景墨為什麼這麼多天了,看都沒來看她一眼,不想去深想失憶真的就有這麼的絕對嗎,絕對到他一點都想不起她。想不起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鄭靜原來覺得她已經不會為那些事情傷心了,可是此刻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難過,曾經他們兩個那麼的親密,可是現在他連她受傷都可以熟視無睹,都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儘管鄭靜不得不承認,景墨在那危急關頭的下意識反應讓她很是感動,但此刻身為一個心理脆弱的傷者,她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中了,沒有理智可言。
……
至於被鄭靜心心念念的景墨此刻則是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眼神已經有些渾濁了,看上去不甚清醒了。
“再來,再給我倒酒。”景墨大喝了幾口,一下把杯子裏的酒喝完了,喝完后,他又把杯子遞給了陳河。
“別喝了,你已經醉了。”陳河接過他手中的杯子,卻是不準備再給他倒了。
“不,我沒有醉,如果醉了怎麼還會感覺心痛呢……”景墨高聲辯解了幾句,之後的話則是低聲呢喃道。
聲音低到陳河根本聽不見。
陳河有心想要多問幾句,問出朋友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傷心至此。
景墨都喝成這樣了,他如何能看不出他心裏有事,只是他怎麼問他都閉的很緊嘴巴,現在好不容易是開了點口,陳河當然是想趁熱打鐵的問出來。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門便從外面被推開了。
陳河眉頭一皺道:“不是說了不用送酒過來了嗎?”
“送什麼酒?”只是回話的人好像不是他以為的服務生,而是……
陳河抬頭看去,祖伽青已經關上門走了過來。“你怎麼來了?”陳河一驚,忙站了起來。
“怎麼?我不來你們就準備這麼一直喝下去?”祖伽青有些生氣的反問道。
對於她來說,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人家對於她景家媳婦這個身份的質疑。
而她毫不覺得陳河這個反問沒有質疑的成分在,那反應好像看到她尤其驚訝一樣,可是她身為未婚妻,此時過來看看未婚夫,哪裏需要別人來質疑什麼呢!
“不,我只是有些抱歉沒有看好他,讓他喝了這麼多。”對於景墨未婚妻的脾氣性格,陳河當然還是比較了解,所以一聽到祖伽青已經有些不悅了,他連忙解釋道。
果然,聽了解釋后,祖伽青的臉色好了許多,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他就行了。”祖伽青走到景墨身前後,開口對着陳河道,絲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中要趕人的意思。
陳河聽到她這樣說,心中暗道不好,他一直都很清楚景墨之所以和祖伽青訂婚,為的只是對方的家業,其中的真心並不多,但祖家人向來很愛這個女兒,自從當年幫了景氏集團大忙后,再沒有提過任何要求,當年願意幫程氏也是女兒實在喜歡。
所以因着這個,景墨對於祖伽青的態度不錯,因為景家到底是幫了很多忙,這個是他如何都抹不掉的事實。
況且祖伽青為人比較死腦筋,但是真的是愛景墨,只要不牽扯到景墨的事情,她算得上很理智有頭腦的人了。
所以陳河對於祖伽青的觀感很不錯,甚至是很好了,只是景墨這模樣明顯是為情所傷了,他擔心讓祖伽青照顧他,他自己走了要出事。
只是祖伽青開口了,他身為朋友,又不能再說些什麼,畢竟比起朋友,未婚妻才是更重要的存在。
“要不我把他搬到車上,在這他躺着也不舒服,回家了你照樣可以照顧他。”
“你說呢?”所以,猶豫了幾秒,陳河開口道。
他說這話時,祖伽青已經把景墨的腦袋搬着睡到了她的腿上,嘴裏還喃喃的抱怨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說嗎?非的喝這麼多的酒,難道不知道喝酒傷身體嘛。”
“真是不像話。”說著,祖伽青還伸手在景墨的臉上輕輕掐了一下,只是卻是花架子,根本沒怎麼用力。
聽了陳河的話,祖伽青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點了點頭。
“小心點扶啊。”等到陳河去扶景墨時,祖伽青擔心的叮囑道。
“知道了。”陳河無語道,心中卻是有些羨慕景墨,有個這樣的姑娘死心塌地的愛着他,愛着他的一切。
好不容易把景墨扶上了車,祖伽青從車裏遞了一瓶水給他,之後車子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陳河看着車子離去,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退,只剩下了濃濃的擔憂,他很擔憂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只是事已至此,他再如何擔憂都沒有用了,只能祈禱景墨不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語了……
景墨醒來時,整個人還有些沉浸在夢境中回不過神來,正好門從外面被打開了,進來的是祖伽青。
“阿墨,你醒了?”
祖伽青的手剛探到景墨的胸前,一隻有力的手臂已經抓住了她。隨之而來的一股大力拉着她往床上倒去。
那一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沒辦法思考,但心臟卻是飛快的跳動着,不由自主的緊張着。
儘管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緊張些什麼。
撲到他身上后,不知道景墨如何動作,一眨眼的瞬間,她又被他壓在了身下,鋪天蓋地的吻侵襲而至,從臉到脖子再到胸口……
祖伽青震驚、喜悅的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她只能被迫的承受着對方的進攻,被迫的產生最真實的生理反應。
一直到她的上衣快要被完全褪下時,祖伽青才徹底的清醒過來,她沒有猶豫的伸手摟住了景墨。
景墨不管不顧的吻着祖伽青,迫切的想要發泄身體內隱藏的衝動,他有些急不可耐的脫着祖伽青的衣服,幾乎是用撕開的方式。
只是吻到對方胸口時,他的腦海中一下出現了鄭靜的臉蛋,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許多模糊不清的畫面,一閃而過,快到他沒法看清楚。
景墨停了下來,卻如何都想不起剛才的畫面。
他突然便有些意興闌珊,景墨慢慢躺到了旁邊,那被子蓋住了祖伽青的身軀。
“怎麼了?”祖伽青不解的半爬了起來,趴在了景墨的胸口。
景墨搖了搖頭,卻是什麼都沒有說,他伸手抱住了祖伽青,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腦中的思緒不知已經轉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祖伽青躺在景墨的懷中,心中有些悵然若失,好奇對方的行為又好奇對方為何突然停了下來。
只是不論如何,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做好了把自己交給他的準備,做好了和他度過接下來餘生的準備,不論貧窮富貴,不論疾病挫折。
只是景墨已經願意和她親近了,這已經是進了很大一步了,她不能奢求幸福一下子完全到來。
祖伽青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這個男人是因為足夠愛她,所以珍視她,所以想把她美好的第一次留在以後。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祖伽青不願意細想下去……
兩人又躺了半個小時,景墨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睏乏卻是止不住的襲來。
等到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祖伽青已經不在了。房間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一刻,浪潮般湧來的孤單感朝着他襲來,連帶着缺失的記憶,讓景墨的心情糟糕極了。
以往他從來不覺得失憶有什麼,因為即便他失憶了,他還是那個可以掌控集團生死的男人,他還是那個馳騁商場的男人,他可以掌控生活中所有他想掌控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都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着。
可是現在呢……他連他和她的關係如何都不知道,只是憑着直覺憑着本能憑着最真實的感覺去對待她。
而且不僅是鄭靜身為當事人知道過去的事情,就連宋瑾瑜和張嵐好像都是知道的,就是他不知道,他連自己的記憶都掌控不了。
這種空白感,無力感折磨的他很煎熬。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想要靠近她,他不知道為什麼對着她時身體會不自覺的產生反應,他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