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假？
短暫的交談后，他們各自陷入沉默。
良久，蕭楚河挑眉：“你可以不承認，但至少你並沒有否定，不是嗎？”
“呵呵，恭親王真是會說話，就這麼平白無故的給老程我安了一頂前朝餘孽的帽子，老程我是想破腦袋，也不記得曾經得罪過王爺，不知道王爺你究竟為什麼要害我。”說到餘孽二字，程不棄陡然加重了語氣。
“呵，那麼你身上的毒又作何解釋？！”蕭楚河開始有些煩躁。
“一個小雜種下的，讓我抓到他，非把他千刀萬剮！”程不棄一瞬間眼神發狠，迸射出的光像刀子一樣。
“他為何對你下毒？”蕭楚河依舊一臉平靜，只是內心卻已泛起波瀾。
“小”雜種？！不會呀，十年前那人也已二十有八，怎麼能說“小”？莫非……眼前之人並非九幽文瑾，而那下毒之人也另有其人？！
“呵呵，為何，我亦不知為何。我與他無冤無仇，卻被他抓住，用以試毒，百般折磨！”程不棄眼神淬滿了毒，如若下毒之人此刻出現在他眼前，說不定他能撲上去，食其肉、飲其血！
蕭楚河眉頭緊鎖，沉聲問道：“下毒之人到底是誰？”看他的樣子，不像假的，但蕭楚河並沒有完全相信。
程不棄翻了蕭楚河一眼，“他叫桑離，自稱是前朝國師之子，我身上的毒都是他所為。”說罷停頓了一下，冷笑了一聲：“呵，如果你要找他，我覺得找到的希望不大。但是，他煉製的怪毒只有下在我身上的這份成功了。”
蕭楚河深深地看着程不棄，不言不語。
“怎麼？王爺莫不是愛上了我？不然怎如此深情地看着我。”程不棄故意噁心人，嘴角還擒着着一抹壞笑，只是雙眼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是誰？”蕭楚河翻了個白眼兒，而後變得一本正經。
“我？呵，王爺終於問起我了！這回，我可得跟王爺你說清楚，我叫程不棄，不叫什麼九幽文瑾。王爺你可得記好了，免得害我一條性命。”
程不棄對着蕭楚河好一陣冷嘲熱諷。蕭楚河沒有理他，徑直站起身來，朝着屋外而去。手打開房門之際，一句話清晰的飄到了程不棄的耳朵里：“本王欲殺人，不會親自動手，臟！”
！！！
程不棄猛的一口鮮血吐出，眼神狠狠的盯着蕭楚河的背影。嫌我的血臟？！有本事你以後不要來求老子，哼！
蕭楚河徑直來到書房，房間燈火通明直至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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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琉璃走進冷香閣。
“郡主，那乞丐今早又吐了一次血，太醫已經趕過去了。”琉璃給蕭若若編着辮子。
只看到銅鏡中，那婉轉的蛾眉緊緊蹙着，清亮水靈的眼睛，這會兒也寫滿了煩躁。
蕭若若心裏好糾結呀！她不想和那個老頭有太多交集。
那老頭兒毒舌、邋遢，她與他也素不相識。關鍵是，看黎玥那天的神情，那老頭或許還是什麼了不得或者危險的人。可是，畢竟是她救回來的人，他又傷的那麼重，不看一下總是放心不下。
罷了，就看一眼！
“琉璃姑姑，若若要去看他。”蕭若若抬頭說道。
不待琉璃拒絕，她已經跳下了板凳兒，往門外跑去。一路穿廊過室，琉璃生怕蕭若若摔了，就將她抱着。
眾人來到一個小院，還未走進院門，便看到一群丫鬟端着面盆進進出出，面盆里殷紅的液體，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血。
蕭若若心裏一個咯噔，從琉璃的懷裏下來，就飛快的朝房間跑去，卻在快要進門之際陡然停下腳步。
屋裏有很多人。
蕭楚河一臉凝重的坐在椅子上。一個戴着巧士冠的太監模樣的人，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還有一群身上背着藥箱的人跪在地上。床邊章天齊太醫正在診脈。屋裏靜悄悄的，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聽到腳步聲，蕭楚河轉過頭來，見到來人，他的眉眼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李德全亦是瞧見了蕭若若，正準備開口，蕭楚河就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便沒有上前唱喏，只彎腰行了一禮。畢竟此時太醫正在救人，容不得大聲喧嘩。
蕭楚河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他牽着蕭若若走到廊下，然後蹲下身子，輕聲細語的對蕭若若說道：“若若，爹爹現在有事要辦，你先回去，一會兒爹爹來陪你玩兒好不好啊？”
“爹爹，那個臟老頭是不是要死了？”蕭若若一臉天真乖巧。
蕭楚河寵溺的摸摸自家閨女的腦袋，笑着說：“若若，要叫老先生！”
隨後又道：“還沒有，他病的很嚴重很嚴重，要吃好多葯葯，所以若若讓他好好休息，好不好？”依然是那副慈愛的模樣，說話的語氣溫柔的不要不要的。
“好吧，那我過兩天再來看他，爹爹你要看好他，讓他按時吃藥喲，這樣才能早點好起來。爹爹，若若告退。”蕭若若說罷就跟着琉璃走了。
“小心看着點兒路，走路中間！”若不是真的走不開，蕭楚河鐵定要親自送自己的小棉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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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河一直看着蕭若若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才轉身進屋。
“章太醫，如何了？”他的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嚴肅凝重。
“回稟王爺，微臣已經給他施了針，幫他穩住心脈，身上的傷也處理了，他暫時死不了。但是他渾身上下有幾十種毒，這些毒互相牽制，不論少了哪一種，他都會立即毒發身亡。微臣實在回天乏術！”章太醫如是說到。
蕭楚河心裏早已做好了準備，可還是有點兒接受不了這個結果。這樣一來，此人所說的一切或許都是真的。他真的只是個葯人而非九幽文瑾！給他下毒之人真的是那人的後人——桑離！
那麼，那人究竟是死是活？！如果活着，那他又在哪裏？！