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若佛在無，人煙雨

“大哥？您還在等我？足足四個小時了。”

我看到蓬頭垢面的帽子男嘴巴叼着一根煙，顯得格外油膩。

剛出寺廟的大門，就碰到了不願意接受的待遇。

看來這算命錢少不了了，哎，也沒有事情，大不了少幾百塊錢了事。

“怎麼？拜完佛主開悟啦？走，去我店裏坐坐。”

我心裏尋思着，若不去的話，總感覺心裏有說不出來的不痛快，若是去了，又害怕黑店。

“你往這邊看，馬路對過的公安局，旁邊的無緣就是我的店鋪，放心就好。”

我瞅了瞅廟門口怪異眼神的人們，心想去去也無妨。

說是公安局，其實就是寺廟周邊的警衛處，帽子男店裏有三個人，二女一男。

“我的乖乖，這不是那倆個小美女嗎？”

“來了，公子。”

“恩。”

“累了吧。”

“我不洗腳。”

“不按捏摩柔。”

倆女孩聽到我的話，有些無語，向裏屋走去。

小個子男開口道：“廟裏無佛！”

我依依不捨的看着倆女離開的方向，開口道：“哎，我佛在我心。”

帽子男開口道：“你什麼路子。”

我回答道：“泥腿子。”

帽子男問：“走南來還是走北。”

我回答道：“道本一家門。”

“一本正道？”

“納尼？”

我看着茶舍，突然有一種想要釋放的衝動。

這家店鋪就是一處喝茶的地方，古樸典雅，木製物品居多，各種竹器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道友何來，請喝茶。”

我有些猶豫，卻喝下了紫砂杯中的香茶。

茶香四溢口中含，入腹方知甘甜饞。

“有！有毒！”

我再次醒來后，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寺廟中。

居然在涼亭中睡著了，難道是我最近幾天坐車太累了嗎？

離職后出來散心，目前已經十五天，花費過萬，幾乎倆天坐一次車，看了幾個朋友，大醉了三次，小醉無數，難道是累了？

看着夕陽正好落在了寺廟房檐后，感覺這小夢奇怪萬分。

“到底這世界上有沒有佛？”

佛是信仰？

信仰是我最缺少的東西，可是迷惑心智的東西卻很多。

白貓黑貓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可是，狗把耗子抓到了，那貓怎麼辦。

“我想出家，我要梯度，我要美女。”

不對，我這是在想什麼，出家，出的什麼家。

我已經在他鄉，他鄉也不是我的家呀，再說出家後去誰家。

梯度，就是把我還沒有禿頂的頭髮全部去掉，然後呢？拿個碗，嘴巴里念佛，找個寺廟安度晚年？

寺廟？這個寺廟不是挺好的呀，還有女僧？

“呸呸呸，花和尚呀，罪過罪過。”

迷迷糊糊之間，我發現自己胡思亂想，心跳加速，發現這寺廟有一股寒氣逼人，我想要離開，是那種非常強烈的感覺。

佛，天下本來就無佛。

家中二老為佛，我都可以拋棄。

佛，在找佛之路上，卻感覺世上根本就沒有佛。

佛為何就沒有頭髮，頭髮為何就是三千煩惱絲？

為何出家必須吃素，為何出家就必須光頭，為何出家就不近情緣。

規矩？各行業的規矩？誰定的規矩？

迷迷糊糊之中，我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了寺廟。

外面的花花世界在等着我，我是男人，我喜歡吃肉，愛喝酒，還愛…………

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黃光，似乎是太陽快要落下時發出的餘熱，我低頭看路，當然不會發現異常。

不過，無緣茶樓幾個紅字卻格外刺眼，我不停盯着看，只是感覺奇怪，卻並未發現異常。

我一直跟着感覺走，指引我去哪裏我就會去，既然如此，我去看看也無妨。

我掏出香煙，點燃后，不顧推銷算命人的冷言唏噓，向無緣茶樓走去。

“哐當一聲。”

我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