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忘憂魔功，終究殿下一人扛下了所有
張大龍人傻了，現在只想給沈澤磕一百個響頭，但是穴道被陳伯封着，連磕頭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殿，殿下！您說過要放過我的！”
沈澤生氣地叉着腰：“你是擔心本殿下出爾反爾么？放心吧，說不趕你走就不趕你走，就是物理洗腦副作用可能會比較大，你要是能撐過去呢，就算變成植物人，本殿下也養你一輩子。要是撐不下去，我也會把你安排在後花園裏，化作春泥更護花嘛！”
“殿……”
“陳伯！開瓢！”
“遵命！”
陳伯畢竟是七品高手，手起刀落，一個圓蓋蓋就飛了出去。
而場上眾人腦袋上的霧氣也終於發生了變化，隨着陳伯手裏水囊的噸噸聲，黑霧不斷從他們腦袋上冒出來，盡數灌入了沈澤的口鼻。
“唔！”
“咕嚕咕嚕！”
沈澤徹底喘不過氣了，但卻沒有絲毫窒息感，只覺一縷縷涼氣在自己腦海里亂竄，就像是在盛夏烈陽下暴晒一天，忽然灌上一桶冰闊落般舒爽。
雖然相比於黑霧，他更喜歡白霧的口感。
但這次灌的實在太多了！
“啊~”
沈澤爽得直打哆嗦，眾人看他這幅模樣，愈發不寒而慄，腦袋上的黑霧，更是源源不斷地朝外冒。
魔頭！
這是大魔頭！
原來剛才的親民都是偽裝，血腥和殘忍才是他的本性！
也是！
一個兇殘惡少，怎麼可能忽然浪子回頭？
“咕嘟咕嘟！”
“咕嚕咕嚕！”
那邊霧氣不停冒，沈澤這邊就不停灌，一開始他還挺高興，沒想到這次收穫竟然這麼大。
可慢慢的，他就發現不對勁了，眉心的黑色霧氣越來越多，早就打破了黑白霧氣的平衡，別說之前的陰陽魚了，現在他腦海里黑壓壓的一大片，連白色霧氣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黑氣也似乎突破了空間的限制，開始倒灌到他的身體裏面。
如果說之前的感覺是酷夏灌冰闊落，現在的感覺就是大冬天把他扔到冰闊落河裏冬泳。
這誰頂得住啊？
停啊你們！
真不用這麼客氣的！
沈澤都快哭了，眼睜睜地看着黑色霧氣灌滿全身。
完了！
我該不會是第一個，由於金手指開發過度，而把自己撐死的穿越者吧？
好在就在黑色霧氣灌滿得一剎那，他的眉心傳來一陣極強的吸力，像黑洞一般把黑霧吸了個乾淨，重新縮成小小得一團，與瑟瑟發抖的白霧團重新形成了陰陽魚的形狀。
而陰陽魚跟之前又有些不一樣，黑色的那部分好像更凝實了。
等等！
沈澤忽然發現自己腦海里漂浮着一本書，只見封面上寫着四個大字：忘憂魔功！
而有關《忘憂魔功》的功能也早已融入沈澤的記憶當中，這玩意竟然是個洗腦神技！
只要成功施展，就能輕易地讀取受法者的記憶，並且能肆意篡改。
不過，如果篡改得越多，對受法者的損傷也越大。
如果改動幅度過大，副作用不下於物理洗腦！
沈澤不禁傻笑起來：“呵呵呵！從今往後，沒有人比我更懂洗腦！”
眾人有齊齊打了一個哆嗦，本來就要停的黑霧，又咕嘟咕嘟地冒了出來。
沈澤慌了：“哎！不是……咕嚕咕嚕！”
好在剛才那一波大家已經被壓榨得差不多了，第二波黑霧只冒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沈澤終於舒了一口氣，只是腦海里又屯了不少黑霧，他感覺渾身都涼颼颼的，十分沒有安全感。
他現在迫切需要白霧的溫暖，可掃視了一圈，演武場上幾百號人，腦袋上有白霧的，就只有陳伯和小柔，而且長勢都不怎麼喜人，可能是因為之前壓榨過了頭。
更過分的是，小柔腦袋上也冒了不少黑霧，就那麼一絲白霧，還有着轉黑的跡象。
沈澤慌了，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柔你過來！”
小柔打了一個哆嗦，光潔的臉蛋上爬上了一絲懼意。
“過來！”
“遵，遵命！”
小柔呼吸發顫，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沈澤，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下腳步，小聲說道：“殿，殿下！您叫我……”
沈澤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沒！沒……”
小柔咬着嘴唇，小臉煞白，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也被沈澤開了瓢。
“果然！你真這麼覺得！”
沈澤苦笑一聲，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神中帶着深深的悲哀：“你們只看到我兇殘嗜殺，卻又有誰看到我心似浮萍，剛才那個人……可是要下毒殺我啊！”
“殿下！”
小柔渾身一陣，淚水險些溢出眼眶，她剛才對沈澤越畏懼，現在對他就越愧疚！
是啊！
剛才那個雜役，可是要下毒殺殿下啊！
難道殿下處死了那個人，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錯的么？
或許他手段是殘忍了些，但今天有人殺他，明天就沒有了么？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讓別的歹徒望而卻步啊！
一瞬間，沈澤在她眼中的形象變了，從剛才冷麵無情的劊子手，變成了狂風中形如飄絮，卻依舊頑強抗爭的少年。
他無助，卻也堅強！
終究是一人，扛下了所有！
於是，她腦袋上的黑霧，大半都變成了白霧，溫柔地湧向沈澤。
“嗯~”
就是這溫暖的感覺，如果說黑霧是夏天的可樂，那白霧就是冬天的可可，讓渾身發冷的沈澤，忽然有種鑽入熱騰騰被窩的感覺。
但他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呻吟的衝動。
這麼多人看着呢，萬一又被他們認為是變態，然後繼續冒黑氣，光是一個小柔可頂不住啊！
於是他低下了頭，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這幅模樣落在了小柔眼中，給她單純的心靈造成的衝擊，不亞於狂風巨浪。
你剛才發出的聲音是在哭泣么？
原來這麼堅強的你，也有脆弱的時候啊！
世界為什麼對你如此不公，讓你即使哭泣，也不想暴露在別人眼中？
“殿下你別哭……”
小柔聲音帶着哭腔，掏出小手絹就給沈澤擦起了眼淚，腦袋上的黑氣終於徹底變白，以更加洶湧的姿態，將沈澤包裹了起來。
而沉寂許久的陳伯，也終於發功了，腦袋冒白霧的速度雖然不快，但也綿綿不絕地湧向沈澤。
過了很久，兩個人產出的白霧，終於把沈澤脊背發涼的感覺驅散。
雖然腦海里黑白霧氣仍然有些不平衡，但已經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了。
他看了小柔一眼，心裏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其他人都是騙子，小柔天下第一好！
感受到他灼熱的眼神，小柔不禁俏臉一紅，小聲囁嚅道：“殿下……”
“謝謝！”
沈澤溫聲道謝，把小柔拉到自己身後，這才清了清嗓子，對管家說道：“管家！你去鎮上，把郝掌柜請來，就說本殿下重病，讓他帶着手下最好的大夫，給本殿下瞧病！”
既然身體已經沒問題了，那麼也該忙正事了！
郝掌柜也是當地有名的商賈，名下香料最為有名，其次就是遍佈全城的藥鋪醫館，算下來至少有十幾處，當地的權貴身體抱恙，都是從他那裏請大夫。
等到他一來，又是一大波黑霧入賬，雖然黑霧吸得太多沒安全感，但有小柔這個暖寶寶，一切都不是問題！
“遵命！”
管家打了一個哆嗦，對沈澤的命令，不敢有絲毫違逆，躬了躬身就飛快離開了王府。
演武場上噤若寒蟬，張大龍的屍體還沒清理，他們看一眼都覺得頭暈目眩，只好低下頭一言不發，生怕引起沈澤的注意，然後給自己洗腦。
只有小柔！
怔怔地看着沈澤，眼神中又是孺慕又是心疼。
殿下他……明明心裏難過得要死，卻依舊要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
看着沈澤年輕又俊逸的側臉，小柔心中忽然湧出一股衝動！
我好想！好想溫暖這個大男孩啊！
哪怕……只是當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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