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全軍出擊
傳令兵一聽，不禁眼圈一紅，誰的人心不是肉長的？雖然他也知道趙崢犯了軍規，但是親人危險，自己若是連個屁都不放，那還是男人嗎？
甚至不等萬逐流的命令，他便直接領命道：“是，副帥。”
說完，立刻衝出營帳，大喝道：“所有人聽令，副帥有令，整軍，半盞茶開拔。”
霎時間，整個營帳躁動起來。
“先生，這是不是不妥啊！”
萬逐流連忙道：“現在我們這隻軍隊可是繫着清溪城的存亡，這般拉出去解救燕子塢，可能造成很大的損傷，到時候百越國大軍攻城的時候，咱們那什麼抵擋？”
司空半語扭頭冷冷的看着萬逐流，那犀利的眼神讓萬逐流不禁有些害怕，那麼長的時間和司空半語相處，從來沒有遇到過司空半語這種陰冷的目光過。
“少城主，你是個理智的人，但你卻是個不暗世故的人。身為男兒，連親人都無法保護，那什麼城什麼國，還有意義嗎？於情，趙崢是我軍之人，發生這樣的事情豈能袖手旁觀？於理，一軍之中，都是熱血男兒，如果此事我們袖手旁觀，還要治趙崢的嘩變之罪，那其它士兵是怎麼想？”
“誰沒有親人？若是自己的親人有危險的話，我卻被限制不能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慘死，那這樣的統帥還有什麼忠誠的必要？還有必要賣命嗎？軍心一散，別說百越軍打過來，就算不打過來，清溪城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少城主，我有點失望，因為你根本沒有一個男兒之心，哼！”
說完，司空半語快步衝出營帳，沒管神色急劇變換的萬逐流。
一盞茶之後，五千人的大軍匯聚，黑壓壓的一片橫陳於此，每一個士兵都炙熱地注視着司空半語和萬逐流，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此行要去幹什麼，趙崢嘩變的事情早已經傳遍全軍。
司空半語一馬立於軍前，萬逐流也換上了鎧甲，傲立一旁。司空半語目光掃視着所有人，目光冰冷大喝道：“丙字營將軍張凱何在？”
頓時，一個中年將軍策馬衝出，隨後下馬單膝跪地道：“末將在。”
司空半語凝視着他，大喝道：“你可知罪？”
張凱眼眶泛紅，大喝道：“末將知罪，但末將有一個請求，此戰之後，無論副帥如何處置末將，末將都毫無怨言，懇請副將讓末將參與此戰，我欠趙崢兄弟一個交代。”
司空半語冷哼道：“你何嘗欠一個交代？兄弟有難，你不僅僅不上報，還橫加阻攔？當本帥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爾等參軍為了什麼？乃是為保家衛國而來，為了親人不受傷害，為了他們能夠安享太平，這才是作為軍人的本職。而不是為了某個人的榮華富貴，某個人的王權霸道。”
“我等連自己親人都守護不了，那還算是軍人？我等袖手旁觀兄弟有難，連男人都沒有資格做？張凱，本帥話丟在這裏，若是趙崢有什麼閃失，你就不用再出現在本帥面前，本帥軍中不需要丟下兄弟之輩。”
“撕拉！”張凱乃是血性漢子，雖然司空半語一陣臭罵，但是他卻感動得眼眶泛紅，一把抽出腰間長刀大聲道。
“副帥放心，趙崢若有閃失，不用副帥的軍規處置，末將提頭來見。”
“哼，還不算太丟人。”
司空半語冷哼一聲，抬眼掃視着眾人，大聲道：“此戰我等目的只有一個，保護我們兄弟的家人，保護燕子塢的所有人，沒有規則沒有手段，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只要敢動燕子塢百姓一根毫毛，殺無赦。有什麼事情本帥一力承擔，爾等全力做就是。”
“現在，全軍聽令，各自以營為單位作戰，出發。”
“是！”
剎那間，五千人的如同脫韁的野馬呼嘯而出，他們從來沒有一次打仗如何迫不及待地趕到戰場，也沒有任何一次作戰完全沒有考慮自己地生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恨不得馬上飛到燕子塢將那些荼毒燕子塢百姓地傢伙一刀了結。
“甲字營的兄弟，給老子死命沖，一炷香之內趕到燕子塢，誰要是掉隊，老子的斬馬刀不認人。”
甲字營將軍怒吼一聲，頓時之間，整個甲字營的五百人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步兵都傾盡了全力快追得上馬了。
“他媽的甲字營，當老子的乙字營是擺設嗎？兄弟們，給老子超過甲字營，讓所有人看看，老子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殺呀！”
“殺！”
“庚字營的兄弟們，還用本將軍說嗎？殺！老子們不比誰差！”
……
萬逐流看着這一群如狼似虎的大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五千人的氣勢和兇猛，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可怕了？這還是清溪城的軍隊嗎？何時清溪城的軍隊氣勢如此駭人了？
“看到了嗎？這才是軍人鐵血，在才是血性，你們這些領軍的人天天考慮戰略戰術，卻從來沒有想過士兵該為何而戰。就如同一柄神兵缺少了使用的人，再強的神兵也展現不出力量。”
“若是所有清溪城的士兵都是如此悍不畏死，你覺得百越國就算五十萬大軍齊齊而來，攻下清溪城的把握有多少？”
萬逐流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因為一隻虎狼之師的戰力是不可估量的，永遠也推測不了他們的勝負。
“你真不適合領軍。不是我有意針對你，身為男兒的你，或許是貴氣太重，少了血性，多了優柔。”
司空半語搖了搖頭，一勒韁繩，胯下戰馬嘶鳴一聲，呼嘯追着大部隊而去。
萬逐流靜靜的看着司空半語的背影，欲言又止的，眼裏跳到着一種不服氣，也跳動着無奈。
“你才入軍幾天？竟說我不適合領軍？哼……”
但不知道為什麼，司空半語的背影在他眼中，雖然身無鎧甲，卻像是一個真正的統軍之人，比自己這個領軍的少城主更像這隻軍隊的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