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染血的啵醬
“哦哦~惡魔與死神,禁斷的戀情,如‘羅密歐與朱麗葉’一般凄美,”
紅髮的死神格雷爾·薩特克利夫,一邊揮舞巨大的條狀電鋸,一邊自我陶醉地自言自語着:“拋棄主人為你套上的可惡名號,讓我們來一場許久未練的激烈運動吧,和親愛的塞巴斯醬你。”
真特么噁心啊。
江斜如果不是要聚精會神地防備對方偶爾揮過來的電鋸攻擊,早就去吐了。
格雷爾這死變態騷話特別多,而且還非常喜歡裝文藝,如果放到地球的網絡上,相信會有不少粉絲。
但對於直的江斜來說,實在是受不了。
他偷偷看了看承受着對方主要攻擊的塞巴斯蒂安,面色如常,佩服佩服。
一個利索的下踢腿,塞巴斯蒂安將格雷爾逼到了牆角。
“啊,我都要把持不住了,”格雷爾繼續自顧自地說著騷話,“塞巴斯醬,我要為你生孩子。”
“請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塞巴斯蒂安終於一臉黑線地吼道:“真的很噁心。”
“好冷漠哦,”格雷爾忽然一反常態,近距離地用頭撞向了塞巴斯蒂安,“那我們的約會到此結束吧。”
猝不及防的塞巴斯蒂安,結結實實地吃了這一擊,一個疏忽的瞬間,已經被擊落在一旁的電鋸被格雷爾斜着拔起,順手就在惡魔執事胸前劃上了一刀。
鮮血迸射。
“即使是惡魔,被這死神之鐮切碎,也會魂飛魄散的哦~”格雷爾壞笑着,“不過人家不捨得啦。”
走馬燈在塞巴斯蒂安的血中浮現,這是死神之鐮的特性,連惡魔也不能倖免。
都是作為執事之後的生活瑣事,格雷爾不滿地抱怨了一聲,忽然閃身向江斜襲來。
砰~
電鋸飛舞,卻被江斜一拳打在鋸的側面,大力差點讓沒有準備的格雷爾脫手。
“沒想到哦,江先生竟然也是……一個‘非凡’的人類啊。”格雷爾在後退的過程中,仔細打量着江斜。
可是,自始至終他也沒發覺這個年輕人有何異常之處,那怎麼會有盪開死神之鐮的能力?
越是未知的事情,越讓人心懷疑懼,格雷爾哪知道,其實江斜這一拳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20%熟練度的流水碎岩拳,角度、力量、時機等各種因素把握都不是特別精準,這一下還是有運氣的成分在裏面。
更重要的是,格雷爾本來的目標就不是他這樣一個亂入的路人,就見他急速地後退,奔着依舊癱坐在紅夫人屍體前的夏爾而去。
“啵醬!”塞巴斯蒂安第一個意識到格雷爾的意圖,走馬燈迅速回歸他的身體,這一聲大叫是提醒獃獃的夏爾。
壞了!
江斜也馬上反應過來,格雷爾是對塞巴斯蒂安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興趣”,這樣的話,能讓塞巴斯蒂安言聽計從的夏爾,便成了最大的阻礙。
對方要下殺手。
意識到這件事的江斜,也不顧得閃躲了,揮拳就向格雷爾追擊而去。
20%……不,因為擊中電鋸而提升為23%熟練度的流水碎岩拳,對着格雷爾的面門揍了過去。
“啊呀,江先生,故意對一位女士的臉下手,可不是紳士該做的事情吧?”格雷爾就地滾了一圈,再起身時扶了扶紅色的鏡框,埋怨着說道。
“夏爾?”江斜沒理會這個變態的調侃,眼睛停留在另一個方向。
原來就在格雷爾躲避江斜那一拳的同時,將手中的電鋸平推了出去,雖然塞巴斯蒂安抱着受傷的覺悟,用雙手抓住了翻滾的鋸齒,但電鋸的前端還是插入了夏爾的身體。
夏爾原本也是想躲閃的,可無奈人類的身體反應速度還是太慢,再加上格雷爾那一推的慣性太大,死神之鐮還是損壞了他的內臟。
一口血,從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口中涌了出來,噴洒在塞巴斯蒂安的白色襯衣上。
“啵醬、啵醬?”塞巴斯蒂安沒敢立刻拔出那電鋸,只好用右手環抱住夏爾的肩膀,慢慢地將他放到地上。
“賽巴斯……”夏爾有氣無力地回應着。
“如何?這樣賽巴斯醬就不用再扮演忠犬了吧?”格雷爾奸笑着,用血紅的舌頭舔舐三角形的尖牙,快速欺近那主僕二人,拔出了夏爾胸前的電鋸。
走馬燈從夏爾身體裏一幀一幀開始播放,孱弱的次子依賴着未來要繼承爵位的兄長,卻在10歲生日當天遭遇重大的人生變故。
父母被殺,宅邸被燒,兄弟倆一起被擄走、被拍賣、被褻玩。
一個月的折磨后,被惡趣味的貴族當做祭品,用於黑彌撒的儀式。
於是,以先死的兄長為祭品,用瘋狂的恨意為媒介,召喚了惡魔並與之定約,殺死了在場的所有人,為復仇而繼續作為英女王的番犬。
現在,這一切要結束了么?
“格雷爾·薩特克利夫!”塞巴斯蒂安怒吼着,讓夏爾平躺在地上,像是這樣能夠讓對方好受一些似的,之後他站起身來:“你毀掉了我作為一個執事的美學,你、去、死、吧!”
如果說最開始吸引塞巴斯蒂安的,是夏爾“美味”的靈魂,但一年多的相處,倔強的啵醬讓他不自覺地產生了某種好感。
但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這個討厭的傢伙毀掉了。
塞巴斯蒂安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就見高階惡魔脫下了身上破爛的燕尾服,眼光清冷,衝著格雷爾沖了上去。
“要在一擊內決勝負么?”格雷爾催動手中的電鋸,迎了上來。
巨大的滿月成為雙方交戰的背景,江斜有些恍惚,是不是在二人交錯的時候,有耀眼的寒光閃過?
說不清了,因為這次的交鋒,實在太短暫了。
“你……你做了什麼?”錯身而過的格雷爾大叫,手中的電鋸像是被什麼卡住了。
“約克鎮定製的上好羊毛燕尾服,”塞巴斯蒂安到了此時,還能優雅地解釋道:“羊毛的纖維強韌,卡進電鋸恐怕很難短時間清除了吧?”
“這……這……”格雷爾還在拚命地清除電鋸接口處的布料,就見塞巴斯蒂安一步一步地逼近。
“論肉搏戰,我還是有信心的。”說完,塞巴斯蒂安抓過格雷爾就是一拳打了過來。
“別……別打臉……”話音還沒落,拳頭就結結實實地錘在了格雷爾的臉上,電鋸也被打飛了。
在塞巴斯蒂安的連續攻擊下,格雷爾在翻滾,跳躍,閉上了眼……
哦,不,是腫起來的臉蛋擋住了已經找不到鏡框的眼睛。
“原來這樣是殺不死死神的?”在揍了對方半天以後,塞巴斯蒂安得出了結論,於是他拿起了地上的電鋸,“那能切開一切的死神之鐮,肯定也能傷到死神本人吧?或者我們可以試一試。”
“別……別這樣傷害一個愛你的人……”格雷爾的騷話依然沒停,“要知道我雖然不太像樣子,但好歹也是神明,塞巴斯醬難道要弒神么?”
“抱歉,我是惡魔執事,本來就不信神。”說罷,塞巴斯蒂安對着格雷爾揮下了電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