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事出有因
除了青花瓷，還有一些鳴凰的特產，夏凌兒便將貨物搬到鬧市區賣。
海棠看着攤位的時候，夏凌兒去了一趟之前的店，卻沒有再見到年輕的斗篷人，但是他說的話卻一直讓夏凌兒耿耿於懷。
“讓一讓！都讓一讓！”八九個來自西域皇宮的侍衛從街上走過，好奇的人們緊跟其後，最終來到一處高地，侍衛將皇榜貼上，隨後又去下一個鬧市區。
人們紛紛往前湊，一邊看着皇榜上的告示，一邊議論紛紛：
“關於太皇太后這病，都已經拖了四五年了，每年都張貼皇榜，尋找民間高手大夫，看來病情還沒有好轉。”
“何止是沒有好轉啊，你們看，都是三星級告示了！”
“哇，還真是啊！太皇太后都病得這麼嚴重了！皇宮裏的御醫們都束手無策，這民間哪還會有指望得上的高手啊？”
“是啊，要是有本事，早就進皇宮裏去了，皇宮裏做事多好！賺的銀子有多！估計也沒多久可以拖了。”
“快住嘴吧你！要是讓沒走遠的侍衛們聽見，小心砍了你的腦袋！”
“我錯了，我錯了……”
夏凌兒拍了拍一旁的人，問道，“那皇榜上圈着的‘葯殿聖者’是什麼意思？”
那人語調略高，很是自豪，回道，“那是我們西域最神聖的職業，雖然沒有官位品級，但是受所有西域人民的尊敬，包括皇室的重視，葯殿聖者掌管西域所有藥材，不管是皇宮裏的藥材，還是民間開的藥材房，他都可以支配。”
夏凌兒目瞪口呆，問道，“豈不是西域大地上，全部的藥材，都可以說是他的？”
“可以這麼理解，但是一般人都做不了葯殿聖者，沒有這個能力，所以這個職位空了三年。”
葯殿聖者是皇帝授權的，皇帝沒有發話，讓位置空着，夏凌兒可不覺得是因為沒有這樣能力的人，而是這權利實在是太大，皇帝自己都有些hold不住！
但是這個職位又一直存在，且西域老皇帝們一代代保留下來，現在的皇帝即便有意見，也不好否定這件事，懸空了三年，本就積攢了不少怨言，恐怕還承受了不少朝廷命官的壓力，當然這“葯殿聖者”原本是為了更好地發展醫術，作為一個領頭人，但是難免會牽扯到利益，多少會變味，皇帝的顧慮也合情合理。
夏凌兒盯着皇榜上豐厚的獎勵，咽了一口口水，只要可以治好太皇太后，就可以成為“葯殿聖者”，掌管和支配西域所有藥材，哪天！何等的好事啊！
等一下，皇帝忍痛恢復葯殿聖者的職位，看來這太皇太后真的病的很厲害，怕是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這要是治好了是發達了，治不好豈不是說被大夫給看死的？！怕是要跟着陪葬啊！
夏凌兒再仔細一想，是啊，她又不是大夫，許子右也沒有跟着來，她懂個屁？夏凌兒最後看了一眼皇榜，轉身離開。
海棠見到回來的夏凌兒，連忙說道，“小姐，你總算來了！”
夏凌兒看着已經收拾好的攤子，問道，“怎麼了？這才上午呢，我沒有說收攤啊，難道賣光了？”
“不賣了，”海棠幫着夥計將貨物一一搬上馬上，說道，“咱們得了。”
夏凌兒一臉懵逼，問道，“走？走哪？”
海棠將虎皮大衣披在夏凌兒身上，回道，“離開西域，咱們得回家了，回鳴凰去。”
“父親派人來信了？家中出了事？”
“昂，”海棠順勢應了一聲，但是避開了夏凌兒的目光，顯然有事隱瞞，海棠見夏凌兒疑惑，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很要緊的事，小姐先回去再說，東西賣的也差不多了。”
海棠揭起帘子，等着夏凌兒進去，夏凌兒沒有說話，看了看海棠，隨後上了馬車。
“出發！”海棠一聲令下，夥計們趕着馬車，往西域城門的方向駛去。
夏凌兒頓了頓，試探性地問道，“留在住所的東西不取了嗎？”
海棠回道，“小姐，貴重的東西一直隨身攜帶的，留在住所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要也罷。”
“那，”夏凌兒挑起眉，看向海棠，繼續問道，“既然父親派人來信，信呢？”
海棠愣了一會兒，隨後回道，“小姐，是口信，老爺讓人傳了口信來的。”
“哦。”夏凌兒應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但是大致已經看出了問題。海棠則以為小姐相信了，故而不再言語。
西域這個季節，寒風凜冽，吹散了馬車上的帘子，夏凌兒透過窗戶，看到外頭的景象，原來已經到了西域城門口。
夏凌兒吐出兩個字，“停車。”
海棠裝作沒有聽見，恨不得車夫再加把勁，把馬車趕得再快一些。
“停、車！”夏凌兒提高了音調，海棠一怔，車夫聞聲，拉住韁繩，馬車逐漸停下。
夏凌兒厲聲道，“說，什麼事！”
海棠低下頭，知道夏凌兒已經生氣，只好如實回道，“小姐，不是老爺傳口信來，是小姐離開那會兒，九王爺派人來，叫小姐趕緊離開西域，不得有誤。”
“他說離開就離開？你倒是很聽他的話，你是他的人還是本小姐的人？！”
“小姐息怒，海棠不敢，海棠是小姐的丫鬟，死了也是小姐的鬼，海棠這麼做，只是……只是覺得九王爺不會害小姐，九王爺這麼著急讓小姐離開，必然事出有因。海棠照做，不是因為聽九王爺的話，海棠只是不想小姐出事……”
從鳴凰一路來西域，就可以看出沐聞玄對夏凌兒的意見很大，二人的矛盾始終沒有解開，誤會也沒有化解，但是夏凌兒在西域這段時間，沐聞玄並沒有再為難夏凌兒，豈會忽然發神經又要驅趕她？
不對，若是讓她夏凌兒不好過，以沐聞玄的性格，也會暴力驅逐，不會兜這麼大的圈子！
“是沐聞玄出事了！”夏凌兒恍然大悟。
海棠瞪大眼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