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我和葉春妮屬於後者
“在一起了。”王景陽見他有些為難,搶先答道,“人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複合也是必然的。”
王景陽兀自感慨着,波瀾不驚。
“大概真有緣分這個東西在作怪,所以經常出現有緣無分,你喜歡的不一定適合你,但總碰上那個又喜歡又適合的。不是有句話說什麼不是愛情不對,只是時機不對、緣分不夠。什麼不求早不求晚,只希望遇見你是一切剛剛好……”喬喆皓也不能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番話。
“你現在簡直像個情聖。”王景陽果真怪異地看着他,騰地站起來,“說的我渾身掉雞皮疙瘩,我這種孤家寡人不能跟你聊太多,走了!”
大概傷口太深,他能笑着坦言,卻無法止住胸口襲來的疼痛的巨浪。
電梯行至一樓,王景陽見到了她,寶藍色亮片長裙里的女人美若人魚,無論是高挑的身材還是精美的五官,在人群中十二萬分得出挑。
王景陽一邊感慨着喬喆皓的好運氣,一邊給他發消息通報,還不忘調侃了幾句:“如此女人你竟然能拒絕得了?簡直暴殄天物!世界上有我等單身狗悲慘地存活,均是被你這樣徒有其表的登徒浪子搶佔了太多名額……”
此刻的喬喆皓當然無心查看消息,正在與葉春妮嘰嘰歪歪,聊天內容從王景陽的故事講述到今天晚餐的菜單,然後很悲劇地門就被推開了。
孟悠悠不僅不請自來,連門都只是象徵性地敲了一下就推開,喬喆皓幾秒內臉色突變,喜笑洋洋變成一臉懵緊接着蹙緊眉頭憤怒不已:“你怎麼又來了?”
“誰啊?”正在製作手工品的葉春妮撩起眼皮問了一句,然後視頻就中斷了。
“我不能來?”孟悠悠把包往桌上一扔,逕自往床前走來,隨意閑適的狀態彷彿她是這裏的女主人。
喬喆皓嫌惡地擰緊眉,冰冷的語氣:“這裏不歡迎你,滾!”
“每次都會叫我滾,就不能有點創意?例如……”孟悠悠湊上前,伸手抓住他的領口,殷紅的唇輕輕吐字,“滾床單……”
明亮的眸子流光溢彩,精緻的五官離他越來越近,放大了的美貌沒有一點瑕疵。
喬喆皓冷冷抓住她的手用力甩開,薄唇吐露着絕情的字眼:“別逼我把你扔出去!”
“扔出去?哈哈……你捨得么?喬喆皓,你敢說你對我……”她軟綿的手輕撫他的胸膛,“對我沒有感覺?”
喬喆皓趕緊阻止了她,赤腳踩在地板上,男性的力量帶動她往門口走去。
孟悠悠反撲在他懷裏,保存着最後的倔強:“我不相信,你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夜深人靜之時就沒有需求么?那天我可親眼目睹你跟葉春妮……孕婦你都能下得了口,何況是我這樣的女人?”
“你?什麼樣的女人?”喬喆皓冷冷睥她一眼,推開了她。
孟悠悠揉搓着被攥疼的手腕,站在原地:“我?當然是能帶給你最大滿足、直達巔峰的女人!誠然,你現在愛的女人是葉春妮,但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她做不到而我是最佳人選。換句話說,你心裏保留了她的位置,卻不妨礙我們在一起。”
喬喆皓面容清冷,語氣清淡:“哦?是這樣么?”
“不然呢?喬喆皓,我會讓你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女人,誰又是最適合你的女人!”孟悠悠輕輕抬手,摸上他的脖頸,紅唇抬起即將觸碰他的菲薄。
喬喆皓毫不客氣地猛推了她一下,幸虧有個桌子做了支撐,否則她一定會狼狽地摔倒在地。
“喬喆皓,我該怎麼說你才好,你是眼瞎還是腦子壞了,在我和葉春妮之間,你是如何決定選擇後者的?是因為她獨立地孩子?難道我作為女人會沒有生育的功能?你如果真的喜歡孩子,我們可以自己生或者領養……”
孟悠悠今天完全不像之前那麼淡定,她撩着亂掉的髮型,焦急地喊起來。
“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愛她,不愛你。”喬喆皓淡漠地靠在牆上,不耐煩地回道。
“愛情重要麼?你們之間並不合適。”
“哪兒不合適了?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我們倆合不合適需要你一個外人來評判?”喬喆皓冷聲。
“哪兒都不合適!我說不合適就不合適!我們兩個才是合適的!”桌上的物品掃落,宣洩着她的憤怒。
“哈……”喬喆皓還真沒見過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瞬間來了興緻,“我們合適?你跟我生活過么?你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了解我么?我了解你么?我們之間……”
“我們至少在那方面很契合,我們能聊的話題有很多,廣告、藝術、電影、旅行、探險、哪怕只是日常性的美食和酒水,我與你之間的話題遠比你和葉春妮更多也更契合!她能陪你聊這些么?她懂么?”
孟悠悠今晚狀態明顯不對,每一個下一秒都更加地焦躁不安。
“你說的沒錯。我的世界有太多東西她不懂,她的世界有太多事物我不屑一顧……”喬喆皓反倒越發冷靜,緩緩道出。
孟悠悠終於挽起嘴角,忙不迭地插嘴:“是啊,所以你們沒必要在一起,為了所謂的愛情去迎合彼此,接受不喜歡的……”
喬喆皓罕見地搶佔話語主動權,亦或者只是想要表達得更明確。
“我願意打開我的世界跟她分享,把她不懂的事情一點點為她普及,也願意走進她的世界把不懂的事情一點點弄明白,彼此靠近的過程就是我們相互了解彼此、接納彼此世界的過程,就是我們相愛和感情逐步加深的過程。孟悠悠,愛情不只是一個世界裏的人找尋另一個自己的影子,還是兩個不同世界裏的人衝破重重阻礙、一步步靠近,我和葉春妮屬於後者,而我和你並不是前者。我們或者有某些相似之處,但歸根結底我們不同,也最終不同!”
他低沉的嗓音在倏然安靜下來的病房徐徐落下,似射進來的月光輕柔卻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