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你的意思是保住清溪城？”司空半語問道。
萬東雲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個請求無禮了點，但還請司空先生心懷慈悲，救我清溪城數萬百姓吧！老朽和清溪城百姓將會世世代代感謝先生的大恩。”
說著，萬東雲站起身來，朝着司空半語鄭重一拜，萬逐流和伍先生也連忙站起身來躬身拜着。
司空半語沉了沉站起身來，伸手扶起萬東雲道：“萬城主，若是我們的敵人只是百越軍的李汜，那麼護住清溪城徐徐圖之也不是不可能。可現在關鍵的是，清溪城可能會腹背受敵。”
伍先生聞言臉色一沉：“司空先生的意思是說，秦舒的大軍會驅狼吞虎？”
“不錯，保住清溪城，其實只需要避戰放開道路，讓百越軍通過就行。可是秦舒會答應嗎？一旦我們有這樣的趨勢，他立刻就會以剷除叛國賊的旗號直接對清溪城出兵，清溪城的士兵都是大月國人，那時候恐怕不少會背離你這個叛國賊而去，而城主你就只有兩條路，一條力戰百越軍，結果不用想，以身殉國。另一條就是投奔李汜，那麼徹底坐實了叛國的罪名，同時激起了秦舒大軍的仇恨之心，鼓舞士氣。”
“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不得不說，萬城主，你忠心耿耿效力多年的大月國，送給你一份很重的厚禮啊！”
萬東雲聞言苦笑着沒有說話，神色極為落寞，自己一身捨生忘死、鞠躬盡瘁的朝廷，最後盡然成為了壓倒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誰的心裏會好受呢？
“拍！”
萬逐流拍案而起，大聲怒斥道：“可恨……可恨，前輩不說我還沒有想到，這秦舒和國主竟然如此用心險惡，枉費我等還在清溪郡奮不顧身的戌守邊境，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回報，還不如直接投奔百越國呢。”
“住口。”萬東雲大怒呵斥着萬逐流。
“我萬東雲身為大月國人，雖然大月國對我有怨，但豈能引外敵來荼毒我大月國百姓，你要是再敢說投降的事情，老子就和你斷絕關係，從此恩斷義絕。”
伍先生看着怒不可遏的萬東雲，連忙打着圓場道：“城主大人息怒，少城主只是心直口快亂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投降，少城主的氣節，城主大人還不清楚嗎？他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以我對少城主的了解，投降是不可能的，最不濟就是自立門戶，不再依靠朝廷，以自己之手護住清溪城，對不對啊少城主？”
萬逐流迎着伍先生的眼神，忽然恍然大悟過來。
“對對對，父親，剛剛我說的只是氣話而已。既然朝廷如此待我們，那麼為什麼還要繼續替他們賣命，咱們手裏還有兩萬人不是？大可以坐山觀虎鬥，我相信李汜絕對不會節外生枝，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萬東雲冷哼一聲：“你以為就你聰明嗎？剛剛司空先生的分析你沒有聽到？我們坐山觀虎鬥，立刻就會腹背受敵。”
司空半語一旁幽幽的喝着酒，聽着這三人又是憤怒又是怒不可遏又是教訓，心裏暗笑不已。萬東雲早就有自立門戶之心，偏偏還要脫褲子放屁不願意承認，這種人缺乏果斷和氣度，未來成不了什麼氣候。
三人說了那麼多，就是想讓司空半語拿出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司空半語豈能聽不出來？
看着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自己，司空半語抿嘴一笑，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其實要在兩強之間獨善其身，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萬東雲一聽，頓時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生有辦法？快說說看，什麼辦法？”
萬逐流和伍先生也目光灼灼的盯着司空半語，等待着他的答案。
司空半語站起身來，負手走出兩步，吐出幾個字：“揚己威，震敵心。強己身，坐看風雲。”
“啊？”三人聞言，相視一眼彼此，都沒有明白司空半語話里的意思。
萬逐流輕咳道：“那個，前輩，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司空半語笑着道：“所謂揚己威，震敵心。就是讓李汜的百越軍和秦舒的大月國大軍，都明白我們清溪城不好惹，誰若是碰必然損失慘重，這樣的話他們便沒有勇氣找我們的麻煩，而且李汜的目的是攻取大月國，秦舒的最終目的是抵擋百越國。”
“我們其實並不重要，只是順帶解決而已，只要我們能夠讓他們感覺到危險，那麼兩強便不會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了。”
聽起來倒是很有道理，可是要做到的話可就難如登天了。無論是李汜的幾十萬大軍，還是秦舒的大軍，都不是清溪城區區幾萬人能夠對他們震懾的啊！
伍先生苦笑道：“司空先生，你還是直說吧！到底該怎麼做？我等愚鈍，實在想不到該怎麼做能夠達到揚己威，震敵心的效果。”
司空半語淡然一笑：“很簡單，李汜不是半月之後就會糾集差不多五十萬大軍圍攻清溪城嗎？只需要讓李汜損失慘重，鎩羽而歸就行了，那時候我們在發佈檄文，昭告清溪城脫離大月國，李汜自然不會再對清溪城有什麼想法，而是繞路直奔千陽郡而去，自然，千陽郡的秦舒也沒有膽子再多清溪城出手。”
“額！”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兩萬人對五十萬人，還讓對方損失慘重？而且對方的統帥還不是簡單之輩，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啊，說了等於沒說啊！
“司……司空先生，這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憑藉清溪城的力量，哪裏可能抵擋李汜的五十萬大軍？不可能。”萬東雲嘆息着搖了搖頭，就算是奇迹，也不會發生得這麼不符合常理，五十萬人吐一口唾沫，都能夠把兩萬人淹死了，根本沒有打的必要，結果顯而易見了。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再說了，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也許只能考慮搏一搏了，不是嗎？”
司空半語說完，回到座位上滿上一杯酒，不緊不慢的喝起來，等着萬東雲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