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離開
廖萍看着希凡跑出去,擔憂的關上了火,就跟着希凡出去了。
希凡剛跑到大門口,突然就停了下來。廖萍走到門口,看見希凡停下了腳步,自己也站住了,沒有再跟上去。
希凡咬着嘴唇,緩緩的轉過身子,朝着陸子濤經常坐的椅子上那邊走過去了。走到椅子旁邊,希凡緩緩的坐了下來。閉上眼睛,腦海裏面一直回想着陸子濤當時在坐這把椅子上的樣子。
廖萍看着希凡的樣子,慢慢的走了過去,在希凡旁邊坐下。沒有講話,就一直陪在希凡身邊。
希凡感覺到身邊的人,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很心酸,爸爸對自己是這樣,媽媽也是。
明明是最親近的關係,現在卻變成了小心翼翼的維護這一段感情。
這不是希凡的初衷,或許也不是他們的初衷。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是因為虧欠。總之,這段感情多出來的陌生感,希凡不喜歡。
過了一會兒,希凡睜開眼睛,伸手握住了廖萍的手。廖萍有些局促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希凡的眼睛掃過廖萍的手腕,眼神閃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只是手上使勁,握了一下她的手。
“媽,你說的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什麼,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廖萍猶豫了一下,抿着嘴巴,看着希凡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迴避了一下她的眼光,但是手心裏的溫度,卻是不允許自己做出逃避的。
“我回來的時候,有人給我塞了一張紙條,上面是下一次他們走私的時間,還有文物名單。”
“所以,爸爸回去千藝是要攔截這批文物嗎?”
“這樣說也對,他們還需要你爸爸,他們能放我回來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你爸爸回去幫他們把這批貨順利送出去。”
“爸爸在這其中是起到什麼作用?”
“以假亂真,有些文物,是殘缺的。殘缺的價值一般遠遠小於完好無損的價值,這些道理我們都懂,他們有什麼道理不懂。”
“所以,他們需要爸爸去把那些殘缺的文物補好,然後送到國外去。他們會放心讓爸爸做那些事情嗎?”
“不放心,所以,從我昨天回來開始,這裏就有人在監視着了。你爸爸那邊出了什麼差錯,我們就會有事,具體什麼事情,這就不好說了。這裏是老房子,很容易失火的。”
希凡聽到廖萍這樣說,心裏寒了寒。手心裏面都在冒汗,腦海裏面告訴運轉着,回想陸子濤這些天跟自己說的話。
不想的話,覺得這話就像是平常聊天一般的對話,但是仔細想的話。這裏面卻是有很多耐人尋味的東西。
廖萍看着希凡沒有再說話,也就閉上了嘴巴,眼神朝着外面看了看。彷彿看到自己門口有幾個黑色的身影在晃動。母女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對視了一眼,就像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朝着屋子裏面走進去了。
希凡走到廚房,鍋里的水都已經涼了,她重新打開了火,讓水升溫沸騰。
廖萍站在希凡身旁,看着自己的女兒如今已經出落了亭亭玉立,忍不住的伸出手摸了摸希凡的頭髮。很柔順,光滑。
“你的頭髮長得很好,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還是短髮,怎麼現在突然想要綁起來了。”
“這個嘛,那個……想養就養起來了。”
希凡有些彆扭的說著,廖萍看着自己女兒小女兒態的樣子,又是欣慰,又是不舍。自己沒有陪她多少年,現在一轉眼就大了,想陪都陪不了。
昨天晚上,聽見小凡真的跟江亦走在一起了,自己還不相信。拉着陸子濤確認了好幾遍,才敢相信。當初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玩笑話罷了,沒有想到,這居然還真的成了。
“頭髮揚起了,挺好的。女孩子的頭髮,最是珍貴。”
兩人吃了早點,沒有什麼事情做,兩人就在儲物間裏面找到了一把鋤頭。兩人拿這鋤頭在院子裏面挖着一片沒有大理石的土地,上面還有一些新冒出來的嫩草。
兩人打算在那裏種一片菜園出來,拿着好久前的種子,灑在上面。
“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活。”
撒完后,廖萍擦着汗,看着被兩人翻新了一遍的土地。希凡站在廖萍身邊,喝了一大口水。
“沒事,肯定會活的。”
說完,希凡就拉着廖萍回屋了。到了晚上,兩人吃完飯,依然坐在院子裏面,搖着搖椅,說著一些以前的話。跟陸子濤講過的事情,現在又跟廖萍重新講了一遍。
突然聽到一聲石頭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希凡緊張地拉住了廖萍。兩人站了起來,希凡把廖萍拉在自己身後,廖萍看着希凡的動作,感慨萬千。
希凡是真的長大了。
希凡看着剛才有聲響的地方,又轉回頭朝着門口看了看,沒有什麼動靜。就超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一塊石頭安靜的躺在地上。上面似乎還綁了一條白色的手帕。
希凡轉回頭看了眼廖萍,廖萍擔憂地看着希凡,快步的走上來,伸手拿起了石頭。
希凡接過來看了看,拆了布條。打開看着上面的字,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
廖萍看着希凡的樣子,有些納悶,伸手接過布條看了眼,只見上面有四個字:今晚離開。
廖萍納悶的看着希凡,這是誰扔進來的,又是怎麼知道這裏被監視了。陸子濤今天才離開的,現在就有人知道這件事情,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希凡抿着嘴,收起了布,就拉着廖萍走進了屋子。廖萍一頭霧水的跟着希凡進去了。
希凡走進屋子,就往自己的卧室裏面鑽,過了一會兒,就背了一個包出來。那個包就是她從昆城出來時背的包,廖萍看着希凡的動作,心裏面也明白了幾分。
“媽,你有什麼東西要帶嗎?”
“我,有一個,是你爸昨晚給我的包。”
“那你去拿吧,我們今晚要離開這裏。”
廖萍看着希凡的樣子,抿了嘴唇就朝着屋子裏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