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順利的開頭
“聽好了。”暑臨把阿裳護在身後,“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後即可,我定能保你奪冠。”
“不必麻煩神君了。”阿裳早就看出來他就是敖夏了,也只有敖夏才會取出這麼沒水平的名字。雖然敖夏特地易容幫她,但她還沒消氣,誰叫敖夏眼睛不老實,總盯着其他貌美的仙子看。
阿裳刻意和敖夏保持距離,“這位仙君,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您自重。”
敖夏顯然是沒想到阿裳會來這麼一出。
“我,我,我……”他指着自己墨跡了半天,這才放下臉面,“小綠,我是敖夏啊。”
“那又怎樣。”阿裳昂首挺胸繞到他前面去,“此次追獵可有不少貌美的仙子,你大可不必圍着我轉。”
敖夏可算知道阿裳為什麼生氣了,只是他想不到為何這姑娘的反應如此慢,他昨日犯的錯,阿裳今日才發作。
好在他的阿裳也是個紙老虎,從來都狠不下心的。
“我當是什麼的,原來你就是為這個生氣。”敖夏鬆了一口氣,“是我錯了,我不該偷偷看別的姑娘。”
見阿裳不做聲,他又道:“我向你保證,等這次追獵結束了,我一定買十隻八寶鴨給你賠罪。”
阿裳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頭,“不夠,要二十隻。”
“沒問題。”敖夏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兩人正膩歪着,卻聽得天空一聲煙花炸開,炫麗的煙花褪去,只留下一縷白煙,在空中組成:二地支·丑,的字樣。
看來已經有人被抓了,距離追獵開始才不過兩個時辰,不知道是誰下手如此快。
敖夏牽起阿裳的手,也開始向蓬萊島的中心探索,他們也必須要加快腳步了。
“怎麼啦?是不是發現逃者了?”見敖夏的腳步漸漸放緩,阿裳壓低聲音問。
敖夏沒有回話,只是豎起食指在嘴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手起刀落,手勢還沒放下,另一隻手就抽出阿裳的佩劍,直接扔向不遠處的一刻大樹。
果然,劍被彈了回來,樹上有人!
“原來是梵境的小仙子,久仰。”一位白衣男子從樹上翩然而下,腦袋朝地,直直的插進土裏。
阿裳簡直不忍直視,但還是幫着他把腦袋拔了出來。
“哈哈。”男子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叫兩位見笑了,在下桃源二弟子無殤。”
無殤倒是不做作,完全不顧同伴的阻攔,直接從懷裏掏出刻着分組的竹籤遞給阿裳,“這是在下的竹籤,小仙子折斷後,待竹籤燃燒殆盡,在下便出局了。”
阿裳是第一次經歷這些,她獃獃的望着敖夏,難道不用相互廝殺,搶奪竹籤?
敖夏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爽快的逃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木訥地接過竹籤將它折斷後又遞給無殤。
這才是淘汰逃者的全部流程,竹籤折斷,燃燒殆盡后對應的逃者確實會出局不錯,但竹籤燃盡時拿着竹籤的人也會隨着淘汰,所以,竹籤燃燒的最後過程才是最最驚險的,稍有不慎,追者逃者就會同時出局。
“師兄,那梵境的小仙子不過是發現了我們罷了,她才幾百年的修為,怎麼可能斗得過師兄你呢,我們剛剛為何不試上一試?”與無殤搭檔的也是在桃源遊學的弟子,正不滿無殤的決定,但他的反對可沒用,同為一組,一個淘汰即一組淘汰。
“你不懂。”無殤搖搖頭,為他的無知而惋惜,“我的化形術深得我大師姐的真傳,六界之中除了我大師姐可沒幾個人能探查出我。”
“那又如何?”這弟子還是不死心,“這也未必就是那小仙子看出來的,說不定是旁人呢?”
無殤徹底無語了,“當初進桃源遊學你家長輩沒少賄賂我三師弟吧,怎麼你這樣的腦子也能考進桃源?”
“剛剛刺過來的那把劍,是佛祖親賜的月黛劍,取了桃源神樹的一節枝幹,一半給橦裳仙子做了的禁步,另一半掛在了劍柄上,有辟邪凈化的作用。”雖然無語,但無殤也還是認真給這位弟子講解,“剛剛朝我們刺來的分明就是月黛劍。”
這弟子終於不再言語,否則無殤還真怕自己說漏了嘴。
這世上只有三個人把化形術練到爐火純青,一個是他大師姐,一個是當年的一位遊學弟子,還有一個就是他無殤了。
不管是這兩人誰,都夠嗆的。
當劍刺來的那一刻,他已經閉上了眼睛,連他死後擺幾桌都想好了。
因為,這氣息他熟悉,不是大師姐的,只有可能是他的——那個憑藉一己之力更改追獵賽制規則的男人!據說當年凡是這位殿下參加的追獵,不論是追還是逃,凡是和他對上,都只有乖乖交出竹籤的份。
即便如此,追獵這不過四十四人參加的比賽,裁判也由原來的十二人,追加到了二十二人,為的就是萬一打起來了,能保一個是一個,一組一個裁判貼身保護。
那些年的追獵一直充斥着殺戮與血腥,天庭的各位賽事裁判每到舉辦追獵的時候都會生各種奇奇怪怪的病,各路神仙都苦不堪言。平時風風火火的追獵,竟一度湊不夠人手。
好在沒過多久,那位殿下就拿到天庭各項賽事的大滿貫升級也做裁判去了,這才讓眾仙鬆了口氣。
無殤沒想到,自己拜師較晚,向來只是聽說,有幸從沒和那位殿下一同參加過追獵,沒想到這下居然又遇上了,回想三師弟送自己出門時說過的話,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三師弟說自己有血光之災,叫他千萬收斂,不能把桃源的那套做派帶出去,否則這個二師兄可能就要換他做了。
還好他給聽進去了,還好那位手下留情了,還好他懂分寸,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還好自己四肢健全的離開了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