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怕我死啊[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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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顏回家的時候,洛凡已經整理好了行李箱,就坐在沙發上等她回來。

沈顏一進屋就看到沙發旁的行禮箱,有些錯愣,片刻才反應過來:“洛凡,這是我們要回國了嗎,這麼突然?”他的舉動來的太莫名其妙,之前甚至連一點的徵兆都沒有。肋

原本,她也曾問過洛凡打算什麼時候回國,可洛凡並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而沈顏也從來不提關於他撤職的事。就因為如此,她才打算去修完大學的課程,之前她也和洛凡提過,洛凡並沒有說什麼!她以為這算是他默認了,他們應該還會在法國留一段時間。

“我訂了晚上八點的機票,今天回國!”洛凡懷抱着雙臂,淡淡的回了句,話音剛落就起身拖起行李箱,沒有任何的解釋。

“洛凡,不用這麼突然,我們可以過兩天再走,你不是還在假期!回國應該沒有急事!”

洛凡冷笑着看着她,漠然的譏笑着:“那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拖着行李箱離開了。

等洛凡離開,沈顏才發現,洛凡行李箱帶走的只是他自己的東西,而她的衣物原封不動的掛在衣櫥里,他等着她回來不過是知會她一聲。

望着衣櫥里掛着的衣物,沈顏自嘲的笑着,心底一片的凄然。

她以為至少幸福不會消失的這麼快,只是原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這些日子不過是他在閑暇時的消遣。鑊

沈顏是在一個星期後一個人回國的,原本甄一鳴不放心,非要陪着他回來,卻被沈顏拒絕了,最後是派人送她到國內的機場才離開的。

那時候,她認定自己在洛凡心底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人。甚至沒想過,如果不是洛凡授意,甄一鳴怎會天天跑來照顧他,而其他的幾個人也只要有閑暇就來看她。她就像被人送到了一個死胡同里,明明只要一轉身就能出去,卻固執的在原地打轉!

她剛到機場,就在電視的大屏幕上看到洛凡的新聞,新聞里大抵的意思是他被雙規,現在政府已經委派了專門的要員對他進行調查,新聞中主持人還例舉了報上的照片和他之前的花邊新聞,言辭犀利,字字珠璣。

沈顏這才知道,洛凡撤職的原因。之前小趙雖打過電話說過,可她始終不知道洛凡是由於什麼事情被撤職的,而她也不曾親口問過洛凡。

原來就是因為這些花邊新聞!她一直覺得,娛樂新聞一半是捕風捉影,一半卻是無風不起浪,只是她從沒想過,洛凡的這些新聞到底哪些是捕風捉影,哪些是無風不起浪!

走出機場,她並沒有回那個她和洛凡所謂的家,而是回到了父母那邊。

她回去,倒是讓她父母有些驚訝。他們都是知道的,這丫頭對任何人和事都很有感情,唯獨對這個家,她最親的兩個家人生疏的很。

她一進門,最先開口的是神情,嘴上不饒人的嘲笑着:“我還以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真是稀客,我正當自己白養了這個女兒呢!”話里嘲諷的意味清楚明了。

沈母朝着他狠狠剮了眼,用着手腕用力的裝了他一下,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了。

“顏顏,歌兒說你和阿凡去了法國,前幾天聽說洛凡那邊出了點事才知道你們已經回國了。本來我是要過去看你的,可你父親說阿凡現在在非常時期,我不方便是看你們!阿凡這次的事情也怪不得別人,要怪也怪他自己,你父親也為著事情生氣呢,想讓他吸取教訓!”沈母慈愛的說著,語氣無奈的很。

但這些話聽在沈顏耳中卻異常的諷刺,就因為避嫌,就因為怕被牽連,連見都不能見了。

這借口多正大光明,多義正言辭!

沈顏嘲諷的冷笑着,木然的朝着坐在一旁捧着報紙的父親瞥了眼,端起手邊的茶,茗了一口,笑道:“那是自然,要是被牽連到了什麼,說出去多難聽!您可是前任的市長,素來清明廉潔,要是真有點什麼,您的好名聲不也就被毀了,如今是非常時期,自然是能撇多清楚就撇多清楚!恐怕,現在連我這個女人也恨不得能徹底的斷了關係!做女兒的怎麼能不體恤您的這份心呢!”她捧着杯子,低笑着。

聽着她的話,沈卿猛的扣下報紙,隨手拿起手邊的茶壺狠狠的朝着沈顏擲去,身子噌的站了起來,全身不自主的顫抖着,顯然是被氣的不清:“你這個混賬,有本事你再說一遍!你越活越有本事了,今天回來就是來和我吵架的是不是。”

沈母也沒料到沈顏居然說出這麼難聽的話,邊拉住沈卿,邊絮絮叨叨的罵著沈顏:“顏顏,你怎麼回事啊!你明知道你爸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打算暫時不插手阿凡的事情,到時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況且現在你哥是市長,身份特殊,要是插手了,恐怕也被列入了調查的行列。你父親是想着這些才暫時沒有插手的!你這丫頭是怎麼了怎麼敢和你父親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啊!”

沈卿臉色鐵青,沉着臉瞪着沈顏。沈母幫他順着氣,勸慰着:“你也真是的,自己生的女兒也知道她的脾氣,她也是有口無心,你跟她計較什麼,我看你也少說兩句,女兒大了,嫁人了,現在阿凡出了事情,自然是要擔心的。看我們不幫忙,肯定生氣的,你和她說清楚不就成了!”

沈卿的臉色已經逐漸緩和了些:“我看她今天就是專門回來就是想氣死我的,什麼都和我對着干,當初讓她卻學工商管理,她一個人跑去法國學鋼琴,讓她和洛凡結婚,她給我逃婚就是沒一件事讓我稱心的,我是要害她還是怎麼著,她非要對仇人一樣對我!”

正當沈顏還要開口說話時,肩上被人用力的按住了。

抬頭一看,是一身西服的方歌。方歌對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顏顏,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通知我!”方歌含笑着打斷了沈卿的話,笑吟吟的看着沈顏。

沈顏淡淡的回了句:“今天剛下的飛機,我一個人回來的!”

方歌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的詫異,片刻才開口道:“我剛剛還看到洛凡了,他沒告訴我你沒和他一起回國,我以為你和他一起回來的。”

沈顏苦笑道:“恩,我留在法國還有些事情,他有急事,所以先回來了!”

方歌的目光閃了閃,本來還想問些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剛剛他正好和洛凡打過照面,他問過顏顏回來沒,可洛凡清楚的告訴他回來了。可如今顏顏又這麼說,如果不是因為兩人之間出了問題,顏顏是不可能一下飛機就回家的。

“那我打電話讓阿凡過來吃飯,今天難得一家人這麼齊的!”沈母一驚一乍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說完就讓傭人打電話通知洛凡來吃飯。

即使方歌和顏顏都結婚了,她還是不想兩人走的太近,怕他們之間還有些什麼!

等洛凡過來已經是七八點了,所有人都等着他一個人吃飯。

他一進門就苦笑着解釋自己太忙了,不停的道歉。

沈卿只淡淡的哼了聲,說了句:“吃飯吧,我餓了!”

“你今天回國怎麼不告訴我,我讓司機去接你嘛”當著眾人,洛凡寵溺的笑着。

看着他的笑容,沈顏心底一片涼意,擠出淡笑,淡淡的應了聲:“你那麼忙,我又不是不認識路!”說完,她僵硬的抽出洛凡進握着的手。

可手卻被他用力的拽住了,沈顏別了他一眼,他臉上依舊掛着淺笑,不見任何的痕迹。

席間,幾人都不曾開口談論過關於洛凡被雙規的事情,只是簡單,含蓄的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一頓飯下來,氣氛比開會還壓抑沉重。

沈顏目光掃過眾人的臉,諷刺的笑着,這就是一家人,客套,疏離,毫無越矩,就像嚴肅的會議,誰都不敢說出任何不合時宜的話。

等吃晚飯,時間已經很晚了,沈母非要他們兩人留下,洛凡倒也沒有推脫,笑着應承了下來。

一個多星期未見洛凡,沈顏並不是沒注意他眉梢的憔悴和疲憊,只是心底對他的怨氣蓋過了心疼。

這個男人寵着你的時候能任你擺佈,但厭倦了你可以轉身一句話不留的離開,不顧你的死活。

她不是他洛凡手中擺佈的布娃娃,心情好的時安撫兩下,心情不好可以隨意棄之。她也不想再繼續這樣荒謬的婚姻了。

“洛凡,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等這件事過去了,我會讓律師把離婚協議傳真給你!關於離婚,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只要對外宣稱我回法國完成學業,而你也一定有本事讓這件事保密的!”沈顏坐在床上靜靜的開口。

洛凡就站在前面衣櫃的鏡子前解領帶,他手中的動作停滯了下,隨即用力的扯了掉領帶,隨手脫了西裝。

“恩哼,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我了!”洛凡背對着她,冷笑着開口,語氣尖銳而諷刺。

沈顏只淡淡的望着他的背影,他穿的是阿瑪尼淺灰色的西裝,就在一個星期前,沈顏說他穿着西裝過於深沉了,而洛凡哄着她說,既然你喜歡,以後我會盡量穿休閑衣服。大概這句話也不過是他洛凡興緻好的時候的一句胡話罷了。

不知何時,洛凡已轉身,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她眼底的嘲諷和冷笑盡收他眼底。

“不要再讓我看到臉上有這樣的笑容!還有我也不想再在你的口中聽到離婚兩個字!”驟冷的語氣,似參雜了太多可以掩藏的怒氣,疲憊的雙眸一點點的陰沉下來,如即將爆發的狂風暴雨。

沈顏不置可否的笑着,恍惚的看着房間的某處發獃。

閃神間,上方罩下一籠暗色,四周空氣浮動着煙草的淡香和素雅的古龍水味,沈顏抬頭,對上他那一雙依舊清淡的目光,下一刻,唇被狠狠的咬住了,毫不客氣的汲取着氣息,如狂風暴雨。

她雖不了解洛凡,但有一點是知道的,洛凡對女人可以好到極致,也可以冷漠到極致,而他的吻也隨着他對女人的態度而定。那時在法國,洛凡寵着她的時候,一個吻就能把你溺死在其中,徹底淪陷。

而這個吻顯然夾雜了很多他個人的情緒,無法宣洩的怒氣。許是有了經驗,她知道越是掙扎,他就吻的更凶,索性任憑他索求着。

她的順從,她的不抗拒惹來的卻是洛凡更深的怒氣,不顧一切的汲取着她的氣息,殘虐的往死里吻,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留。

起初只是吻,純粹的吻,可慢慢的延伸到他的手開始拉扯她的衣服,殘暴的拉扯着她的上衣,滾燙的指尖沿着鎖骨一路的下滑。

沈顏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冷水,寒意滲透骨血。

洛凡的吻終於從她的唇瓣離開,從下顎滑至鎖骨,沈顏找准了時機朝着小腹狠狠的一腳,那力道大的連她自己都吃驚。

洛凡自是沒料到她會突然踢一腳,身子踉蹌的跌坐在地上,凌亂的發,半敞着的襯衫,大概他從未有過這麼狼狽。

他跌坐在地上並沒有馬上起身,只冷冷的看着沈顏,唇角抿出嘲諷的弧線,碎發遮住了雙眼,此時的模樣就像任性賭氣的孩子,完全失了平日的風度。

到此時,沈顏才發現,他的嘴角有着一抹殷紅的血跡,臉色白的嚇人,她這才意識到剛剛洛凡抱着她時過於灼熱的體溫並不是欲、望所致。

這一刻,她心底的慌亂已經蓋過了怒氣,她害怕極了,莫名的害怕,俯身想要去扶起他,卻被洛凡冷冷的推開了,他的嘴角殘留着冷笑的痕迹,唇角的血色刺眼而鮮艷。

“洛凡,我打電話叫救護車!”沈顏有些緊張的盯着他,看着他扭成一團的眉眼,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洛凡抬頭看着她,冷聲的笑道:“不用!”明明連聲音也已經同的嘶啞,可他嘴角卻還有着冷笑的痕迹,那份倨傲就像一件盔甲,牢牢的鑲在他的身上,根深蒂固了。

素來,他都用着極好的面具偽裝着自己,時時刻刻不忘把面具戴着,哪怕是心底最不願防備的人,他也用面具可以的偽裝着,即便已經傷痕纍纍,也要維持着他偽裝,這是他的驕傲,僅有的驕傲,可以在讓他即使在輸的一敗塗地之後不至於狼狽不堪。

沈顏徹底的失了方寸,這樣狼狽的洛凡,這樣任性的像孩子一樣的洛凡讓她害怕,他從來都是運籌帷幄,堅不可摧的,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麼脆弱的。

“洛凡,我讓司機送你去醫院好不好!”沈顏像是哄着孩子一樣,聲音焦急而慌亂,幾乎是哀求着的。

因為她看到洛凡唇瓣的血越來越多,殷紅的刺目。

沈顏俯身緊緊的抱住他,顫抖着按下小趙的電話,她只不停的說讓他趕快過來,一遍遍的重複着,連電話那頭小趙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用力的抱緊了洛凡。

血大口大口的從洛凡的唇邊溢出,他依舊是那麼平靜,安靜的坐着,冷冷的看着沈顏,即便痛的臉都依舊皺成了一團,他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裏。

許久,洛凡才笑着說了句:“沈顏,原來你也怕我死啊!”只說了那句話,他就昏倒了。

直到此時,沈顏才明白,不管洛凡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一個隨之可棄的洋娃娃,她都已經離不開他了,就像罌粟,明知道接觸越久毒就越深,可是就是舍不掉,否則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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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荒,我的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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