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現場
陸希凡早早地就醒了，看着另一張床上熟睡的閆然。陸希凡悄悄地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出了四合院。藉著早晨熹微的光，找到了昨晚來時看到的池塘，她記得那裏有顆柳樹，柳樹上面有一個用舊椅子做得鞦韆。
陸希凡走近才看到那裏有一個人，亮了一下，好像在抽煙。她楞了一下，轉身就往回走。心想，雖然這裏距離四合院不遠，但是這裏比較偏僻，人生地不熟的，心中有些害怕，不免有些後悔出來。陸希凡越想，腳走得越快。
她突然聽到後面有腳步聲追來，立馬跑起來，後面的人馬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陸希凡，你跑什麼？我叫你你怎麼沒反應。”
陸希凡聽到熟悉的聲音，閉上了要叫喚的嘴巴，有些機械的轉過身子來，看到江亦熟悉的臉龐，心中莫名的鬆了口氣。“我剛才看見有人有點緊張，沒聽見你叫我。你幹嘛要追我，嚇死我了。”
“我叫你，你不答應，又看見你看到我轉身就走，才追上來的。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江亦鬆開了拉着陸希凡的手，遞給陸希凡一塊手帕，“擦擦手，一手的汗，陸希凡，我有那麼嚇人嗎？”
陸希凡不客氣的接過手帕擦了擦手，也沒把帕子還回去，“這帕子髒了，等我洗了還你。”江亦沒說話，算是默認。“我可能是有點不適應，今早起得早，想起來昨晚看到的鞦韆，就想過來看看。誰知道有人在。”
天色比之前的亮了一些，江亦轉回身看了看那個鞦韆，回過頭來問陸希凡，“你喜歡鞦韆？”
“沒有，只是之前家裏有一個。對了，你怎麼也會這麼早來這裏？”陸希凡搖搖頭，看着江亦頭髮上染上的晨露，她就知道他來了一會兒了。
“想那個墓，睡不着，就起來走走，沒想到就走到這裏來了。”陸希凡嘴角可疑的抽搐了一下，有誰會惦記着人家的墳，大清早不睡覺的，跑這裏來抽煙。
“走吧，回去吧，他們也差不多要起來了。今天要去現場吧。”陸希凡搓搓有些涼的手，看了眼四合院。
陸希凡回到房間，閆然剛起，“希凡，你去哪了？我睜眼就沒見到你。”閆然當著陸希凡的面就開始換衣服，陸希凡不自然的撇開頭。
閆然看到陸希凡的動作，自己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繼續穿衣服，“你，介意？”
陸希凡搖搖頭，轉回頭看着已經穿好衣服的閆然，“沒有，只是有點不習慣。以後，多適應下就習慣了。”閆然點點頭，“現在還好點，以前為了拿到第一手資料，在幾個地方蹲點，什麼事沒遇過。”
“閆然，你說你以前是記者，那怎麼現在變成秘書了？”陸希凡問出來就發覺不對，剛要改口，閆然就大聲的笑了。
“你不會以為我跟老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吧？”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閆然擺擺手，止住了笑，“我知道，我知道，是老楊之前的秘書這幾天有事，叫我替幾天班。你也知道，雜誌社用起人來是怎麼都不夠用的，恨不得把人掰成兩半用。前天秘書回來了，我就來這邊了。”
“難怪，原來是這樣。”陸希凡想起第一次見到閆然那一天，不卑不亢，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只是眼神有些藏不住的犀利，那是長期的工作經歷才會露出來的。當然，她知道這些完全得益於廖銘夏。他沒事就會教陸希凡和廖清夏人臉部的微表情。
廖清夏是廖銘夏的親妹妹，陸希凡的表妹，在林城上高三。
陸希凡和閆然收拾好了，去到院子裏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事務組的小吳走過來，“楊記者跟他的助理已經跟着第一批人去了，他叫我告訴你們跟我們一起去。”
“好，麻煩你了。”
“沒事，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好。”
陸希凡和閆然跟着小吳坐着一輛工具車去到了發現墓的地方。到了外圍，車已經不讓開進去了，距離真正的墓大概還有五百米左右。一發現這裏有墓，便有人將這裏封鎖起來了，怕墓遭到破壞。陸希凡和閆然幫小吳他們拿了些工具就往墓地走去，走進了才看到有十多個人在那邊商量着什麼。
閆然和陸希凡找到楊力，看着他們有些煩躁的表情，“怎麼了，楊力，不能挖了么？”
“不是，是在商量怎麼縮短工期，天氣預報說未來一周有雨，按照現在的進度到那個時候剛好挖完。可是，現在這邊在之前挖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問題，那就得推遲時間。可能剛好會遇上下雨天。”楊力看了她們一眼，有些焦急的說著。
他們誰也沒有再說話，等考古組和事務組那邊協商，看能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陸希凡朝着發生聲音的方向看去，是江亦的聲音。楊力這邊的幾個記者組的人一起走了過去，只聽到江亦說“只能在下雨前把墓挖出來，拖到下雨，即使做了防禦措施，也會造成一定的傷害和危險，這邊的土質都特別容造成滑坡現象。”江亦說完。
過了一會兒，考古組的謝言同意了江亦的說法，接著說：“我們不用每個晚上都來，今天再挖十米的土，把之前塌掉一些的地方支起來，從今天到下周還有五天的時間，不出意外我們明天就可以把墓的模型弄出來了。後面三天我們辛苦一下。”
考古組的顧教授接過謝言的話，“對，只能這樣干，不管什麼辛苦不辛苦，把墓給我好好的挖出來，才是最要緊的事。干這個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他們說定了，事務組立馬就行動了起來。江亦四處收集着挖出來的土壤，陸希凡跟在閆然的身邊，拍攝着墓周圍的情況。楊力他們則跟着幾個考古學家去下面看挖的情況如何。
一直到晚上七點，才挖到十米深的位置，還沒有看到棺木的影子。不過，也沒在他們臉上看到什麼失望的神色。
在回去的路上，陸希凡恰好和江亦他們坐在同一輛車上。陸希凡坐在角落裏聽着他們討論着明天要幹什麼，也不覺得有多疲乏，反而有些來勁。
沒多久，一行人回到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