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勘探隊領頭人9
我笑得有點尷尬,趕緊抓着那欄杆就往窗子裏爬。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在這閱覽室里也能基本看清楚裏面的情況。
兩張大的長桌子,上面全是灰,一看就是很多年沒有人碰過的。一旁還放着好幾張長條凳。這長條凳都是帶着歷史印記的。一旁的書架上,早就沒有了任何書籍,只剩下光禿禿的六個木頭架子。
森少也翻了進來,拉好窗帘,那厚厚的窗帘,應該能把我們手機手電筒的光都遮擋住。這裏的灰塵非常大,甚至就連我們走動留下的每一個腳印,都會留下。我心裏隱約有些不安,這要是被抓住的話,那是滿地的證據呢。
“找找七七六,希望不虛此行吧。”我低聲說著。這冒險是冒險,總要看到點成績吧。
在閱覽室的角落,還有兩張辦公桌。森少拉開了那辦公桌的抽屜,一個個檢查着。在那抽屜里,還是沒有任何東西。這裏的一切都似乎是被搬空了。
如果說,黃老給我那張櫃簽並不來自於這裏,那整個京城還有什麼地方是有可能的呢?
在那泛白的光線下,我的在書架間走動。一點點地掃過每一個書架。書架的側面,每個架子的層面,中間立柱的上中下都掃了一遍。就根據我們大學時,閱覽室里貼櫃簽的規律把每個有可能會出現櫃簽的地方都看過一遍。
那古老木頭的書架上,確實殘留着一些貼過櫃簽的痕迹。但是那櫃簽卻全都被撕掉了。這種老式的櫃簽,都是直接漿糊貼上去的,多多少少還能看到一些殘留的痕迹而已。
就在我六個書架都走了一遍,成準備放棄的時候,我在一個書架的腳下,看到了那露出的一個紙片的小尖角。那泛黃的紙張,就跟黃老給我們的是一種紙張。
我趕緊蹲下身來。只是因為動作太快了,衣服擦過了一片書架,掃了一大片的灰塵下來。一時間,猛咳了幾聲。
森少的手電筒光照了過來:“怎麼了?”
“咳咳,這裏,咳咳。你一會再過來,灰塵,灰塵大。”
森少沒有等待,直接就走了過來。他低頭看着我手電筒正照着的那小尖角,也跟着我一樣,蹲下身來。
那張小紙片被從書架腳下扯了出來,翻過面一看,那上面毛筆書寫着的,藝術六二一的字跡。
不用特別對比,在之前那幾天的時間裏,我們兩都對着黃老給的那櫃簽盯了好幾天了。那櫃簽上的每一個筆畫,每一個摺痕,甚至就連邊角磨損的角度,都熟記於心了。現在突然這麼看到這張“藝術六二一”的櫃簽,我們一下就能確定,就是這裏!
黃老特別給我留下的櫃簽,就來自於這個閱覽室!
這裏的櫃簽會出現三個數的代碼,並不是我們在圖書館裏經常看到的那種編碼規律,就是因為這裏是內部的閱覽室,這裏相對來說比較小,只有六個書架,所以,之前的人,就用了比較簡單的三個數來代表。
“這裏的編碼規律,應該是這樣的。”我指着上面的數字說道,“六就是這裏的第六個書架,二就是第二層,一就是第一欄。”我的手電筒掃過整個閱覽室,“這裏只有六個書架!黃老給我們是櫃簽是七七六,照着這個規律排,應該是第七個書架,第七層,第三欄。可是這裏根本沒有第七個書架!而且這裏的書架都是老式的,左右兩欄,中間一個承重柱隔開,沒有第三欄。”
森少也皺着眉,掃視着四周。
“應該還有一個書架,整個被藏起來了!”我說著,趕緊起身,朝着四周的牆面走去,仔細看着牆面牆角的痕迹。“三欄,這裏的兩欄擺中間都佔了半個空間了。要是三欄的話,估計長度能佔四分之三的房間長度。那書櫃,肯定是靠牆放的,要不整個房間的佈局就會顯得亂七八糟。森少,你有沒有印象,這裏牆邊有過書架?”
周景森看着我彎着腰在牆邊一點點找痕迹,就笑了:“你還記得你幼兒園發生的事情嗎?”
我愣了愣,也是,這裏有沒有書架,他肯定記不住了。但是我幼兒園發生的一些事,我還真記得住。“記得啊,記得我小時候讀中班的時候,學着動畫片里的人,抓着教師窗欄杆,喊救命,接過還真有大媽以為我被老師怎麼著了呢,還報了警。”說完我自己都噗嗤笑了起來。
“還真有印象那麼深刻的事呢?我就記得小時候,我們這大院裏,哪棵樹有鳥窩了。”
嗯,這個回答很森少。不過他也贊同了我的看法,開始沿着四周的牆面找曾經放過書架的痕迹。
他往左,我往右,走着走着,我們在那兩張辦公桌前匯合了。很明顯,誰都沒有找到那被隱藏起來的第七個書架。
“森少,會不會是,他們覺得那書架上放的東西有威脅到他們的可能,他們就把書架給搬出去燒了?”
“要燒也只是燒那書架上的東西,整個書架一起搬走,不太可能。”
我嘟嘟嘴!本想靠在牆上休息一下,但是一看着那黑衣服,這要往那牆上一靠,那就成灰衣服了。
我有些累了,但是也只能這裏站着。周景森卻還在沿着牆壁走着,我只能提到道:“那邊我都看過來了,沒有一點書架存在過的痕迹。”
“不是!是空間的問題。”
我不理解地走向了他:“空間有什麼問題?”
“我們從外面走的時候,從牆角到爬進來的窗子,具體步數我沒數,但是肯定跟這裏面的空間是不一致的。”他看我皺着眉,一副不理解的模樣,繼續說道,“簡單的說,就是外面,最角落的牆,到我們爬進來的窗子,有十五十六米左右,但是現在這個房間,內部,從那窗子到牆角只有十二米,至少還有三米到四米的空間是消失了。”
話說完的同時,他也停下了腳步,用手電筒照着那牆角處一條很明顯的膩子的裂縫,說道:“裂縫!這種膩子裂縫,常見於,牆面刷砂漿的時候,先刷一半,幹了,再刷另一半,這個銜接的地方,就算做得再細緻,時間久了,膩子上也會出現這樣的裂縫。”
我看着那裂縫,再看向周景森,他一個修車的XX代大少爺,怎麼還知道砌牆刷漿的事呢?
也許是我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他直接說道:“我會的東西多着呢。”
我這才咽咽口水,順着他的思路說道:“就是說,曾經這裏其實還有一截的空間出來的。也多了一個第七書架。後來有人為了藏起第七書架,就砌個牆,分割出一個空間,把第七書架給封在裏面了。那,他為什麼不像別的地方一樣,一把火燒了那些檔案不就完事了。還非要用這樣的方法留下那些資料來,給自己留個後患嗎?”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男人一樣,敢在紅樓大院裏放火的。這種地方,要是燒起來了,肯定會被人深度追究。到時候事情更是瞞不住。他想要事業發達,又不想暴露秘密,就只能冒險隔道牆了。”
既然已經找到了方向,我也不會嬌氣,就這麼貼在牆上,手拍着牆面,一點點尋找着聲音不一樣的地方,找到能進入另一邊空間的方法。
雖然這個姿勢,這動作,能讓我半邊身子都變成灰色的,但是現在誰還會在乎呢?
只是身後的周景森,卻突然這麼噗嗤一笑,我回頭低斥着:“笑什麼笑?”
“元宵,怎麼現在越看你可愛呢?”
“嗯,你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我全家,不就是我和你兩個人嗎?嗯,都挺可愛的。”
這種話題,在現在好像有點不合適。我就沒答他的話,繼續拍着牆面。只是拍了一圈,上中下,一步拍幾下,就是沒找到能進入牆那邊的方法來。
我還小心翼翼地尋找着牆角兩邊,依舊沒有異常。再想着電影上的,那種什麼機關的。扭一下,整個牆就翻開的。可是這裏空空蕩蕩的,也沒什麼東西來給我扭這麼一下。我甚至都嘗試了去推動那六個大書架了。也沒一點動靜啊。
“要不,我們先回去,帶着什麼鑿子啊、鎚子啊,把這牆砸了?”我問着。
周景森拍拍那牆面:“我們爬進來的時候,因為灰塵太大,已經留下了很明顯的腳印了。這裏雖然偏僻,但是巡邏的人,還是兩三天會走到這裏一次的。也就是說,最早,明天就會有人發現這裏進過人。最晚後天。我們在這裏的監控里也不是一點沒拍到的,認真點看的話,人家就會發現,我們直接出現在大院裏,不是從正門進來的。還消失在監控里,這就能猜到進來的人是我們了。就我家這身份,我在大院裏晃悠沒有敢有意見。但是我要是在這裏砸牆的話,你說會不會被抓了。”
這種感覺,真不好,明明就知道,在牆那邊就是我們要找的信息。但是就是被這麼一面牆給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