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讓蘭子野去
她低着頭,想側身趕快離開。
卻被白知意抓得死死的:“紀小小,我這輩子誰都可能認錯,就是絕對不會認錯你!”
二十多年的相處,從幼兒園到高中畢業,她知道紀小小的一切,哪怕紀小小瘦得完全像變了個樣子,她也一眼認出。
眼前這個人,就是紀小小!
“小姐,請你放開。”
“紀小小,有事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你別跑,我一定會為你找到治療的辦法,你要是不願意讓我們看到你的樣子我們就不看,你就藏起來讓我找不到好不好?”白知意很激動。
“你認錯人了。”
女人依舊不承認,想抽出手腕,白知意卻攥得很緊,而遠處大慶已經跑過來了。
女人一急,咬牙,用力白知意推開。
白知意沒想到她會如此用力,被一把推開,腰部撞上一個墓碑,摔到地上,臉色頓時刷的一白,額頭冒出細汗。
“小姐你怎麼了!”守墓人被嚇了一跳,“你怎麼流血了?”
白知意臉色蒼白,努力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眼前發黑。
“小姐!小姐我馬上打120,你撐住。”
女人匆忙離開的腳步一頓,咬了咬唇,陷入極大的掙扎中,片刻后,她轉身朝白知意跑回去,怒罵:“明明剛生了孩子,你就不能好好在家裏坐月子嗎?!你是想死是嗎?!”
那張臉,雙頰凹陷,黑眼圈很重,哪怕化了妝,也依舊瘦得有些可怕。
此刻這張臉上滿是怒容。
白知意緩慢抬頭,看到她之後,心裏的大石頭落下,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們還沒去養老院曬太陽,我才捨不得死,我就是怕你不見了。”
世界這麼大,她要怎麼找啊。
紀小小眼角一酸:“白知意,你就是個傻子!難怪總被男人騙!”
“所以你才要留下來,萬一以後我又被阿靳欺負,誰幫我出頭啊。”
“我才不幫你出頭。”
“你不會的。”
大慶跑過來,看到紀小小的模樣整個人都呆了,眼淚嘩啦啦的掉:“紀姐,你怎麼成這樣了,哇哇哇,紀姐你知道這半個月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們走遍了雲城每個你可能去的地方,還去好多地方找了,哇哇哇,紀姐,你怎麼能這樣啊……”
“別哭了,你知意姐要死在這裏了。”紀小小打斷。
白知意的確有些難受,但能站起來,她剛才是為了留下紀小小刻意裝的。
大慶最近的淚腺十分發達:“紀姐,你這半個月怎麼過的啊,嗚嗚嗚,我好心疼。”
“你再哭下去,你男人要埋怨我了。”紀小小拍着她的後背,遠遠的看到門口的季南焦急的望着這邊,揶揄。
“紀姐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說的是事實。”
大慶把眼淚擦了擦,勉強止住了眼淚。
白知意伸出手:“小小,和我回去吧,大家都很擔心你。”
說完又補了一句:“既然被我抓到了,你就別想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跑。”
紀小小搖了搖頭,一直擔心的事發生了,她反而釋懷了,渾身都覺得輕鬆:“本來我是打算安安靜靜的死掉,現在看來不行了,你們既然找到我了,就清楚我的病治不了的,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經常來看我,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她要陪着她的女兒,那個沒來得及看這世界一眼的孩子。
等死後,她就葬在女兒旁邊。
白知意怎麼肯,她要帶紀小小去治療,她不信世界上這麼多醫生治不了紀小小。
“知意,別勸我,我不會離開這裏。”紀小小微微一笑,令人心疼。
白知意抿唇,盯着紀小小,看着骨瘦如柴的她,水眸里涌動着心疼,張了張嘴,最終只吐出一個字:“好。”
紀小小露出笑容。
大慶一震:“知意姐!你怎麼能答應!呆這裏紀姐會死的!”
“風大,知意,你們回去吧,我就不送你們出去了。”紀小小道。
說著,她兀自轉身走向女兒的墓碑,把白知意帶來的花取出幾朵粉嫩可愛的,放在女兒墓碑前。
白知意心都在滴血,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睜眼:“大慶,我們走。”
“知意姐!”大慶急得不行。
靳景白和季南站在墓園外,黑色的西裝和這裏很應景,只不過一個是死氣沉沉,一個是矜貴的霸氣,撲面而來。
靳景白目光深邃,薄唇吐出低磁的話語:“確定了嗎?”
“是小小。”白知意輕聲道,“她不願意離開。”
季南拉開車門,三人坐上車。
大慶急躁得不行:“季南,你說要怎麼辦,我紀姐真的要死了,哇哇哇,我紀姐怎麼可以死啊。”
季南一邊開車一邊安慰她,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紀小姐的情況的確有些複雜,令人頭疼。
車到匯景軒,陸星星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寫滿了不能接受:“失敗了,怎麼會失敗呢!我的催眠就是再差勁也不可能失敗,況且她表現出來得沒有一點異常,難道是她多年養魚看遍驚濤駭浪,心理已經異常強大?”
強大到直接忽略他的催眠?
這也太恐怖了吧!
除了景爺,還沒有第二個人做到過。
“她可能是後面想起來的。”白常溪道。
也只剩這一個可能了。
陸星星腦闊痛:“不行,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這個病,我去翻書!”
說完就大步往樓上走去。
“蘭子野呢?”白知意望着桌面,忽然問。
“在墓園外面。”靳景白回答。
得到消息后,蘭子野就去了那裏,只是他不敢進去。
白知意目光一斂,沉默一會兒,抬起眸子,裏面是決絕:“讓蘭子野進去!讓他去找小小!”
等陸媽媽找出辦法實在太晚了,不如賭一把。
心病還需心藥醫,蘭子野種下的因果,就讓他去結束!
靳景白早有此意,只是白知意不開心,他不想提出,目光一深,緩緩頷首,優雅應下:“好,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只要小小好起來,以前的事我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