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宛若毒酒沁入心扉
溫知雅嚇了一跳，快速道歉：“對不起，我只是見……”
“出去！”厲寒川捏了捏眉心，愈發不悅。
“對不起。我聽說你公司的虧損時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的話，你的公司也不會被他攻擊……”
“溫知雅。”不等她說完，厲寒川冷冷打斷她的話，“此事與你無關，出去！”
溫知雅看着渾身散發著冷然氣息的厲寒川，下意識咬着下嘴唇，有些不情不願退出房間。
當她走到門口時，身後響起厲寒川冷漠的嗓音：“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溫知雅側過身，餘光見他指尖格外不耐煩的敲擊着桌面。
“下午三點。”
“等會兒我送你吧。”
溫知雅快速回答：“不用了，等會兒社團的人回過來接我。”
厲寒川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垂眸處理文件，也沒有去和她端來的咖啡。
見狀，溫知雅嘴角勾起艱難的笑意。
她與厲寒川“結婚”前，並沒有什麼感情。
“結婚”三年，相處時間寥寥無幾。
對她而言，若沒有厲寒川，她現在還在與魔鬼相處。
認識這麼久，溫知雅從未見過厲寒川臉色如此陰沉過。
難道與那相框的人有關？
*
待書房只剩下厲寒川一人，他微微抿唇，將相框拿起。
指腹輕輕摩擦着相框中笑容明媚，眼底沒有一絲陰霾，看起來無憂無慮，不知人世間險惡的女孩。
很快，他將相框拿起，快速放在抽屜中，鎖住。
隨即起身，轉動着左手中指，有些廉價，不符合他身份的銀戒指。
只見厲寒川的眸光內多出幾分寒涼。
在這個節骨點，封青靈突然回國。
不管背後是誰搞的鬼。
他都會調查清楚！
厲寒川劍眉緊皺，薄唇緊抿，沉着臉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
封青靈回到繞城是當天晚上六點。
繞城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落在湖面上泛着細微的細微波浪。
繞城與倫敦有些像，多雨，空氣中總迷漫着潮濕的氣息。
不是很情願回到封家的封青靈，在外面都留了一段時間。
到封家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她站在別墅門前的路燈下，燈光將他的身影拖得很長。
顯得她格外形影單隻。
謝珂開車來封家就看到這一幕，他微微蹙着眉頭，下車，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煙雲繚繞。
他走過去，低聲詢問：“你怎麼現在才到家？”
封青靈抬起眸，眉宇得到舒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沒有解釋。
謝珂微微一怔，每次見到封青靈，她都能夠給他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而現在的她，像是與所有人隔着一堵厚厚的城牆，令人心疼。
他眸光微變，再一次抽口煙，指了指身後的邁巴赫：“如果你不想要回去，我現在可以帶你出去溜達一圈？”
“不用了。”封青靈笑着拒絕，捏了捏掛在包旁邊的褐色玩偶。
“對不起。”謝珂突然道。
“向我道歉做什麼？”
“若是我知道你不想要回來，我肯定不會告訴你厲寒川的事情。”
封青靈微微一愣，詫異看向他。
“我不是不想進去，只是……”她低着眸，將外泄的情緒斂去。
“倘若你覺得很難受，改天再回去吧。”謝珂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安慰道。
封青靈心口一頓，捏着玩偶的指尖開始泛白。
“不用，我可以。”
沒想到才見過幾次面的謝珂，對她發出如此大的善意。
封青靈提起行李箱，走到別墅正門口，深吸一口氣，按了一下門鈴。
很快門被打開，走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幫傭阿姨。
阿姨看見站在門口未曾見過的年輕男女，詢問道：“請問你們要找誰？”
“我……”
“應該是青靈回來了。”
一道溫潤的男聲從幫傭阿姨身後響起。
封青靈挑目望過去，就見穿着一身休閑服裝的封振嶼走過來。
他比四個月前去倫敦看她時，更加消瘦，臉色蠟黃，神情疲倦，眼底無光，像是飽受摧殘。
“大哥。”封青靈下意識捏着褐色玩偶，垂眸低低詢問：“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公司出現了一點問題。”封振嶼不經意一笑，伸手接過她的行李箱，帶着她往別墅住，眼底是散不去的憂傷，他抬眸看向謝珂：“謝謝你能抽時間幫我把妹妹接回來。”
謝珂爽朗笑了笑沒有回答。
封青靈怔了怔問：“公司出現怎麼樣的問題。”
記憶中的封振嶼意氣風發、桀驁不馴。
宛若雄獅般，高高在上，所有事情全部都在他掌控。
鮮少為了什麼事情發愁。
封振嶼神情有幾分黯淡，抬眸看向站在別墅門口的男人：“……這件事，你管不了。”
封青靈咬唇，順着封振嶼眼光看過去，臉色大變，愣怔站在原地，喃喃道：“厲…厲…厲寒川……”
她不由在心中暗想：難道公司會出現問題，是厲寒川導致的。
所以，在她跟前才說不出口。
“既然回來了，還在外面磨蹭什麼？”厲寒川微微眯起眸光，視線鎖定在封青靈身後的謝珂身上，眸光寒涼，宛若冰封。
他的聲音格外冷清。
淡漠得沒有一點溫度。
冷冽。
無情。
他邁着優雅的步伐，朝着她走過來。
每一步，都透着清冽壓抑感。
厲寒川停在她的身側，身上那股淡淡雪茄味道縈繞在她鼻尖：“進去吧！”
封青靈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下意識咽了口水。
整個人愣怔在原地，不得動彈。
不會吧？
他怎麼在封家？
儘管封家與厲家只是一牆之隔。
厲寒川的出現，卻抽光所剩不多的勇氣。
原以為再次見到厲寒川時，她能夠風平浪靜，像他們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般，笑着面對。
那股強烈的感情，宛若毒酒般沁入她的心扉，糾纏着她的生命。
厲寒川，貫穿她整個少女時代。
在封青靈情竇初開至極，引領她靈魂、身體，帶着她走向成熟的男人。
連靈魂都烙上他專屬的印記。
和他一起做過許多荒唐的事情。
若三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事，封青靈想，她還會一如既往將他當成她的神祗，整個世界都以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