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沒有人會為你披荊斬棘,只有自己背水一戰
“桌子底下嗎?我看看。”顧織染正在寫作業時,蘇啟建來了電話,他問茶几旁邊沒有他遺漏下來的文件,顧織染找了找,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吧?你再仔細找找。”蘇啟建覺得文件就應該落在她那裏了才對,這一路上他也沒有去哪。
“真的沒有啊,你是不是夾在別的地方了?”
“沒有。”
兩人都說沒有,顧織染看向了坐在餐桌旁做設計圖的顧孝暖。
“小暖,你剛才看電視的時候有看到茶几旁邊的文件嗎?”
顧孝暖繪畫的手不自覺地停下來,她沉着氣面不改色地搖了搖頭。
“是那個雜誌旁邊的書嗎?”顧孝暖企圖轉移顧織染的視線。
顧織染翻了翻,不是。
“你寫作業吧。”顧織染完全信任顧孝暖。
蘇啟建聽說顧孝暖來了,心裏有些顧慮,但是顧織染說她妹妹絕對不會拿,她一天天除了學業,就跟個傻丫頭似的。
“你自己再好好找找吧,我剛才看你都歸納好放在包里了,不是你自己拿的時候拿漏了吧?我這裏反正是沒有。”
“好吧。”蘇啟建掛了電話。
顧孝暖聽到顧織染剛才說她傻,就很不高興了。
“他在找什麼啊?居然都讓你凶起來了。”
“公司里的文件,自己不知道弄哪去了,怪我們。”顧織染沒好氣地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雖然顧織染這麼總結的很突然,但聽起來確實沒有錯。
“沒事,他說他那裏有備份,你在設計什麼啊?”顧織染湊近去看了看。
“在設計小孩的衣服。”
“什麼樣的?”顧織染來了好奇心。
“就是八九歲小孩兒的衣服啦,我忽然想設計玩玩了。”顧孝暖對顧織染挑眉笑道,“姐姐,你要是信得過我,你以後一生的衣服都由我承包了。”
“這樣挺好的啊,這樣我就穿着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衣服了。”顧織染笑的有些牽強,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顧孝暖的畫屏上。
“嗯!”顧織染的喉間發出了沉悶的一聲,顧孝暖抬頭看了她一眼。
顧織染笑着擺擺手,又立馬跑進了洗手間,只聽見她一陣嘔吐,顧孝暖立馬放下手中的平板來到洗手間,拍着她的背,然後又去給她倒水漱口。
“姐,你好像病得很嚴重的樣子啊,跟我去醫院看看吧。”
“我就是吃壞肚子了,沒事。”顧織染擦了擦嘴,孕吐的現象越來越嚴重了,她開始有些着急了。
“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你忙完就休息哈。”
顧織染回到房間立馬百度有沒有可以治療孕吐的葯,都說最好去醫院看看。
這是她今天吐的第三次了,而且每次吐的都很難受,她打電話給蘇啟建,想讓他陪着去醫院。
“明天嗎?好,我安排安排。”蘇啟建要把所有計劃都重新整理一遍,第二天,顧孝暖去上學了,蘇啟建也在顧孝暖走後來接顧織染去醫院看看。
在醫生的建議下,她進行了輸液補充體內營養。醫生說,這種狀況在三個月後會好轉,但是那個時候都可以看到明顯的肚子了。
顧織染的手一直握着蘇啟建,蘇啟建感到莫大的責任感,現在是兩個人正指望着他。
蘇啟建陪顧織染輸完液后,他生平第一次主動去學校接蘇巧放學。
蘇巧起初還很激動,但是當聽到蘇啟建打算娶顧織染的時候,蘇巧的臉就黑了。
“我都說了,那女人心機很重的,你現在就中了她的圈套!要是沒有孩子,你根本不會被她逼着結婚。”
“不是她逼的,而且我已經準備好迎接這個孩子,將來你就有弟弟妹妹了。”
“我才不要弟弟妹妹,我恨你!我恨你們!”蘇巧哭着跑下車,她現在恨死顧織染了,她要找那女人算賬!
“濤,你幫我去教訓那個女人好不好?”蘇巧一邊抽泣着一邊和高濤打電話。
“巧兒,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你爸爸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她現在還懷着孕,我們更是不能傷害她。你不要想太多了,你爸爸也需要人照顧啊。”
“我可以照顧他啊!”
“你!那你照顧他,我怎麼辦?”高濤好像無法和蘇巧溝通下去了,覺得蘇巧變了一個人,開始走上極端路線。
他能理解,因為蘇巧缺少太多關愛了,而且她走不出抑鬱的狀態,唯一能解救她的辦法就是讓她發泄出來,這樣的後果不是自暴自棄就是做出出格的事情。
高濤企圖在蘇巧身邊能感化她,他也願意用一生來溫暖蘇巧,可是蘇巧卻始終走不出她的世界。
蘇巧生氣地掛了電話,周圍沒什麼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旁邊有一張長椅,她坐在上面近乎崩潰地哭着。
哭了好一會兒,旁邊來了一個女人,她默默地來了一張衛生紙,一張不夠,她又遞來了一張。
直到蘇巧擦乾了眼淚看清了她,但是下一秒眼裏充斥着憤怒。
“就是你,就是你害的我知道真相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就是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要來折磨我!為什麼!!”蘇巧咆哮着,她已經有些分不清是非了。
女人已經無懼任何嘶喊,她淡淡地說道:“這是事實,告訴你是給你個心理準備,誰知你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難道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嗎?”
“我後悔了,我不想知道,你們都把我瞞在鼓裏吧,這樣我可能還好受些。”蘇巧抱頭痛哭,她也很討厭自己這個樣子,可是情緒根本不受控制。
女人向她伸出手,蘇巧看了看,那手肘上觸目驚心的用煙頭燙的傷口令蘇巧瞠目結舌。
“我和你一樣,我也接受不了。”她說,那些傷口有新的也有舊的。
蘇巧摸了摸,問她疼不疼。
“疼,不過沒有心裏那種疼。感覺肉體上的疼也算是一種解脫。”
“不,你太傻了。”蘇巧又摸了摸女人的傷口,瞬間淚崩,“我好像,可以理解你了。”
女人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溫柔地低喃着,好像廟中和尚誦經時的洗腦。
“如果能離開他們,我們就用跑的吧,沒有人會為你披荊斬棘,只有自己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