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個好男人
一路走來，看到窗外風景變化，感慨時光歲月飛逝，若時光倒流，把那些個想要留下的回憶定格，那應該會是一種美事。
“哥們兒，前面就到了，話說晚上來此處的人可是不多，你要小心。”
的哥這話讓我心裏暖暖的，感慨世上還是好人多，誰知道。
“哎，我們開車的不容易，送你過來容易，回去就拉不上客人啦，白白耗費了油錢。”
我坐在後座上，瞟了一眼司機，這傢伙滿臉橫肉，似乎伙食不錯，大肚子都擠到方向盤了。
“多加二十吧，你說呢？小夥子。”
荒山野嶺的地方，一個老道圓滑的司機，若是你，你也會妥協吧。
可偏偏遇到了我，我可是爺們兒，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頂天立地不倒翁！靈機一動，冷冷的嘆氣道：“我再給你加二十，麻煩把我在往上送送。”
司機詫異，有些沉默，開口道：“一共八十五，少收你十塊，麻煩兄弟你下車吧。”
我打開手機支付，付款下車，只見這司機聽到收款語音提醒后，加大馬力下山去了。
就在我竊喜得意之時，一個老大爺打着手電筒照向了我。我被恍的看不清狀況。
“小夥子呀，借個火。”
在這荒山野嶺的，一個大爺問你借火，你說實話，不害怕你是我爺爺。
我不慌不忙，掏出煙，遞給了黑帽大爺。“咔擦”火光加月光讓我記住了這張扭曲猙獰的老臉。
“大爺，想必您有很多故事吧，不然您怎麼會在此處守山呢？”緩和尷尬氣氛無奈而已。
黑帽大爺深深地抽了一口：“吸，呼，年輕人想聽故事？”
看看時間，離凌晨一點還早，反正去送死，不如聽聽大爺說什麼。
我和大爺坐在馬路牙旁邊的木椅上，大爺開口道：“老頭我今年八十八，是這郊園看門人，早年生活美滿，奈何中道變故，死的就剩我一人，無奈何混口飯吃，才來此處看守。”
我仔細打量着喜歡穿一身黑的大爺。
以下故事，是大爺說的故事。
那個年代，吃不飽飯，我和幾個村裏的年輕人上城裏做小工，也就是這座城市。
那個年代不比現在，偷偷摸摸的干私活，生怕被扣上高帽子。
其中做的最多的私活，那就是挖坑，一把鐵鍬走遍天下，有力氣就會有飯吃。
記得有那麼一次，也就是我現在待着的山園後山，記得那次清晨，來了一伙人，說是科學家專門來這裏考古，需要年輕力壯有膽量的年輕人，管飽飯，還給糧票肉票。
好巧不巧，我被他們選上后，帶到公社大食堂，大吃了四天三夜。
其中一個人名，我還是記憶猶新，他叫卓緣，是此次任務的領頭人，具體任務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只是他們下達了一個命令。
“事成之後，我卓緣不會虧待大家，工作一天，倆斤糧票三兩肉票，只有一個要求，你們進去什麼樣出來什麼樣，絕對不要順走裏面的東西，若同意，在白紙上簽字。”
卓緣一身中山裝，帶着金絲眼睛，怎麼看怎麼像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像領導模樣，對於我們村裡人，能見到首長那是一件多大的榮譽，更別說這個首長平易近人。
一共簽字五十一人，提前預支三個月糧票肉票，卓緣告訴大家，工期大概需要一年以上，先讓大家拿着財物安排家眷。
我打斷了大爺的話，詢問到：“這首長就不怕有心人拿着錢財跑路嗎？”
大爺冷笑道：“除非是傻子，一來簽字畫押，答應人家的事情必須做到。二來離開的時候人家還送給每人一大包的東西，什麼吃的，布料，煙酒。”
我們村裡人，一輩子想必也看不到這麼多的財產吧。
就算是要我們的命，我們也心甘情願送給人家。
飢餓年代，物質就是黃金，拿回去家裏，你是不知道家人們炙熱的目光，在得知我在給首長執行特殊任務時，村長都歡送了我，一個底層農人，這名譽，這驕傲，別提多自豪了。
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大爺，你們不會來這裏盜墓吧。”
黑帽大爺沒有理會我的問題，繼續說道。
剛剛進入這片山地，工作三個月後，又得到了一次探親的機會，其中離開了十多人。
“為什麼？這麼好的待遇他們主動離開的嗎？”
黑帽大爺繼續道。
工作了三個月，中間發生八次事故，死了十多個人，其中最怕的就是塌方。
陸陸續續，來來去去，前前後後不下六七百多口子人，死在這裏的不下五分之四。
“什麼？死了這麼多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的雙手會那麼的乾淨，在往後來，這裏的工程持續了五六年，某一天突然被叫停，之後就建設成為了紅區園，也就是現在的郊園。
我來之前查了一下，這郊園只是後山門面再往後那廣闊無垠，誰知道大爺說的是哪個地方，在說都涉及組織活動，那肯定是大事情。
我只是奇怪，這大爺告訴我這些幹什麼，沒頭沒尾，我想聽最最精彩的故事。
黑帽大爺繼續講：“東西最後被找到與否，我們誰都不知道，只能堅守心中的秘密。”
“那為何要告訴我。”
“你小子這個時候來郊園，想必也是有目的的，勸你一句話，別不相信神話，神話未必是假，佛主未必是真。”
“大爺，你們到底挖到什麼了？”
“好奇害死人，那些個死去的人都是因為太好奇了，我想告訴你的就這麼多。煙也抽煙了，我回去休息了。”
我怎麼會放大爺走，又掏出一盒新煙，給大爺點燃，大爺笑了笑，開口道：“再講一根煙的故事。”
大爺繼續說道。
死去的人有倆種，一種是死得其所，一種是作死。倆眼一閉，死去的人是幸福的，明明知道會死還要去作這人就該死。
安葬費首長給的不少，後輩兒孫也可以富貴幾十年，可是偏偏還有要作死，被有心人利用，偷竊寶物。
“寶物？什麼寶物！”
“金銀珠寶？”
“不，那個時候要金銀有何用，而是佛家舍利子與道門誅邪劍。”
“什麼？”
原來這裏有舍利子，那可是正邪必爭之物，就算那個時候破除封建迷信，可是側面也說明那個時候的百姓更加相信神鬼。
其實，塌方一共也就死去二十多個人，剛開始經驗不足，後期不斷完善，死亡陰霾算是平息了。
我心裏有疑問，這如果是組織行為，目的又是為何？難道要謀朝篡位，不成！
黑帽大爺其實看着挺好的，感覺他有膽識有氣魄，應該會是一個好男人，他不捨得花錢，把那個時候得來的東西全部給了家人，不像其他人揮霍一空，還去找相好，干那個勾當。
最讓我疑惑不解的是，為何大爺會在此處，又為何和我說這些，難道真是命中注定？他不會是在說遺言吧。
心中有些發涼，這可是大爺堅守了一輩子的秘密，卻告訴了我。
“不會？是我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