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勘探隊領頭人事件12
不過就這麼半厘米的縫隙,還是兩塊磚頭這麼厚的厚度。我們能做的也就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經過一個晚上的煎熬,現在我的嘴唇已經乾裂,身體有着很強烈的,需要喝水的念頭。我們都不願意多說話,兩個人就這麼湊在了縫隙前,呼吸着早晨微涼的空氣。
他的臉就在我面前,距離很近。只是臉頰邊緣已經泛起了一些白色的皮屑。我忍不住伸出手蹭蹭這些皮屑。他才意識到這裏出了問題。
他抬起手,緩緩撕下臉上的那層皮,還有喉嚨處的一塊完全透明的東西。失去了這些偽裝,他又恢復到了曾經周景森的模樣。只是這麼硬生生撕下來的臉皮上,泛出了一些紅點。
我扯扯嘴角,笑了起來。其實就是太幹了,想笑,卻不敢好好笑。“森少,還是你這個樣子好看。”
“嗯,多看一會,說不定,以後就見不到了。”
“怎麼會,我們都會活着好好出去的。我們,我們,”我看看四周,想着怎麼能讓外面的人發現我們在這裏呢。對了!這縫隙,我們出不去,但是紙張能伸出去。只是我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能寫字的筆。那就只能嘗試着把這些老文件直接丟出去,要是碰到來撿垃圾的清潔工,那人家肯定就會懷疑,這裏怎麼會有老舊文件。一上報,就肯定會有人過來看看情況的。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往往的殘酷的。說是兩塊磚的厚度,說是半厘米的縫隙,但是現實是,那縫隙里還有些殘留的水泥砂漿。讓紙張伸出去並不是那麼順利。
而且我們能用的,也只有這裏的老舊文件。要知道這些老舊文件,都是那年代印着單位橫頭的信箋。那時候,紙張緊張,這種單位信箋的指都很薄。加上年代久遠,這沒伸進去三四厘米呢,前端就卷的卷,折的折,在手裏軟綿綿的,跟塊快要碎掉的布頭一樣。
我蹲在那縫隙前,足足嘗試了十幾分鐘,愣是一點緊張也沒有。
“要不!我們喊吧。”我丟開手裏那些除了吸引我過來當籠中鳥,就沒有一點用途的老舊信箋,提議着。
周景森比我冷靜很多,他就靠在那牆邊上,說著:“這地方,前面是小樹林,在前面的籃球場,左邊是廢棄地體育設施,右邊是小魚塘。就是電影裏的那句話,喊破喉嚨都沒人會聽到的。”
我也只能跟他一樣,靠在那牆邊上,低聲說著:“你說,黑米醬已經收到信息了嗎?”
“應該收到了。”
“那他能找到我們嗎?”
“能。我在他身上可投資了不少,相信他的實力。”
天,完全亮了。在外面烈日當空的時候,這條縫隙也就很明顯了。昨天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天黑了,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當時這條縫隙被書架擋着。現在看來,我估計,要是我們能像以前一樣,背着個大背包的裝備進來的,我們都能自己出去了。
為了保持體力和身體水分,我們沒有再多說話,只是這麼等着,等着。
在這樣安靜的情況下,外面隱約傳來的車子駛過的聲音就很明顯了。這地方基本屬於紅樓大院的最深處,還是被荒廢的小樓。應該不會有車子會開到這裏來的。
但是就是出現了,我們不會聽錯。接着就是腳步聲,還有什麼東西撞擊牆壁的聲音。
聲音很嘈雜,應該是很多人發出的聲音。我不禁驚呼着:“有人來找我們了!森少有人來找我們了。”
“嗯。”他應着,但是眉頭還是緊緊皺着。
我控制不住的激動,朝着四周就大聲喊道:“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我們在牆後面!”
可是四周那嘈雜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喊話而有任何改變。我心裏越來越疑惑。為什麼?外面的人就好像根本聽不到我說話一樣。如果他們不是來找我們的,那好端端的,這廢棄的小樓為什麼突然會來這麼多人呢?
“我們在牆後面!”就算已經餓了大半天,也渴了大半天了。我還是繞過那書架,衝到那面牆後面,用手狠狠拍着牆,大聲喊着:“我們在這!我們在牆後面!喂!牆後面有人!救命啊!”
手掌被拍得生疼,很快就紅了起來。可是我現在不知道,外面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來找我們。要是他們是來拆房子的,那黃老就真的是幾天都等不了,就想着把我們活埋連帶着砸死在這封閉空間裏了。
“救命啊!牆後面有人!牆後面有人!”難道這麼多人的聲音,都是我們幻覺產生的?可是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周景森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說道:“別拍了!這個空間聲音的傳播不對。外面根本就聽不到我們的聲音。”
“不!一定是黑米醬,他收到了你的信息,他查到了信息傳出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他找到西風,這裏的西風的家,西風有辦法帶人進來找我們的。”
周景森卻雙手用力抓着我的肩膀,低吼着:“元宵!冷靜點!就這麼大半天的時間,就讓你不能思考了嗎?你自己聽聽!這是正常的聲音傳播嗎?”
我被他控制住了,不得不跟着他的思路去聽那聲音的傳播。按理說,我們距離外面的閱覽室,只有一堵牆,就算這堵牆是包着一層鐵皮的,但是牆是固體,它能傳播聲音。沒有特異地設置的話,外面的聲音應該不是這樣的。
現在聽來,外面的聲音,很多,很雜,卻也很小聲。還帶着一種嗡嗡的聲音,這絕對不是一堵牆就能達到的效果。
這裏,一定還有特殊的設計,讓這個封閉空間裏的聲音傳播都會受到影響。甚至就連拍牆等的聲音傳播都被屏蔽了。
看着我蔫下去的表情,周景森拉上我的手,讓我回到了那縫隙前,他的大手帶着我的腦袋直接貼在那縫隙上,說道:“安靜!好好聽聽。”
好的,安靜,好好聽,認真聽!似乎還能聽到有人的講話聲。
“找過了,沒有。”
“就這麼點地方,都看了兩三遍了。”
“那個小年輕是玩遊戲的吧。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他。他說求救信息是我們這發出去的,我們就要給他找人。他自己不就是個玩遊戲的嗎?”
“西風少爺帶人進來的,我們能不幫忙找?”
“會不會是掉那邊魚塘里了。”
“抽水機準備送過來了。魚塘抽干來看看。”
而一旁,森少用他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就把那手電筒的光圈湊到那縫隙前,說道:“希望有人注意到這個亮點吧。”
我也拿出了我的手機,給黑米醬和西風都發去了信息。“我們在閱覽室牆后空間。”只希望,能跳出一格信號來,及時把這個信息發出去吧。
只是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倒霉,我盯着手機足足五分鐘,都能隱約聽到那邊的抽水機的聲音了,就是沒看到信號跳格。
接着,人聲越來越少了。那邊抽水機的聲音也停止了。我心裏疑惑着,低聲問道:“他們怎麼不找我們了?”
對!這是人都撤離的聲音。我急了,拍着牆,嘴巴湊在那縫隙朝外喊着:“救命!我們在牆裏面!我們,咳咳咳”因為缺水的緣故,這裏大聲喊,很快就讓我受不了的咳嗽了起來。
也因為湊近縫隙,我注意到了之前被我們都忽略的一個小細節。陽光的角度不對!
天剛亮的時候,這條縫隙透進來的光是成一束,打在書架上的。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光束也一直在改變。而現在,這光束早就進不來了。但是就連縫隙前段都沒有光束招照進來的痕迹。這跟早上的角度,完全不同。
我沒有再急着喊叫,在咳嗽停止后,我用手模擬着光線的方向角度。回憶着早上射進來的光束,確定着太陽升起來的角度。再根據時間,去估計現在陽光應該射到那個位置。但是現實卻是,我們可以從縫隙看到外面的光線,卻沒有一點光線,進入縫隙內部。這種情況至少也應該是十一點以後。可是現在只有十點。至少還應該有那麼一點點的光線,會探進縫隙里一兩厘米吧。
“除非!”我低聲說著,“陽光角度不對!除非我們並不是在一樓,就是我們爬窗進來的那個高度。我們應該在,更高的地方。上面,只有上面會被伸出的房檐給擋住陽光。我們聽到的聲音,那種嗡嗡聲,那種永遠不再同一個方向,甚至很多很多的聲音里,卻沒有一個聲音,沒有一個字是稍微讓我們感覺有點變化的。就是因為,我們不是在同一水平面上。”
我說不清這種感覺。就是一種感覺。我爸媽的房子,在四樓,我從小到大,在房間裏聽樓下的人聊天,就是這種感覺。
森少也皺起了眉頭,收回了手機:“不在同一個平面,那能看到這二十厘米縫隙內部的亮光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了。”
我眨着眼睛,看看他:“你就這麼相信我的推斷?”
他笑了:“我不是一直都很信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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